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浮艇玻璃照在張哲翰臉上。
揉揉眼睛，半眯著看了看時間，8:30。
安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下樓，毛毯殘留著淡淡的女人味道。
伸著懶腰走下樓梯，樓下飄來小米粥的清香。
“賓館不是有早餐嘛，沒必要那麽費勁啊。”張哲翰在餐桌前坐下。
“賓館的東西哪有家裏做的好吃啊。”安娜盛了兩碗小米粥，端來兩個小碟。
“你從哪兒搞來的豆腐乳和榨菜？”地球上的家常小菜，在幻界極其稀有。
“上次從黑市買的，我知道你肯定喜歡吃。”安娜遞過來一雙筷子。
“真沒想到，你一個金發大妞能這麽細心體貼。”張哲翰由衷感慨。
“這樣才能讓你喜歡上我啊。”安娜吸溜吸溜喝著小米粥。
門鈴響，安娜起身去開門。
一個很像快遞小哥的智能機器人扛進來一個箱子放在地下，轉身離去。
“這是什麽？”張哲翰好奇地走過來。
“你的盥洗室。”安娜熟練地拆開包裝，“我給你選了高級灰，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張哲翰記起非非曾經說過，登載艙的盥洗室好像要10萬銥一個，這麽隨隨便便就給男朋友花了，顯然對她來說是小錢。
“上次是誰說不再騙我來著？”張哲翰故意繃起臉。
“我沒騙你啊，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安娜一臉冤枉。
隨便花了10萬銥幣，竟然沒意識到什麽，明顯是富家大小姐的做派，和寧妮一個德行。
“你不是共祭會一個跑腿的嗎？怎麽這麽有錢？從實招來。”張哲翰開始嚴肅審問。
“這……，我說，我全說。”安娜才反應過來，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
對西方人來說，說謊的問題是很嚴重的，何況是對自己的男朋友。
“我，我不是跑腿的，我是共祭會的司衛，是中級會員。”
張哲翰想起她那塊金質徽章，還有那把華麗的金柄西洋劍，這就對上號了。
“還有呢？那個前男友是怎麽迴事？”張哲翰繼續敲詐。
“前男友是真的，那是父母的意思，處了沒多久，沒……沒上床。”安娜當然了解中國人的情結。
“怎麽迴事？”張哲翰以現男友的身份乘勝追擊。
“他是共祭會會監的二少爺，我母親說要門當戶對。”
共祭會會監？那豈不就相當於無極門的門主？和共祭會會監門當戶對，那得是多大的人物？
“門當戶對？”
“嗯，我的幻界名字是安娜·蓋茨。”安娜囁嚅著說。
蓋茨？難道是那個幻界首富，蓋茨家族？
張哲翰有些不淡定了。
第一次進副本遇到紫蘿，是寧氏家族千金。
藏兵洞隨手釋放個女俘虜，本來確實也以為就是個跑腿的普通女人，沒想到竟然是幻界首富千金。
難道我命犯桃花犯的全是富貴花？是福還是禍？
顯然是禍，至少是禍大於福。
泡個林子兮被滿城追殺，漂泊流離，泡了這個首富千金真不知道還會惹來什麽橫禍。
本來隻想找個不起眼的地方避避風頭，結果避禍成了惹禍。
這地方不能再呆了，趁什麽也沒幹之前趕緊溜吧。
“我，我不是有意要隱瞞的嘛，你不是也沒問嘛，別生氣好不好嘛。”
看張哲翰沉吟不語，金發大妞晃著張哲翰的胳膊，使出撒嬌殺手鐧。
張哲翰一怕女孩煽情，二怕女孩哭鼻子，三怕女孩撒嬌。
唉……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認命吧。
-
張哲翰和安娜剛進假日酒店的房間，就聽見有敲門聲。
“張哲翰，下樓集合了！”德光的聲音。
“哦，知道了，馬上就來。”張哲翰趕忙迴答。
安娜借口給張哲翰安裝登載艙盥洗室，就賴著不走，非要一起來，結果就一起進了張哲翰的房間。
你一個甲方總導演，一個金發碧眼的大美女，大清早從副總導演助理的房間裏出來算怎麽迴事？
聽著德光腳步聲遠去，張哲翰伸手去拿雙肩包，手停在了空中。
