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語默覺得價格還可以,“那要是批發呢?”


    攤主眼睛一亮,“你要多少?”


    方語默,“你有多少?”


    “一千條,唉,也怪我輕信別人,對方訂金沒給就做了這麽多,現在資金積壓不說,東西還沒人要。”


    中年攤主家世代做裁縫,以前偷偷給人做,這些年看有人膽大做生意,他也想試試。


    沒想剛接了一單把本錢都投進去,那個訂貨的人沒按時來取,砸在了手裏。


    方語默知道這褲子流行起來不過是時間問題,到時人手一條。


    最後與攤主交涉,三塊半的價格,她全吃下了。


    方語默算過了,這個價格對方不虧錢。


    攤主也怕錯過了她,就沒人問津了,“行,這裏我隻帶了幾十件,要去我家裏取。”


    說著他收攤,帶兩人去自己家裏。


    中年男子的帶著他們一直往巷子裏麵走,他家住在裏邊。


    要不是看這男子麵相還算憨厚,方語默都要以為對方是把他們往偏僻的地方引。


    也是兩人身上本事在身,膽子大。


    攤主背著一個編織袋,一手拿著小杌子在前麵走著。


    方語默兩人跟在他的身後,而之前跟蹤他們的人也跟了上來。


    到了巷子裏麵,跳出幾人攔住了那個中年男子,嚇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動也不敢動。


    何敘寒上前把人拉到了一邊,後麵也有人圍過來。


    他把編織袋往地上一放,裏麵還有一箱手表,“默默,你看著,我來對付他們。”


    方語默把編織袋往邊上一拎,連同自己身上的放在一起。


    “你對付前麵三個,我對付那兩人。”


    說話間,她把攤主的小杬子拿了過來。


    何敘寒對那幾人抱拳,“你們是丁爺的人?”


    那幾人眼神躲閃,其中一人說道:“是又怎樣?怪隻怪你們露了財。”


    方語默與何敘寒對視了個眼神,“寒哥!”


    然後兩人同時衝了出去,方語默手裏的小杌子甩的虎虎生風,腳上也沒閑著。


    不過幾個照麵,五人倒在地上痛的鬼哭狼嚎。


    男的拳拳到肉,女的不講武德,拿凳子給人開瓢不說,還專門攻擊他們的弱點。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給家裏留個後。


    “那個臭娘們,居然敢騙我們!”其中一人憤憤的說道。


    另外幾個也是一臉的怨氣,早知道是塊鐵板,他們就多帶些人來了。


    至於不接這活,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就是靠這個生活的。


    何敘寒上前踩著一人的胳膊,用腳碾壓,“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撇過臉不說。


    “我就看你態度,我也不是這邊的人,就算知道了,現在是法製社會,我也不能要你們的命,不過我可以把你們交給丁爺。”


    他鬆開了腳,在他們臉上看到了驚慌之色。


    方語默看了眼嚇壞了的中年攤主,“你們家不是在附近,你去家裏帶幾個繩子來。”


    “他,他們是虎頭幫的人。”攤主確實是被嚇到了。


    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這一刻無比希望他們幫不要太出名。


    方語默過去想拍拍那幾個人的臉,讓何敘寒給攔住了。


    “打人的事交給我,別弄疼了你的手!”


    地上的幾人,你說話禮貌嗎?


    “你們是來打劫的?”方語默看向其是一人。


    那人不說話,何敘寒上去就是一腳,“耳朵聾了?”


    “是,有人告訴我們,你們身上有一大筆錢,還有不少貨物。”


    “這麽說來,這樣的事,你們沒少做?”方語默看向了另外一人。


    那人怕何敘寒的腳踹上來,“是,是的。”


    攤主已經拿了幾根繩過來了,何敘寒沒讓方語默上手,把人捆了個結實不說,還串成了一串。


    “默默,我們先去把你要的貨物買了,這幾人先不要管。”


    方語默知道,這是有意放他們跑。


    但她得做出不想放人走的樣子,她從身上拿出一顆藥丸捏碎,灑向那幾人。


    藥粉好用的立竿見影,那幾倒在了地上。


    “寒哥,搜下他們的身,既然來打劫,那就讓他們知道打劫的真正含義。”


    何敘寒雖然是部隊出來,但是他有上輩子當阿飄的那段經曆,並不是不會變通的人。


    他上手搜了起來,五個人加起來,一共搜到三百五十多塊,五塊手表,三包抽過的香煙。


    他把香煙給了那攤主,“見者有份。”


    攤主突然覺得把這兩人帶迴家是不是不太安全?


    方語默像是能看穿他的想法,“放心好了,我真要搶劫也看不上你那點東西。”


    攤主懷著忐忑的心把人帶到了家裏。


    褲子質量跟攤主說的一樣,一千條褲子不是個小數字,不是幾個編織袋就能裝下的。


    方語默給了他三成的訂金,讓他送到他們住的地方,到那邊再給他錢。


    方語默突然看到一條手工不錯的旗袍。


    攤主嚇得把旗袍要藏起來,“這個,這個……”


    他心裏有些埋怨他媳婦的大意,這要是讓人看到了,肯定說這是封建糟粕,到時連累的就是一家人。


    “放心,我覺得衣服做的挺好的,有沒有現成的,我想買。”


    這衣服的尺寸雖然略微偏大些,但方語默覺得再過兩年她就能穿了。


    就算穿不出去,哪個女人櫃子裏沒幾件壓箱貨。


    攤方看出她是真心喜歡,“我們家的確還有幾件。”


    這些年,為了防止手藝退化,都是他用來練手的。


    “把你們家裏有的都拿出來,我挑幾件。”


    方語默前世就很喜歡國風的衣服,對旗袍尤其偏愛。


    隻不過工作的原因,上身的機會不多。


    攤主的媳婦把衣服掛出來,其實也是想著能賣一件是一件,沒想還真遇上了這樣的主顧。


    方語默沒有試穿,挑了五件。


    知道這家的地址,以後有機會,她再過來就是。


    攤主也是個厚道的,一件收了六十。


    就憑他這手藝,都不止這點錢,不過對於這個年代來說,六十已經不少了。


    迴去的時候,之前那五人都不見了。


    這早在何敘寒的意料之中。


    後麵還有兩人跟著,不過那些應該是丁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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