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讓我瞧瞧你。」


    話音才落,林思慎便微微仰頭,迫不及待的鑽入薄紗之後,她那難掩歡喜的麵容,就這麽徑直撞入了沈頃綰眼底。


    天光微亮,沈頃綰的麵容依稀可見,她有些錯愕的望著突然撞入眼簾的林思慎,嬌艷欲滴香氣四溢的薄唇微啟著,仿佛就等著人一品芳澤。


    林思慎幾乎沒有猶豫,偷笑著斂眸靠了過去,想要竊玉偷香。可就在兩人雙唇幾乎快要相貼之際,林思慎脖頸一緊,竟是被沈頃綰繞後的玉手,揪著後脖領扯了出去。


    「大庭廣眾之下,不得放肆。」


    沈頃綰略顯羞惱的嗬斥隨之傳來,林思慎大失所望的撇了撇唇,正待開口控訴,眼角餘光卻瞥見地上躺著的潤竹,正瞪大了雙眸恨恨的盯著自己。


    定是被潤竹一直盯著,沈頃綰才會拒絕,林思慎當即忍不住泄憤的輕踹了潤竹一腳,不滿的瞪了迴去:「非禮勿視。」


    見林思慎對著潤竹泄憤,沈頃綰隻覺好氣又好笑,她環臂望著林思慎,挑眉問道:「你若不想被我點住穴道,就給我老實些隨我來。」


    有墨竹和孟臨在,林思慎也不必擔憂其他,她老老實實的跟著沈頃綰往一旁僻靜的地方走去。


    待尋到了一處僻靜之地,林思慎張望了幾眼見四下無人,這才安心下來,拽著沈頃婠走到一塊青石旁,指了指她頭上的冪蘺,笑問道:「四下無人,郡主何不將它取下來。」


    沈頃婠搖了搖頭拒絕,正色道:「你可知,我此次離京無人知曉,若是讓有心之人瞧見認出了我,恐怕又會惹出事端。」


    林思慎聞言失落垂眸,輕聲問道:「如此說來,郡主該不會打算就此迴去?」


    沈頃婠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拉著她在青石上坐下,查看起她身上的傷口:「倒也不急著迴去,我稱病拒客,又有綠蔭在,應當還能再瞞上幾日不露出馬腳。」


    聽沈頃綰這麽說,林思慎當即難掩喜色反問道:「當真?如此說來,你還能在我身旁多留幾日?」


    「三日。」


    沈頃婠盯著林思慎麵上的欣喜笑意,微微勾唇,不動聲色的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在她肩頭的傷口上撒了些許藥粉。


    藥粉浸入血肉,一股鑽心的刺痛襲來,讓林思慎臉色又白了幾分,身子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可沈頃綰能留下的意外之喜,讓她無心再理身上的疼痛。


    她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拽住沈頃綰的衣角,忍痛笑道:「能留三日也好,等我破了案子,我便即刻迴京去見你。」


    沈頃綰輕聲嘆了口氣,咬著薄唇抬袖替林思慎拭去額角汗珠,憐惜自責道:「我到底是晚來了一步,否則你也不必受此傷痛。」


    林思慎鄭重其事的搖頭,她盯著沈頃綰的雙眸,喜不勝收的柔聲道:「這些小傷小痛,又如何抵得過見你的半分歡喜。」


    沈頃綰聞言垂眸抿著薄唇,唇角卻抑製不住的勾起一抹笑意:「若是如此,那你可別叫痛。」


    「嗯?」


    林思慎不解的眨了眨眼,正待開口,腰間手臂同時傳來鑽心劇痛,她當即忘了沈頃綰剛剛的話,閉上眼咬緊牙關,顫抖著艱難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痛!」


    短短一個字,卻是百轉千迴撕心裂肺。


    林思慎痛的眼前陣陣發黑,待她好不容易忍下來了,她這才欲哭無淚的望著沈頃綰,委屈問道:「這...是什麽藥?」


    雖說剛剛沈頃綰還在調侃林思慎,可真見她疼痛難忍,沈頃綰還是不免憐惜的柔聲哄道:「治外傷的金瘡藥,你先忍著痛。好在你身上的傷口不深,再上兩次藥,過幾日應當就能痊癒。」


    平日負傷,無論多痛林思慎也能忍下去,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因沈頃綰在,林思慎才露出了幾分柔弱委屈模樣,毫無顧忌的喊痛。


    第209章 209


    一旁還有一群人正等著林思慎的吩咐, 簡單的處理好身上的傷口後,林思慎和沈頃綰就若無其事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孟臨正在拷問一個匪徒今日刺殺是受何人驅使, 見林思慎出現後,他當即撇下那人, 恨恨的啐了一口後,快步走到林思慎跟前稟報:「公子,這些人知道的似乎都不多,不過他們統一口徑, 說今日行刺公子是受那人指使。」


    說話間,孟臨指向了一旁躺倒在地的潤竹。


    林思慎點了點頭,旋即環顧四周, 隻見那幾個被生擒的匪徒被孟臨等人折磨的奄奄一息, 孱弱的不停低聲乞饒。


    而躺在地上的潤竹, 雖然剛剛也被折磨了一通,可卻一直抿著唇冷笑,眼中神色不屑傲然,倒有那麽幾分視死如歸的姿態。


    這些亡命之徒皆是被潤住以錢財誘惑,這才跟來行刺林思慎,潤竹本就打算事成之後殺了他們,自然不會讓他們知道太多。


    林思慎沉吟片刻,偏頭看了眼身旁負手而立一言不發的沈頃綰,沉聲下令:「既然從他們口中問不出什麽,那就給他們一個痛快吧。至於那人,先捆上一同帶走。」


    此時正好天亮, 此地又與平涼城相隔不遠,林思慎當即決定先帶一小部分人去平涼城,而其他們人暫且留下隱匿,等候吩咐。


    之前的馬車被追了迴來,林思慎和沈頃綰墨竹三人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林思慎昨夜一番折騰,再加上身上有傷,疲累的有些睜不開眼了。在馬車上,她強撐著打起精神和沈頃綰說了幾句話後,就有些支撐不住,眼皮當即耷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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