“怎麽了？”安娜有些詫異。
“有人來過。”雙肩包是張哲翰故意放的。
“會不會是賓館服務員？”
“不太可能，我按了‘請勿打擾’鍵的，服務員一般是上午10點到下午5點才會進來。”
“要不要換個房間？”
“換了他們也能找到，沒事，反正我們晚上也不住這兒。”
聽張哲翰說的是“我們”，安娜心中一暖。
安娜先下樓，張哲翰故意間隔了兩分鍾。
在酒店大堂的等候區，前調組開了個簡短的工作會議。
工作上的事基本都是寧妮說了算，安娜也就是掛了個名，真正懂業務的專業導演還得是寧妮。
還是兵分兩路，寧妮和張哲翰去川大考古研究所，安娜帶著黃思雨和邱德光去西南民族大學。
張哲翰跟著寧妮，安娜是很放心的，她領略過寧妮的厲害，就算是遇到山彌境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別克陸上公務艙安娜用了，國家地理分部多派了一輛沃爾沃xc90越野，掛的都是黑牌。
寧妮沒要司機，讓張哲翰開，她知道張哲翰算半個本地人。
川大是這次前調的重點，安排采訪的教授就有8位，涉及到考古、曆史、人文、語言、民俗等多個方麵，按工作計劃，至少需要兩天才能完成。
中午在校園食堂隨便吃了點，下午繼續幹活，結束的時候已是晚上7點。
“想不想吃點好的？”張哲翰又開啟美食勾引。
“遠嗎？”寧妮的概念裏，這個點到處堵車，哪也去不了。
“不遠，溜達就到。”
從川大西門到府南河邊，是郭家橋北街，一邊是川大的灰色圍牆，另一邊是形形色色的餐館。
曾經有記者寫過專門的文章，稱這裏是全市最具特色的“人文”美食街。
火鍋、麵館、冒菜、腸粉，應有盡有，滿街飄香。
每個店都不大，但每個店都坐滿了人，有些甚至門口都坐滿排隊的食客。
這種地方對幻二代寧大小姐是有絕對的殺傷力的。
咽著口水轉了半天，什麽都想吃，什麽都沒選。
張哲翰隻好出手相救，先給她買了一把小郡肝串串，邊走邊解饞，然後領著她在紙包魚店門口排隊。
當年和第一個女朋友在這裏就是這麽操作的，串串吃完，隊也排到了。
凡是門口排隊的肯定好吃，而排隊的時候香味飄來也讓人更充滿期待。
魚還能在紙裏包著煮，還那麽香，那麽好吃，寧妮聞所未聞。
“慢點吃慢點吃，別把小舌頭咽下去了。”張哲翰就喜歡看美女吃貨原形畢露的樣子。
張哲翰一邊說著，眼角的餘光瞟著周圍的食客。
最後竟然在門口排隊的人群裏發現了熟人，那幾個在簡陽馬厚德羊肉湯店見過的日本人。
張哲翰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第一次遇見算偶遇，第二次再遇到就不能算偶遇了。
上一次在清華園是共祭會的人，藤原的殺手一直沒出現，這幾個日本人決不簡單。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被惦記的滋味真的很不爽。
既然來了，那就打唄。
張哲翰在心裏盤算著，戰場必須選在人少的地方。
-
沿著美食街一直往北走，就是府南河。
吃飽喝足，滿街的飄香暫時沒了吸引力。
張哲翰向寧妮伸出胳膊，寧妮很自然伸手挽住，小鳥依人。
府南河的岸邊都有石欄，石欄內側，是一條寬兩三米的步行道。
此時已是十點多，河邊幾乎看不到什麽人。
“讀過杜甫的‘兩個黃鸝鳴翠柳’嗎？寫的就是這兒。”張哲翰指著河邊成行的柳樹說。
平時跳脫的寧妮這時候卻什麽也不說，隻是默默地挽著張哲翰的手走著。
張哲翰嘴裏絮叨著，其實注意力完全沒在浪漫上，盡管和寧妮在一起確實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張哲翰不忍心破壞這種感覺，如果忍者不出現，他就不告訴寧妮。
兩人在夜色中走著，張哲翰突然感覺肩上一痛。
“嗖嗖嗖”，一片幽光從前方襲來，是飛鏢！
張哲翰來不及多想，把寧妮往身後一拽，打出一道光壁，擋在前麵。
寧妮反應極快，雙手急推，一片銀光灑出，弧形襲向飛鏢來的位置。
