有人幫他脫衣服,脫鞋,扯開被子給他蓋上。


    怎麽還配了服務員?


    張哲翰睡意朦朧,念頭隻閃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有人鑽進了被窩,抱住了他。


    女人。冰涼。


    夢嗎?怎麽還是春夢?


    夢見的是誰?這味道怎麽如此陌生?


    冰涼的軀體在貼緊,慢慢變暖,皮膚嫩滑,像綢緞一樣。


    不對,不是夢,張哲翰猛然驚醒。


    一個女人,赤身裸體的女人,正和他“赤誠相對”。


    想推,卻推不開,他現在隻是個白板素人,一個鴻蒙境都比他強。


    沒有燈,看不清長相,但這個女人身材極好,長腿皓臂,前凸後翹。


    女人纖細的手在輕撫,身體在蠕動。


    “你是誰?”張哲翰聲音沙啞,努力抗拒著誘惑。


    “是我。”黃勝衣的聲音。


    “為什麽?”張哲翰最想得到的迴答是她對帥帥的自己一見鍾情,情難自禁。


    “我在執行家主交待的任務。”黃勝衣的迴答讓他有些失望,但也在預料之中。


    “既然是執行任務,就應該等我難以自拔,為什麽開局就把目的告訴我?”


    “你不可能難以自拔。你雖然能力被封鎖,智商卻封不住。”


    “所以你認為你的主子智商有問題?”


    “一直就有問題啊,否則也不會被你虐那麽多次。”


    “這麽愚蠢的主子,你為什麽還要跟著他們?”


    “我沒得選。”


    張哲翰沉默了,他想到小春初櫻和綾瀨遙,這句話她們都說過。


    他不禁緊緊地抱住柔軟的的女人,不是因為欲望,而是因為憐憫。


    嬌軀顫動,無聲抽泣。


    “你的任務成功了。”張哲翰最怕女人哭。


    黃勝衣止住哭泣,默不作聲地伏在他的胸膛上。


    “我說的是真的。”張哲翰又一次強調。


    “這個任務本來就毫無意義,怎麽可能有什麽成功。”黃勝衣幽幽地說。


    “你成功讓我喜歡上你了。”


    “怎麽可能,你身邊那麽多女人,那麽漂亮。”


    “你也很漂亮啊,而且很有女人味。”


    “你也很有男人味。”黃勝衣的聲音輕鬆起來,不再淒婉。


    “那我可以申請穿衣服了嗎?”張哲翰故作輕鬆地問道。


    再這樣“赤誠相待”下去,真的怕自己把持不住。


    黃勝衣默默起身,穿上衣服,再幫他把衣服穿上。


    “對不起……”


    張哲翰一看又要迴到螺旋裏去,趕忙說道:“嗯,別擔心,我會配合你完成任務。”


    “你是個好人,謝謝你。”黃勝衣說完,吻了他一下,轉身走向房門。


    張哲翰沒說話,他覺得她不會就這麽走了。


    果然,黃勝衣在門邊轉過頭:“你怎麽不問我外麵發生了什麽?”


    “你想說自然就說了,不想說問也沒用。”


    “三個女人屠戮了峽穀裏的六個村鎮,沒留一個活口。”


    “你家少爺就沒帶你們去阻止?”


    “去了,少爺一對上你的丫鬟,你上次用的那個壺就出現了,少爺被蹦出來的小仙人一通狂虐,差點沒迴來。”


    “你們家主呢?”


    “家主沒工夫對付那些女人,來了一個地藏境高手和他單挑,打得天昏地暗。”


    “結果呢?”


    “好像打了個平手,家主一迴來就進了修複室。你的人也退出了峽穀。我的這個任務就是他在修複室下達的。”


    局勢發展沒出預料,以舒琪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決不會就此罷手。


    三個丫鬟再加上壺仙,基本上可以橫掃天心教所有的地盤。


    林子兮超級護犢,一定會調集無極門所有的力量進行報複,更何況她手上還握著上百億資金。


    寧州警署的特警隊肯定也來了,寧達知道了,也就意味著寧妮知道,不知道這倆會幹出什麽。


    小春初櫻是共祭會司衛,蓋茨也會得到消息,至少會對溫莎王室施加影響。


    黃勝衣出門走了,真不知道是誰色誘了誰,天心教會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真不好說。


    算命先生那句“命犯桃花”真像一個粉色的詛咒,即使是身陷囹圄也依然躲不過去。


    -


    昏天黑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非非沒了,根本就不知道時間。


    睜開眼睛的時候,黃勝衣正瞪著眼睛看著他。


    “幾點了?”張哲翰問道。


    “十二點半,餓了嗎?”


    “餓極了,恨不得把你吃了。”


    “起床吧,我帶你出去吃,城堡裏的飯不好吃。”


    “我不是囚犯嗎?”


