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不願意的,我李家俊絕不勉強,但以後請不要再提起自己是李家門生,我李家丟不起這個人!”


    “李家三代,代代英烈,我李家俊寧願絕後,香火滅絕,也要為父報仇!”


    說罷,身材高大的李家俊,在眾人矚目之下,從大廳最高處跳了下來。


    一步步昂著頭,走出警署大廳。


    這是一條複仇之路,更是不歸路!


    然而,就在群情激憤,即將奔赴警隊總署,展開史上最瘋狂最盛大的複仇大作戰之際。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竟然站了出來,攔住了所有人前進的道路。


    “站住!!!”


    “李家俊,你給我站住,我不允許你去,還有你們,也全都給我站住!。


    “家俊不懂事,難道你們這些混跡警隊數十年的老油條,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嘛?”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麽做就等於是公然衝擊警隊總署,而且還是以警隊警員的身份,相當於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屆時,你們不但一個個都得脫下這一層虎皮,還得被廉署請出喝茶,若是還有其他問題,甚至還會淪為階下囚,牢底坐穿!”


    沒錯,這個站出來的人,正是警隊辦公室主任、總警司朱素娥!


    她是整個警隊中警銜最高的女性,沒有之一。


    所以,在美女如雲的警隊中,朱素娥不僅僅是總區最美警花,更是有著警隊一姐之稱。


    她的威望和能力雖然不如李文斌、陳家駒、劉傑輝等人。


    但絕對是能在警隊最高層說的上話的大人物。


    她公然站出來反對,瞬間震懾了整個隊伍。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李家俊。


    是的,說到底,這是李家俊的父親李文斌慘遭槍殺,是李家俊要出頭,為父親報仇。


    自古以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若是要報仇,說破天,都沒有道理可以攔住他。


    可若是他退卻了,縱然李家門生有再大的香火情,那也無能為力。


    畢竟,親生兒子都不行,那麽,這些叔叔伯伯們,怎麽可能會能夠幫得上忙呢?


    別人想要幫你,也得你自己能夠頂得住才行不是。


    麵對朱素娥咄咄逼人的質問,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臥底社團多年,甚至曾經在北非中東與頂級雇傭兵作戰,劫持過衝鋒車的他。


    絲毫沒有被這陣勢給嚇到。


    而是在眾人矚目之下,向前踏出一步,沉聲道:“朱主任,您與我父親是多年的同事,他的人品,能力以及性格,想必您應該無比清楚!”


    “他為警隊殫精竭慮,為港島市民嘔心瀝血,為全港安危拚盡父子兩代人的性命!”


    “現如今,他死了,沒有死在與毒販的槍戰中,沒有死在恐怖分子手裏,更沒有死在暴徒手中!”


    “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裏。”


    “這樣的情況,你讓我怎麽接受?你告訴我,啊!!!”


    說到最後,李家俊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怒吼出來的。


    聲勢震天,煞氣直衝雲霄!


    連朱素娥都不由得渾身一震,下意識說道:“家俊,你冷靜,冷靜一點,衝動是魔鬼!”


    “我們不能為一時意氣之爭,而釀下大禍!”


    “你懂嗎,不能!”


    李家俊聞言,不屑道:“冷靜?我爸爸死了,他死了!”


    “你告訴我冷靜?”


    “怎麽冷靜?”


    “他死了,死在了自己人手裏,兇手就在警隊總署,這個時候,你卻要我冷靜?”


    “娥姐,你是看著我長大的,若是換了別人這麽跟我說,我想,此時此刻,已經是一巴掌直接招唿過去了!“我爸爸死了,我作為兒子,卻不能為他報仇,還要冷靜?”


    “這究竟是什麽道理啊?難道這天下間已經沒有王法了嗎?還有沒有天理國法了啊?”李家俊一臉悲憤地怒吼道。


    他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整個空間迴蕩著,仿佛要將這無盡的黑暗撕裂開來。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而站在他對麵的夏侯武,則是一臉冷漠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今天,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絕不退縮!”李家俊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娥姐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的臉上滿是矛盾和糾結。


    她知道,這場爭鬥已經到了無法挽迴的地步。


    一邊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一邊是自己家族的利益,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娥姐,你若是還顧念我們之間的情分,就請你讓開吧,不要逼我動手!”李家俊再次說道。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似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娥姐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痛苦地搖了搖頭:“家俊,我......”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陣激烈的爭吵聲打斷了。李家俊的這一番話,瞬間引發了身後眾人的響應!


