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身價倍漲,我買得起。”


    和朋友們聚會結束,溫晚梨被薄戰夜接走。


    其他人也跟著散了。


    褚一一一個人上車,打開抽屜,摸了一包煙,點了一根,沒抽。


    這三年,她其實過得不太好。


    父母逼婚。


    公務繁忙。


    她連傾訴的人都沒有。


    時間長了,開始沉迷於尼古丁,不過她很少抽,幾乎都是聞味道。


    疲倦至極的深夜,她都是靠著尼古丁熬過來的。


    明明滅滅的香煙,尼古丁的味道彌漫在整個車廂,褚一一難得多了幾分倦怠,抬手掐了掐眉心。


    倏然,香煙被人拿走了。


    “抽煙對身體不好。”


    褚一一猛地意識到了什麽,從車內下來,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以及他身後的一群人。


    “聞總這是開慶功宴?”


    聞烈前段時間拿下了一個大項目,她有所耳聞。


    “你們先迴去吧。”


    聞烈抬手,看向助理以及一眾下屬。


    下屬們都有些好奇,但又不敢問。


    聞烈聞到了一股酒氣:“晚上還喝酒了?”


    “阿梨迴來了,接風洗塵。”


    難免要喝兩杯。


    “喝酒不能開車。”


    聞烈打開副駕駛座車門:“上車。”


    褚一一樂得享受,上車,拉過安全帶係好,眉眼軟噠噠:“我聽說有不少人想和聞總締結良緣,聞總怎麽沒答應?”


    聞烈坐上駕駛座,係好安全帶,歲月沉澱,讓他越發內斂。


    以前的鋒芒,全都藏起來了。


    可見這三年,吃了不少苦頭。


    “褚小姐不也是嗎?”聞烈發動引擎:“為什麽沒有締結良緣?”


    褚一一看著他的側臉,不想再倔強了,身體微微傾斜,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聞烈煙酒不沾。


    他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剃須水的味道,不難聞,褚一一挑剔慣了,此刻卻有些喜歡這股味道:“聞烈,你這三年過得好嗎?”


    聞烈的事業有了起色之後,他們多多少少見過麵。


    但大多時候,都是在公開場合。


    私下見麵,還是第一次。


    聞烈攥著方向盤,夜色籠罩下來,仿佛一團墨汁,他沒迴答。


    車廂內彌漫著一股寂靜,褚一一大概猜到了答案,她閉上眼,調整了座椅角度。


    黑車駛入車流之中,聞烈注意到寒風,伸手拿過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要。”


    褚一一喝了點酒,耍脾氣。


    聞烈歎了一口氣,不由分說:“褚小姐,別受寒。”


    “不要你的。”


    褚一一悶聲悶氣。


    聞烈環顧一周,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家店,他停好車,下車走進店裏,迴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新買的。”


    不是他的。


    褚一一拿過吊牌,接近六位數的價格。


    “你現在掙了很多錢嗎?”


    聞烈以前可從不這樣,哪怕作為聞妄,他也極盡節儉。


    聞烈看她不再掙紮,氣息平穩了許多:“還好。”


    “我數不清。”


    褚一一直直的盯著他,眼睛亮得驚人。


    那張銀行卡,她有時候會去銀行,點開一查,裏麵的餘額數不清。


    聞烈發動車子,車速平穩,和他這人一樣,內斂沉穩:“那張卡是給你的,如果你想結婚,就是嫁妝。”


    褚一一蹙眉:“那我要是嫁給別人呢?”


    “也是。”


    褚一一沒來由地生氣,其實這三年她成熟了許多,可聞烈三言兩語,還是會讓她生氣。


    “停車,你下去!”


    聞烈不再順著她,黑眸盯著她:“聽話,喝了酒不能開車。”


    褚一一別開眼,不再看他。


    聞烈將她送到褚家別墅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錦盒:“生日禮物。”


    褚一一懶懶的抬起頭,拿過錦盒,沒打開:“是什麽?”


    這麽小的盒子,能裝什麽?


    戒指?


    項鏈?


    手鐲?


    她盯著聞烈,隱約透著幾分期待,心口一動。


    聞烈解開安全帶:“打開看看。”


    褚一一打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枚腕表,設計剪裁都是她最喜歡的風格,四周鑲嵌了一圈碎鑽,熠熠生輝,捧著一輪明月,惹人挪不開視線。


    褚一一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聞烈幾乎是不可能主動送戒指。


    她將錦盒遞過去:“幫我戴上。”


    聞烈將手表拿起來,戴在她手腕上,白皙手腕搭配腕表,美不勝收。


    聞烈其實設想過再次相見的場景,如今這樣,大大超出了意料之外。


    “謝謝。”


    褚一一大概是很喜歡這枚腕表,解開安全帶,下車:“你把車開走,改天給我送迴來吧。”


    聞烈垂下眼眸:“早點休息。”


    目送褚一一離開,聞烈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人。


    他下車。


    “你怎麽會和我女兒在一起?”


    褚父冷著臉,顯然很不喜歡聞烈。


    “褚董。”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離我女兒遠一點。”


    褚父瞧不上聞烈。


    當初他是聞妄的時候,褚一一追在他身後跑了幾個月,都沒追到。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追著一個男人,他心裏別提多難受。


    後來身份被戳穿,聞烈被趕出聞家,他還有些擔心,怕聞烈此時接受褚一一。


    好在,他比想象中要麵子,毅然決然拒絕了褚一一。


    這一點,他很滿意。


    聞烈這三年做了不少業績,他有所耳聞。


    他驚訝於這個年輕人的進步,同時意識到聞烈比他想的更厲害。


    他越發忌憚,要真是他和褚一一在一起,褚一一被吃的死死地。


    他作為一個父親,沒辦法接受一個如此強勢,沉得住氣,又豁得出去的男人和自己女兒在一起。


    “我一直記得這一點。”


    聞烈不卑不亢。


    “那樣最好。”褚父冷哼一聲:“你這三年的成就我看在眼裏,放在旁人眼裏,你做的很好。”


    “可褚家,你還是比不上的。”


    聞烈一言不發。


    褚父想不通,褚一一怎麽就看上了這麽一個悶葫蘆,哼了一聲,大步離開。


    聞烈站在原地,好半晌,離開。


    褚一一收到聞烈的禮物,別提多高興了,第二天一早,美滋滋下樓。


    褚明朗去年結了婚,嫂子門當戶對。


    “哥,嫂子,早上好。”


    “一一,你心情很好啊。”嫂子淺笑,注意到了褚一一手腕上的腕表:“新買的?我好像在雜誌上看到過。”


    “別人送的。”


    褚一一眉飛色舞。


    嫂子也是個聰明人,“男朋友?”


    “不算。”


    褚一一捧著一碗粥,喝的美滋滋,褚父黑著臉,啪的一聲摔了筷子。


    “褚連,你甩什麽臉色?”褚夫人嚇了一跳。


    “一一,眼看著你也二十六了,我前些天認識了幾個不錯的青年才俊,我安排好了,你這段時間多見見吧。”


    “不去。”褚一一拒絕。


    “你不去,是想等誰?”褚父疾言厲色:“那個聞烈,我是絕不會同意的,你若是再和他牽扯不清,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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