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語默看了眼騎在她身後的周倩,“她想治,你讓她來找我。”


    言下之意都這麽大的人了,又不是沒嘴不能說話。


    陳愛玲有求於她,忍下了心頭的那把火。


    “倩兒,你自己來跟小方說。”


    她車子放慢了些,讓周倩騎車上前來。


    周倩也知道,她這人不受方語默待見,但是想到結婚有段時日,她的肚子沒點反應,她還是有些著急了。


    她騎到了方語默的邊上。


    還沒說,就聽到方語默說:“你是想讓我看看你身體是不是能懷孕?”


    她都說出口了,周倩也沒顧忌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對……”


    “我對過去的事不感興趣,你也受到懲罰了,說你現在的事。”


    方語默打斷了她的話,讓她別繞彎子了。


    周倩說道:“是這樣的,我跟陳其結婚也有段時日了,我想知道是不是問題出在他身上。”


    她打心底裏希望不是她的問題。


    雖然之前對何敘寒有過想法,但與陳其一起後,她雖然心裏仍常與方語默作對比,但也知道,她與何敘寒是不可能的了。


    “到前麵下車,我給你看看。”方語默說著,對著在她前麵的牛嫂子說道:“嫂子,去前麵的村子看看,車子在前麵村口大樹停一下。”


    牛嫂子心裏有點發虛,是她給周日家母女製造的機會。


    同為女人,陳愛玲求上門的時候,她的確是動了惻隱之心。


    她不知道的是,方語默要是不願意,就不會與她出門了。


    自行車停在了村口的一棵老樹邊,方語默把手搭在了周倩的手腕處。


    “你的身體沒問題,你有點貧血,最近房事有點頻繁,女人還是要多愛惜自己些,要有自己的主見。


    你要有條件,我迴去給你開個方子調理下身體。”


    方語默說的條件,自然是要付費的,她可不會做白工,診費也不便宜。


    “有條件是什麽意思?”陳愛玲沒聽明白。


    “我有藥,可賣,小貴。”方語默言簡意賅,“立竿見影。”


    “多少?”周倩問道。


    “三百,五副藥,另贈一瓶美白箱。”


    方語默說話的時候,指了下自己的臉蛋,“效果你們可以看。”


    她長的漂亮是大院公認的,那皮膚也不知是怎麽保養的,吹彈可破,沒半點瑕疵。


    “臉上的斑也能祛?”陳愛玲臉上有斑。


    “那是另外一種藥膏,價格另議。”


    方語默說完,對著牛嫂子說道:“一人在這裏看車子,三人進村,我要進村,你們三人商量誰留下。”


    周家母女都要跟著去。


    “牛嫂子你幫我們看車,我們兩個跟著小方進村。”


    剛才的事還沒談妥,路上還要問。


    要是方語默剛才一直說下去,她還沒那麽高的興趣,方語默不想談了,她們感覺錯過了時機。


    牛嫂子還想爭取下,“我與村裏人熟,換東西還是我去方便些,你們……”


    陳愛玲打斷了她的話,“有小方在,我們不會吃虧的。”這話也不知她是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


    最後牛嫂子留下,周家母女跟著進了村。


    方語默出門特意穿了身舊軍裝,看到人就打招唿。


    “大爺,我是離你們附近的部隊家屬,家裏有多餘的東西都可以到我這換。”


    “大娘,我是部隊家屬,菜苗,種子,多餘的糧食,我們都可以換。”


    “換布,換搪瓷杯,換毛巾,換錢,換票……”


    她在前麵小嘴叭叭的說個不停,周家母女感覺有些丟臉,她們不是沒換過東西,卻沒有像方語默這麽大方說出來的。


    不過,聽了一會兒,母女兩個也習慣了。


    方語默轉身看了她一眼,“想換東西就要說出來,要不誰知道你們要什麽。”


    方語默的背簍,從一開始上麵就有蓋,裏麵有多少東西別人也不知道。


    所以在第一個拿了家裏種子,糧食,來換的時候,她拿出一個印錯了花的杯子,一個略有瑕疵的毛巾。


    村民換到這些東西時,走路都有些發飄,這些東西要是花錢可要幾塊錢。


    就是周倩看到這些東西時也愣住了,要是不說是瑕疵品,她都看不出來。


    “你從哪弄來的好東西?”她口快,很快意識到說話的口氣不對,“我沒別的意思,我也想買這些東西。”


    給她送錢的方語默認為都是她的上帝,“我有朋友在廣城,她那邊有渠道,你要迴頭上我家我拿給你。”


    接著她又換出去了幾尺紅布,顏色很正。


    在她的引導下,村民拿給了她一件陶瓷的筆筒,年代在上個封建皇朝,不算久遠。


    有村民看舊東西也能換生活用品,立即從家裏拿出來跟方語默換東西。


    方語默也沒想占便宜,但凡覺得有點價值的,她都拿出相應的東西來。


    比如一顆能治老痰咳嗽的藥丸,服下去,藥到病除。


    比如,給了東西覺得達到不價值,又不想讓對方吃虧,就給人紮幾針,治下頭疼腦熱一些頑疾。


    她換的東西還有蛤蜊油,那東西便宜,實用,她隻當附贈送的。


    沒過一會兒,她的一個編織袋都滿了,周家母女蹭她的熱度,也換到了想換的東西。


    兩隻老母雞,三十斤的細糧,蔬菜,雞蛋一大堆。


    三人到了村口的老樹,有不少人過交換東西,牛嫂子用錢票也換了糧與菜,種子也有。


    看到方語默拎著的大包鼓鼓的,村民擔心她換夠了,露出焦急的神色。


    方語默把東西往地上一放,拍了下背簍,“東西還有,想換的排隊。”


    接著,牛嫂子看著方語默從背簍裏拿出一樣樣的東西來換村民帶來的東西。


    小到針頭線腦,大到的確良布。


    方語默拿出來的的東西能堆疊,所以也沒引起人懷疑。


    她自己也把握這個度,還剩下四五人的時候,把筐子給大家看了看,“東西換完了,還想換的我用錢票抵。”


    後麵的那幾人是去了又來的,沒有東西,錢票也要。


    村民走了後,方語默把東西綁到了車上。


    狗子一進村就跑沒了影,此時卻跑了出來,咬著方語默的褲管,讓她跟著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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