“嗖嗖嗖”，又有飛鏢從後方襲來。
張哲翰一拉寧妮的手，進了登載艙，前麵發出的一聲慘叫，他們隻聽見了半聲。
自己先中了一鏢，戰鬥已先處於下風，當然是走為上。
兩人一起迴到了假日酒店張哲翰的房間裏。
張哲翰右手捂著左肩，臉色煞白，倒在床上，鮮血直流。
“你受傷了！”張哲翰聽到寧妮驚慌的聲音。
張哲翰疼得說不出話，伸手指了指右邊隔壁的方向。
三人的房間，寧妮在左，安娜在右，張哲翰在中間。
寧妮急忙衝出房間，急促地敲安娜的門。
安娜急匆匆進來，穿著浴衣，頭上裹著毛巾。
看樣子是等張哲翰等久了，正在洗澡。
安娜把張哲翰的手從肩膀上拉開，一枚暗藍色的三角鏢嵌在肩胛骨上，鮮血順著三角鏢往外滴。
安娜看向寧妮，她下不去手。
寧妮伸手拈住飛鏢，猛地一拔。
張哲翰慘嚎一聲，血從傷口飆射而出。
安娜急忙伸出右手，捂住了傷口。
血瞬間止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寧妮沒再理睬慘叫的張哲翰，低頭端詳著手裏的三角鏢。
“鏢上有毒！”寧妮急急地說。
“我知道，沒事了。我的醫術有淨化功能。”安娜的手還是沒有離開傷處，盡管已經愈合了。
張哲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中毒加上失血，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這麽歹毒，誰幹的？”安娜問寧妮。
“這是忍者飛鏢，隻能是藤原或者橘氏。”寧妮皺著眉頭。
“以後還是天黑就結束吧，太危險了。”安娜憂心忡忡地說道。
“是藤原，我早就發現他們了。”張哲翰虛弱地說。
寧妮本來想說“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話到嘴邊沒說出口。
她突然明白了張哲翰為什麽沒告訴她，心中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揉揉眼睛，半眯著看了看時間，8:30。
安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下樓，毛毯殘留著淡淡的女人味道。
伸著懶腰走下樓梯，樓下飄來小米粥的清香。
“賓館不是有早餐嘛，沒必要那麽費勁啊。”張哲翰在餐桌前坐下。
“賓館的東西哪有家裏做的好吃啊。”安娜盛了兩碗小米粥，端來兩個小碟。
“你從哪兒搞來的豆腐乳和榨菜？”地球上的家常小菜，在幻界極其稀有。
“上次從黑市買的，我知道你肯定喜歡吃。”安娜遞過來一雙筷子。
“真沒想到，你一個金發大妞能這麽細心體貼。”張哲翰由衷感慨。
“這樣才能讓你喜歡上我啊。”安娜吸溜吸溜喝著小米粥。
門鈴響，安娜起身去開門。
一個很像快遞小哥的智能機器人扛進來一個箱子放在地下，轉身離去。
“這是什麽？”張哲翰好奇地走過來。
“你的盥洗室。”安娜熟練地拆開包裝，“我給你選了高級灰，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張哲翰記起非非曾經說過，登載艙的盥洗室好像要10萬銥一個，這麽隨隨便便就給男朋友花了，顯然對她來說是小錢。
“上次是誰說不再騙我來著？”張哲翰故意繃起臉。
“我沒騙你啊，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安娜一臉冤枉。
隨便花了10萬銥幣，竟然沒意識到什麽，明顯是富家大小姐的做派，和寧妮一個德行。
“你不是共祭會一個跑腿的嗎？怎麽這麽有錢？從實招來。”張哲翰開始嚴肅審問。
“這……，我說，我全說。”安娜才反應過來，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
對西方人來說，說謊的問題是很嚴重的，何況是對自己的男朋友。