    “你是我的色誘對象,不出去談談戀愛是不符合邏輯的。”


    少主的丫鬟挽著帥帥的俘虜出現在了天心鎮的大街上,有說有笑,神態親昵。


    城牆已經被轟塌了半截,成了殘垣斷壁,大大小小的水泥碎塊堆積如山。


    城防炮一個都沒剩下,各種施工機械正在緊張搶修。


    小鎮裏的人已恢複如常,但全都神情惶惶,行色匆匆。


    黃勝衣的個子比寧妮略高,不屬於那種“第一眼美女”,而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種。


    “怎麽樣?沒讓你失望吧?”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你可真會撩。誒,川菜怎麽樣?”


    這麽偏遠的旮旯竟然有一家川菜館,張哲翰心情大好。


    “你也喜歡吃川菜?”黃勝衣遞過菜單。


    “什麽叫‘也’啊,別告訴我你剛好也喜歡吃,這是典型的色誘台詞。”


    “我是益州人,正宗川妹子。”


    好吧,李鬼遇到李逵,搞不過你。


    “那你怎麽會在這種鬼地方?”張哲翰換了個話題。


    “我父親是天心教徒。”


    “你父母也在這個鎮裏?”


    “我母親生下我就死了,父親一年前失蹤了。”


    “對不起。”


    “沒關係,習慣了。”


    “然後你就成了少主丫鬟?”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他從來不碰我,他喜歡的是蔣忻。”


    蔣忻應該就是那個使鞭的丫鬟,他們倆倒是很搭。


    “就算他動了色心也不行,蔣忻把他看得死死的。”


    這俘虜當得真不錯,有美色,還有美食。


    秀色佐餐,張哲翰正在大快朵頤,天空中突然傳來唿嘯聲。


    “轟!轟!轟!”


    三聲巨響,仿佛天地都在顫抖,餐廳裏的人全都嚇得趴在地上。


    張哲翰姿勢不變,神態自若,大吃大嚼。


    黃勝衣縮了一下腦袋,問道:“你就不怕嗎?”


    “我兄弟的導彈,不打我。”張哲翰等的就是這句話,“呃,你們這兒就沒個反導係統啥的嗎?”


    “天心教不過是個散修門派,武器都是買的,弄個浮艇、動能炮什麽的充充門麵還行,導彈、反導就用不起了。”


    “天心教不是黑市老大嘛,還能沒錢?”


    “黑市隻不過是倒買倒賣,收點保護費,根本就不能算產業,再說養了那麽多人。”


    “誒,小妞,你一個月掙多少錢?”


    “沒多少,嗯?你要雇我啊?”


    “跟哥混吧,哥有的是錢。”


    “瞧你那嘚瑟樣,一會你買單哈。”


    “我……”


    張哲翰秒慫,他現在可是身無分文,白板一個。


    命犯桃花又犯了個高智商的,能不能來個笨點的桃花啊。


    “你真的想雇我?”黃勝衣妙目流轉。


    “當然。”張哲翰不敢再嘚瑟,後麵搞不好還有坑。


    “我很貴的哦。”


    “開價吧!”張哲翰一拍胸脯。


    “每天……”


    “每天多少?”


    “每天……給我端一盆洗腳水。”


    果然有坑,不過張哲翰也不是吃素的。


    “成交!”


    “誒,你真的願意給我端洗腳水啊?”


    “給美女洗腳,揉捏那麽漂亮的腳丫子,多享受啊。”


    “你……”


    “一會兒迴去就洗,想怎麽洗怎麽洗。”


    “不理你了!”


    終於扳迴一局,張哲翰大樂。


    剛修複一點點的城牆又被轟沒了,變得更矮了,包括那些正在搶修的工程機械也都被轟成了零件。


    張哲翰正在感歎幻界導彈的先進,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城門走來三個黑衣人,急匆匆走向主樓大門。


    大白天穿黑衣的隻能是忍者。


    走在前麵的忍者明顯是個女的,張哲翰對這個女忍者太熟悉了。


    藤原紀香。


    她怎麽來了?她來幹什麽?


    張哲翰拉著黃勝衣,加快腳步,急匆匆迴到地下室。


    “怎麽了?”


    “老熟人來了。”


    “你等著,哪兒也別去。”


    黃勝衣說完,關上門走了。


    張哲翰盤腿而坐,腦筋急轉,分析當下的局麵。


    藤原紀香出現在天心鎮絕非偶然,肯定是衝著我來的。


    我現在是顆燙手山芋,天心教捏在手裏,損失肯定會越來越大,放迴去又沒麵子,最好的方法就是賣個好價錢,把燙手山芋趕緊扔出去。


    藤原家族和寧州本就敵對,對張翰又恨之入骨,當然肯出高價。


    至於藤原紀香為什麽知道消息就太簡單了,她本身就是搞諜報的,藤原和溫莎家族、共祭會的關係密切,又或者天心教的幕後老板本來就有藤原也未可知。


    半小時後,黃勝衣迴來了,神色憂鬱。


    “怎麽了?”


    “噓~~”黃勝衣貼在張哲翰耳邊,“屋裏有監聽監控,咱們捂在被子裏說。”


    張哲翰把女人猛地撲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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