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楚然這丫頭精通蠱術,自身的修為也不低,怎麽會隨隨便便就被對方騙了去,還被騙到了拍賣會?


    說實話,以楚柔姑娘的身姿樣貌,就算是放在扶桑城中的拍賣會中,也算是相當驚豔的了。


    隻是楚柔何等身份,怎麽會被迫在拍賣會上拍賣?要知道,能夠參加拍賣會的,在賣出後,都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被一個憐香惜玉的富商買去還好,還能過一些好日子,最可怕的是,被一些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富家公子哥買了去,玩膩了,或許會被重新賣進青樓,那樣的日子,還不如被直接賣進青樓的好。


    可是,一般情況下,欺騙那些小姑娘,都是要從別的地方騙來,很少有人在這城中作案的,因為在城中作案,很容易便被人發現,抓個正著,抓住之後,想要脫身,就沒那麽容易了。


    除非那人自身實力強大,但也不至於那麽蠢,蠢到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就公然行騙的地步。


    難道,是楚柔姑娘自己跑出去的?


    來不及思考那許多,嚴寬沒有將事情告訴大巫師,因為還大巫師為此事而生氣,如果大巫師一氣之下不肯前往龍池鎮為靖王爺渡送氣運,那靖王爺這些天的計劃和努力就要功虧一簣了。


    這是一件極其難辦的事情,嚴寬必須盡快救出楚柔姑娘,至少要在大巫師還沒有察覺到楚柔姑娘已經失蹤的前提下。


    所以,嚴寬的動作必須要快,最好在今晚就要救迴楚柔姑娘。


    沒有絲毫的遲疑,嚴寬點齊兵馬,親自帶隊,直奔城中的拍賣場而去。


    扶桑城的拍賣場位於城市最中心的位置,這也是為了方便想要參加拍賣會的人能夠更方便的前往拍賣會。


    另一方麵,拍賣會在整個扶桑城最繁華的地帶,會吸引到更多的人前來參加,這便是拍賣會老板的聰明之處,雖然扶桑城最中間的土地普遍比周邊的土地貴上不少,但畢竟這裏人來人往,是整個扶桑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在這裏做生意,不考慮投入成本的話,錢是一定有的賺的。


    嚴寬帶人在街道上狂奔,他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因為對於此刻的他來說,時間就是勝利的關鍵,如果在他們進入到拍賣會之前,楚柔姑娘已經被買主帶走了,那再想要營救楚柔姑娘,那可就真的太難了,畢竟這裏是扶桑城,雖說也屬於靖王爺的管轄範圍,但扶桑城從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歸順朝廷。


    永樂堂的六大惡人歸順靖王爺後,也已經對扶桑城的管控力度漸漸縮小了,雖說永樂堂在扶桑城經營日久,對裏麵的情況那是相當的熟悉,但畢竟來到這裏的人哪個都不是泛泛之輩,隨便一個人都可能富可敵國,甚至本身就有高官厚祿在身,都是些不好惹的主兒。


    當然了,論金錢勢力,恐怕在整個荊楚王朝,都沒有人敢與靖王爺相提並論,但畢竟現在靖王爺的軍隊並不在這裏,遠水解不了近渴,可況現在楚柔姑娘已經被抓,靖王爺又依賴大巫師的氣運轉嫁之術,對大巫師唯一的弟子楚柔,當然也應當客客氣氣的,不敢怠慢。


    來到拍賣場外,這裏是一座極其豪華的建築物,建築物隻有兩層,但麵積極大,幾乎占據了整條街道。


    這座巨大的建築全部都是由木頭搭建而成,正麵是十二根紅色大圓柱,看上去特別威嚴挺拔,氣魄宏偉,幾乎與皇宮無異。


    嚴寬站在門外,感歎此建築的巧奪天工,精妙絕倫,不禁感歎扶桑城人的奢華。


    在嚴寬要進入到裏麵的時候,卻被人攔了下來,嚴寬笑眯眯一張臉,輕輕說道:“小哥,我們這些人第一次來扶桑城,不過聽說今天有好東西在拍賣,特意過來看看,能不能買些東西帶迴去。


    看門小廝氣焰並不囂張,反而顯得有些畢恭畢敬,他彎了彎腰,說道:“這位客人,出入拍賣場是有條件的。”


    嚴寬笑容堆滿了整張臉,問道:“這位小哥,能否告知在下,今日這拍賣會的條件是什麽?”


    小廝也不拖遝,說道:“進門要有敲門磚,進入拍賣會自然也是,當然了,這敲門磚的要求還要高一些,畢竟咱們這不是普通的拍賣會,是無數人都想要進來買賣東西的地方,能夠進到這裏麵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在下知道,小哥請如實告知。”


    嚴寬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心裏相當著急,畢竟一刻進入不到拍賣會,一刻便救不了楚柔姑娘,楚柔姑娘救會多一分危險。


    小廝卻始終不慌不忙,慢悠悠說道:“想要進入這拍賣會,有兩個條件,一個是要有介紹信,一般都是拍賣會的負責人開具的證明,每次拍賣之前,負責人都會特意邀請一些達官顯貴,巨商富賈前來,實際上就是捧場的意思,當然了,這些人都是不缺錢的,遇到喜歡的東西,他們都會順手拍下來,而這些人所出得價格,相對來說都不算太低。”


    嚴寬轉念一想,想要取得介紹信,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唯一的突破口即使這第二個條件了,但這守門的小廝不緊不慢,倒是將嚴寬急的團團轉,但畢竟自己並不是來拍賣東西的,相反,自己是來搗亂的,要是表現的太過明顯,那露餡的可能性就太大了,所以他必須要沉得住氣,將心中那種著急的情緒壓製下來,不論用什麽樣的方法。