“我，我不是跑腿的，我是共祭會的司衛，是中級會員。”
張哲翰想起她那塊金質徽章，還有那把華麗的金柄西洋劍，這就對上號了。
“還有呢？那個前男友是怎麽迴事？”張哲翰繼續敲詐。
“前男友是真的，那是父母的意思，處了沒多久，沒……沒上床。”安娜當然了解中國人的情結。
“怎麽迴事？”張哲翰以現男友的身份乘勝追擊。
“他是共祭會會監的二少爺，我母親說要門當戶對。”
共祭會會監？那豈不就相當於無極門的門主？和共祭會會監門當戶對，那得是多大的人物？
“門當戶對？”
“嗯，我的幻界名字是安娜·蓋茨。”安娜囁嚅著說。
蓋茨？難道是那個幻界首富，蓋茨家族？
張哲翰有些不淡定了。
第一次進副本遇到紫蘿，是寧氏家族千金。
藏兵洞隨手釋放個女俘虜，本來確實也以為就是個跑腿的普通女人，沒想到竟然是幻界首富千金。
難道我命犯桃花犯的全是富貴花？是福還是禍？
顯然是禍，至少是禍大於福。
泡個林子兮被滿城追殺，漂泊流離，泡了這個首富千金真不知道還會惹來什麽橫禍。
本來隻想找個不起眼的地方避避風頭，結果避禍成了惹禍。
這地方不能再呆了，趁什麽也沒幹之前趕緊溜吧。
“我，我不是有意要隱瞞的嘛，你不是也沒問嘛，別生氣好不好嘛。”
看張哲翰沉吟不語，金發大妞晃著張哲翰的胳膊，使出撒嬌殺手鐧。
張哲翰一怕女孩煽情，二怕女孩哭鼻子，三怕女孩撒嬌。
唉……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認命吧。
-
張哲翰和安娜剛進假日酒店的房間，就聽見有敲門聲。
“張哲翰，下樓集合了！”德光的聲音。
“哦，知道了，馬上就來。”張哲翰趕忙迴答。
安娜借口給張哲翰安裝登載艙盥洗室，就賴著不走，非要一起來，結果就一起進了張哲翰的房間。
你一個甲方總導演，一個金發碧眼的大美女，大清早從副總導演助理的房間裏出來算怎麽迴事？
聽著德光腳步聲遠去，張哲翰伸手去拿雙肩包，手停在了空中。
“怎麽了？”安娜有些詫異。
“有人來過。”雙肩包是張哲翰故意放的。
“會不會是賓館服務員？”
“不太可能，我按了‘請勿打擾’鍵的，服務員一般是上午10點到下午5點才會進來。”
“要不要換個房間？”
“換了他們也能找到，沒事，反正我們晚上也不住這兒。”
聽張哲翰說的是“我們”，安娜心中一暖。
安娜先下樓，張哲翰故意間隔了兩分鍾。
在酒店大堂的等候區，前調組開了個簡短的工作會議。
工作上的事基本都是寧妮說了算，安娜也就是掛了個名，真正懂業務的專業導演還得是寧妮。
還是兵分兩路，寧妮和張哲翰去川大考古研究所，安娜帶著黃思雨和邱德光去西南民族大學。
張哲翰跟著寧妮，安娜是很放心的，她領略過寧妮的厲害，就算是遇到山彌境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別克陸上公務艙安娜用了，國家地理分部多派了一輛沃爾沃xc90越野，掛的都是黑牌。
寧妮沒要司機，讓張哲翰開，她知道張哲翰算半個本地人。
川大是這次前調的重點，安排采訪的教授就有8位，涉及到考古、曆史、人文、語言、民俗等多個方麵，按工作計劃，至少需要兩天才能完成。
中午在校園食堂隨便吃了點，下午繼續幹活，結束的時候已是晚上7點。
“想不想吃點好的？”張哲翰又開啟美食勾引。
“遠嗎？”寧妮的概念裏，這個點到處堵車，哪也去不了。
“不遠，溜達就到。”
從川大西門到府南河邊，是郭家橋北街，一邊是川大的灰色圍牆，另一邊是形形色色的餐館。
曾經有記者寫過專門的文章，稱這裏是全市最具特色的“人文”美食街。
火鍋、麵館、冒菜、腸粉，應有盡有，滿街飄香。
每個店都不大，但每個店都坐滿了人，有些甚至門口都坐滿排隊的食客。
這種地方對幻二代寧大小姐是有絕對的殺傷力的。
咽著口水轉了半天，什麽都想吃，什麽都沒選。
張哲翰隻好出手相救，先給她買了一把小郡肝串串，邊走邊解饞，然後領著她在紙包魚店門口排隊。
當年和第一個女朋友在這裏就是這麽操作的，串串吃完，隊也排到了。
