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的是徐雅,她神色憔悴,整個人都蔫蔫的。


    這樣子何敘寒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也不知怎麽開口。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何敘寒立即退開了些,女人找上門來,還是讓媳婦去處理。


    “徐老師?”方語默見徐雅不開口,隻好她先出聲。


    “小方同誌,你救救我的孩子!”


    說的她跪了下來。


    方語默會醫的事,知道的人不多。


    這邊有軍醫,平時也沒人會求到她的頭上來。


    所以能知道的,肯定有人調查過她。


    方語默覺得是葛營長身後的人,她能想到的,何敘寒自然也想到了。


    他臉色不太好看,不過當前人命要緊,他也不會阻攔方語默的決定。


    “徐老師,你快起來,孩子生病不是要送醫院,怎麽來求我?”


    徐雅被方語默扶了起來,“孩子奶奶不讓我送。”


    婆婆重男輕女,葛營長前妻生的女兒,雖然是老太太帶的,她卻並不盡心。


    拿老太太的話來說,女孩子命賤,熬一熬就過去了,花那個錢浪費。


    何敘寒實在沒忍住問道:“葛營長呢?”


    “他在家看著孩子。”徐雅沒說的是,她婆婆見孩子嚴重起來,躲迴房間睡覺了。


    方語默也怕時間長了耽誤孩子,“你等一下。”


    她迴房,沒多久帶了個包出來了。


    何敘寒自然不放心她一個人過去,拿了件軍大衣給她披上,“走吧!”


    葛營長家住的也是小院,此時家裏的燈都亮著。


    徐雅進了門,把院門關了起來。


    “老葛說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


    她說這話說明這事還另有隱情。


    看到方語默來了,葛營長鬆了口氣。


    “這麽晚了,還把你們叫過來,真是對不住了!”


    看他臉上的表情還算真誠,方語默也不與他計較,“帶我去看看孩子。”


    孩子在主臥的床上,她眼睛緊閉,麵色蒼白,瘦的皮包骨。


    屋子裏有嘔吐物,用了草木灰蓋著,氣味依然很重。


    方語默把了下脈,搭在孩子手的時候,她都心驚,感覺這孩子不足二十斤。


    她可是聽係統說了,這孩子都五歲了。


    葛營長也不像是家裏吃不上飯的,這孩子明顯營養不良,導致了免疫能力低下。


    加上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才會造成中毒現象。


    方語默放開了孩子的手,“她這明顯是中毒現象,而且還是長期慢性毒造成的,晚上吃的東西是誘發這次毒的關鍵原因。


    剛才她是不是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你說的沒錯,妞妞剛才就是那樣的。”徐雅說道:“晚上的主食沒了,不過還有些剩菜。”


    方語默跟她過去,有兩盤剩菜。


    其中一種菜她還很熟悉,是木耳菜。


    白頭葛老太幫陳愛玲家洗菜的時候,就有這個菜。


    於是她假裝隨意的問道:“你們家也種了木耳菜。”


    徐雅也是今天第一次吃到,“這叫木耳菜啊,我們家沒種,你也知道我們搬來時間不長,我要上班,老葛也忙著工作。


    我婆婆那人說光帶孩子就夠累了,不過這菜是我婆婆今天買的。”


    方語默想到今天葛老太匆忙離開的樣子,她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這菜是葛老太偷來的。


    她用帶來的銀針試了下毒,針拿出來時是黑的,徐雅臉色都變了。


    “放心,毒是有,但毒性不大,你家孩子是因為營養不良,抵抗力弱,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你晚上應該也吃了,你不就沒事!”


    聽了方語默的話,徐雅鬆了口氣。


    這時,另外一間屋裏走出一個老太太,正是白天方語默看到的葛老太。


    她剛才躲在屋時聽牆角,一聽說這菜有毒,就跳了起來,“新搬來的那家真不是東西,請客吃飯居然用有毒的菜,他們這是想害誰?”


    說到這,她跑到了葛營長那個房間,也不敲門,直接闖進去。


    “老二,你身體沒事吧!你要出事了,你大哥一家可怎麽辦?老二,我可不管,你每個必須保證給老大一家寄二十塊錢去。”


    葛營長被她說的一頭霧水。


    徐雅不傻,立即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葛營長還瞞著她給葛老大一家每個月都寄錢迴去。


    這時方語默走了過來,“這藥丸你給孩子分兩次服下,晚上要不發燒,那就沒事了。”


    她拿出的是解毒丸。


    哪知,葛老太從她手裏把藥搶了過去,塞到了自己嘴裏。


    “晚上的菜我也沒少吃,這藥得給我吃。”


    “葛營長,這孩子是營養不良,免疫力低,才會出現之前的症狀,你母親生龍活虎的根本就沒必要,我這藥可不便宜。”


    方語默有的是辦法治這種老太太。


    葛老太一聽要錢,立即又炸毛了,“要錢,你不早說啊!要錢我們哪會去請你!”


    葛營長對於他娘都不知說什麽好了,“娘,你是不是把給妞妞買的東西寄到大哥家了?”


    葛老太不敢看兒子的臉,“她一個賠錢貨,哪用得著吃那麽精貴的東西,那不是糟蹋嗎!”


    “我明天一早給你買火車票,分家時都是說好了的,你跟著大哥,要不我每個月也不用寄錢迴去。”


    “我那不是給你們照顧孩子,你現在娶媳婦,是不是就不管老娘了?”葛老太胡攪蠻纏的說道。


    葛營長說道:“是,我娶了媳婦,有人幫我照顧孩子,用不上你了,你要不迴去也行,以後我就不用寄錢迴去了,你吃住在這裏也用不上錢。


    大哥是你兒子,又不是我的,我可沒義務養他。”


    葛老太不甘心,“你大哥有兒子,你沒有,以後你養老還得靠你的侄子,就算不管你大哥,你也要管你幾個侄子。”


    葛營長被氣笑了,“娘,我有女兒,我不用他們養。”


    “那個賠錢貨……”


    “呯!”


    葛營長砸了一個盤子。


    “娘,你也是女的,你女兒是賠錢貨,那你是什麽?”


    葛老太,“……”


    方語默可不想在這裏看戲,又掏出一顆藥丸,“一顆十塊錢,一共兩顆。”


    “二十,你這是搶錢!”葛老太怒道。


    方語默接下來的話,像扔了顆重磅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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