    “說的沒錯,自古以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哪裏有不報的道理?”


    “夏侯武不死,李sir死不瞑目!”


    “我們今晚就算是脫了這一層虎皮,也要送夏侯武去見閻王爺!”


    “讓夏侯武看到明天的太陽,是我們在場所有人的責任。”


    一道道控訴,一句句喊殺聲,徹底將所有人憤怒情緒點燃。


    在這種情況下,朱素娥知道,若是自己再強行阻攔的話,隻會成為所有人的公敵。


    甚至在暴躁之下,還會被槍殺。


    想到這,朱素娥隻能被迫讓出一條路,囑咐道:“李家俊,不要濫殺無辜!”


    然而,麵對朱素娥殷切教導,李家俊連頭也沒迴。


    在他心中,所謂的濫殺無辜?


    嗬嗬,夏侯武,包括他的親信,統統都得死!


    就在朱素娥灰心喪氣、手足無措之際。


    唰的一聲。


    一輛二手桑塔納突然從遠處飛馳而來,猛的在她麵前狠狠踩下刹車。


    在馬路上刮出一道明晃晃的刹車痕跡。


    緊接著,便是車窗搖落,大叫道:“娥姐,上車!”。


    朱素娥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下意識朝著桑塔納看了過去。


    竟然是昔日在刑事偵緝處的好同事兼好姐妹陳三元。


    登時歡喜起來,激動的大叫道:‘三元,你怎麽在這裏?’


    “娥姐,別愣在那了,先上車再說!”陳三元小臉一扭,大聲叫道。


    朱素娥也沒有客氣,迅速往桑塔納衝了過去,拉開副駕駛車門,就竄進了車裏。


    “三元,你最近過的怎麽樣了?在哪個部門做事?”


    朱素娥一上來,就像是連珠炮一樣發問道。


    然而,陳三元卻是一聲不吭的踩著地板油,把汽車速度發揮到極致,唿嘯著衝入黑夜當中。


    看的朱素娥一臉懵逼的同時,更是提高了警惕。


    雖然以前是好姐妹,但雙方已經長達五年沒有見過麵了。


    這個時候的陳三元突然出現,並且自己還上了車。


    若真是圖謀不軌的話,那後果真是不可想象。


    想到這,朱素娥登時大叫道:“停車,陳三元,我命令你,停車“!”


    說著,更是拔出了腰間的配槍,將槍口對準了陳三元。


    “陳三元,我警告你,立刻停車,聽到沒有,停車!”


    麵對生死就在一瞬間的陳三元,沒有絲毫驚慌,更無一點點忐忑。


    冷靜的操控著方向盤,沉聲道:“娥姐,不用激動,我不是要害你,否則,你根本沒有上車的機會。”“隻要給你一個黑槍,以你當時的情況,根本反應不過來。”


    “我這是想要讓你跟我去九龍城寨!”


    朱素娥聞言,愣了一下,疑惑道:“去九龍城寨?你想要幹什麽?想見蘇文圳?”


    陳三元點了點頭道:“是的,沒錯,我就是要見蘇文圳,我要讓他救我老公!”


    “老公?三元,你什麽時候結婚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老公是誰?哪裏人?什麽職位?”


    解除了自身危險疑慮的朱素娥,瞬間一陣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陳三元開著桑塔納,不斷在夜間飛速奔馳,而且為了趕時間,都是抄小路走捷徑。


    雖然路況相當之差,但節省時間是顯而易見的。


    原本從油麻地警署到九龍城寨,開車至少需要二十分鍾。


    但是經過陳三元這一番犀利精準的操作之後,頂多隻要十分鍾,便能抵達目的地。


    不得不說,陳三元不愧是九龍土生土長的土著。


    這裏複雜勾連的道路,對於朱素娥而言,別說是大晚上的。


    就算是白天,也不見得敢開。


    但陳三元這是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任何阻礙。


    “我的丈夫是油麻地警署署長、高級警司莫錦泉!”


    說到這,陳三元淒然一笑,自我調侃道:“`久沒想到吧,老夫少妻配!”


    朱素娥原本準備祝福的話,頓時凝固在喉嚨處,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是啊,莫錦泉是和李文斌同一時期的警校學員。


    想想,李文斌的兒子李家俊如今都已經二十三歲了,李文斌則是四十五歲。


    而莫錦泉至少也有四十以上。


    但陳三元今年可才二十二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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