凡是門口排隊的肯定好吃，而排隊的時候香味飄來也讓人更充滿期待。
魚還能在紙裏包著煮，還那麽香，那麽好吃，寧妮聞所未聞。
“慢點吃慢點吃，別把小舌頭咽下去了。”張哲翰就喜歡看美女吃貨原形畢露的樣子。
張哲翰一邊說著，眼角的餘光瞟著周圍的食客。
最後竟然在門口排隊的人群裏發現了熟人，那幾個在簡陽馬厚德羊肉湯店見過的日本人。
張哲翰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第一次遇見算偶遇，第二次再遇到就不能算偶遇了。
上一次在清華園是共祭會的人，藤原的殺手一直沒出現，這幾個日本人決不簡單。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被惦記的滋味真的很不爽。
既然來了，那就打唄。
張哲翰在心裏盤算著，戰場必須選在人少的地方。
-
沿著美食街一直往北走，就是府南河。
吃飽喝足，滿街的飄香暫時沒了吸引力。
張哲翰向寧妮伸出胳膊，寧妮很自然伸手挽住，小鳥依人。
府南河的岸邊都有石欄，石欄內側，是一條寬兩三米的步行道。
此時已是十點多，河邊幾乎看不到什麽人。
“讀過杜甫的‘兩個黃鸝鳴翠柳’嗎？寫的就是這兒。”張哲翰指著河邊成行的柳樹說。
平時跳脫的寧妮這時候卻什麽也不說，隻是默默地挽著張哲翰的手走著。
張哲翰嘴裏絮叨著，其實注意力完全沒在浪漫上，盡管和寧妮在一起確實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張哲翰不忍心破壞這種感覺，如果忍者不出現，他就不告訴寧妮。
兩人在夜色中走著，張哲翰突然感覺肩上一痛。
“嗖嗖嗖”，一片幽光從前方襲來，是飛鏢！
張哲翰來不及多想，把寧妮往身後一拽，打出一道光壁，擋在前麵。
寧妮反應極快，雙手急推，一片銀光灑出，弧形襲向飛鏢來的位置。
“嗖嗖嗖”，又有飛鏢從後方襲來。
張哲翰一拉寧妮的手，進了登載艙，前麵發出的一聲慘叫，他們隻聽見了半聲。
自己先中了一鏢，戰鬥已先處於下風，當然是走為上。
兩人一起迴到了假日酒店張哲翰的房間裏。
張哲翰右手捂著左肩，臉色煞白，倒在床上，鮮血直流。
“你受傷了！”張哲翰聽到寧妮驚慌的聲音。
張哲翰疼得說不出話，伸手指了指右邊隔壁的方向。
三人的房間，寧妮在左，安娜在右，張哲翰在中間。
寧妮急忙衝出房間，急促地敲安娜的門。
安娜急匆匆進來，穿著浴衣，頭上裹著毛巾。
看樣子是等張哲翰等久了，正在洗澡。
安娜把張哲翰的手從肩膀上拉開，一枚暗藍色的三角鏢嵌在肩胛骨上，鮮血順著三角鏢往外滴。
安娜看向寧妮，她下不去手。
寧妮伸手拈住飛鏢，猛地一拔。
張哲翰慘嚎一聲，血從傷口飆射而出。
安娜急忙伸出右手，捂住了傷口。
血瞬間止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寧妮沒再理睬慘叫的張哲翰，低頭端詳著手裏的三角鏢。
“鏢上有毒！”寧妮急急地說。
“我知道，沒事了。我的醫術有淨化功能。”安娜的手還是沒有離開傷處，盡管已經愈合了。
張哲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中毒加上失血，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這麽歹毒，誰幹的？”安娜問寧妮。
“這是忍者飛鏢，隻能是藤原或者橘氏。”寧妮皺著眉頭。
“以後還是天黑就結束吧，太危險了。”安娜憂心忡忡地說道。
“是藤原，我早就發現他們了。”張哲翰虛弱地說。
寧妮本來想說“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話到嘴邊沒說出口。
她突然明白了張哲翰為什麽沒告訴她，心中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