    “那第一個條件呢?”說著,嚴寬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錠沉甸甸的銀子,目測有十兩之多,小廝看見後,眼睛裏都冒出了精光,直勾勾的盯著嚴寬手中的銀子。


    嚴寬並沒有將銀子交到守門小廝的手中,反而輕輕問道:“小哥還未迴答在下的話。”


    小廝努努嘴,示意嚴寬看門的另一邊,另一邊,放著一張實木長桌,桌子上擺放著算盤賬簿等物,賬簿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寫了一些東西,但嚴寬離得遠,看不清楚上麵到底寫了些什麽。


    旁邊還放著一個用紅紙包裹起來的箱子,箱子上留著一個口,嚴寬順著箱子看進去,裏麵裝著的竟然都是銀票。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坐在桌子前閉目養神,身後站著兩個彪形大漢,一看就是練家子,想必對付一般的江湖武夫,這兩人綽綽有餘。


    “這是?這是什麽意思,還望小哥為在下解答。”嚴寬恭敬說道。


    “要想進去,沒有邀請函也沒關係,這邊做著的是拍賣會的二號賬房先生,他身後是老板的打手,都是以一當十的厲害人物,這箱子裏裝著的,便是進入這會場的敲門磚,每人一千兩銀子,當然了,這些銀子會返還給各位,拍賣會結束,當您走出這場館後,便能憑借收據取迴這些銀子,但拍賣會並不是白白給客官們看管這些銀子,是要收取百分之十的費用的,也就是一百萬兩。這麽說,大人可明白了?”


    這些輪到嚴寬傻眼了,好家夥,這一百萬兩相當於門票錢,想要進入到這拍賣會中,就要白白給他們一百萬兩銀子,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然後不管能不能拍得任何東西,這一百萬兩銀子都是不歸還的,果然是整個扶桑城最大的拍賣會,拍品也定不凡,要不然怎麽能對得起這一百萬兩銀子的敲門磚呢?


    但是別說是一百萬兩,就是一千萬兩,這錢也得花不是,進不去拍賣會,自己就隻能在這裏幹瞪眼,到時候楚柔姑娘出了什麽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嚴寬咬咬牙,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走到桌子前,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對著坐在桌子前的賬房先生說道:“江南道,嚴寬,一千萬兩!”


    賬房先生麵無表情,慢悠悠的開具收據等證明。


    感情這裏的人沒有一個著急的,工作效率低下,沒倒閉真是天理難容啊!


    開好了收據,嚴寬仔細的收進了懷中,領著眾人往屋裏走去,順手將那十兩銀子遞給了守門小廝,守門小廝笑意盈盈,目送著嚴寬帶著人離開,沒有再說些什麽。


    進入到屋內,先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迎麵看到的是一些熊熊燃燒著的蠟燭,蠟燭應該用什麽特殊的東西製成,燃燒的火焰要比平常的蠟燭大得多,將整個走廊照得如同白晝。


    走廊的中間位置,同樣擺放著一張木桌子,桌子後麵同樣坐著一個人,那人年紀不大,臉上帶著一張麵具,遮住了整個麵孔,看不清麵具底下的模樣,在他身後的牆壁上,掛著無數各式各樣的麵具,麵前的桌子上,同樣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麵具。


    麵具樣式各不相同,工藝手法和材質卻大體一樣,都是能夠將整張臉都遮住的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麵具材質似乎是一種金屬,很硬,想必如同的刀劍都奈何不了它。


    嚴寬帶著眾人走到這張木桌前,那人什麽話都沒說,隻是伸手遞過來一個麵具,抬抬頭,示意嚴寬帶上,隨後便指了指桌子上和身後的其餘麵具,意思很明顯,嚴寬帶進來的所有人,都必須要帶上這種麵具。


    嚴寬本來還怕被認出來會有些麻煩,沒想到這拍賣會想的比自己還周到,竟然讓每個人都帶上麵具,這樣一來,一會兒出現一些什麽事情,也認不出是誰來,更方便自己這方行事。


    嚴寬讓每個人都帶上了麵具,然後在進去之前,讓每個人都用白綢子紮了頭發,免得一會兒認不出來自己人。


    白綢子很好獲得,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撕下來紮在頭發上便是了。


    進入到裏麵,映入眼簾的是一場極其詭異的場景,無數人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的行走在其間,伺候著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人。


    椅子排了好多排,從前到後,是一個極大的大廳,大廳的最前頭,是一個巨大的台子,像舞台一樣的東西,台子上燈火通明,照亮了台子的每一個角落,在台子的邊緣地帶,幾個彪形大漢光著膀子站著,像門神一般,眼神犀利,緊緊的盯著台下的眾人。


    台下人雖多,但真正坐著的,實際上沒多少,大部分有資格坐著的應該都是主子,而身後站著的,應該就是打手之類的,來保護主子的安全和有可能拍到的物品的安全。


    這裏是大廳,周圍一整圈,是二樓的區域,二樓有十二個包間,包間與外麵之間,都有半透明的簾子遮擋,站在大廳裏,隻能隱約看到簾子裏人頭攢動,但究竟是什麽人,穿了什麽衣服,卻是看不清楚的,因為簾子雖然是半透明的,但在如此昏暗的樓上,確實隻能看到影影綽綽。


    但雖然看不清樣貌,但想必樓上的人是不需要戴麵具的吧,因為這麵具都比臉要大上兩圈,映在地上的影子很明顯,不像是人的臉,但在樓上的人影映照下來的樣子,卻分明是一個個極其清楚的人臉。


    這就很明顯了,能上到樓上去參加拍賣會的,都是貴賓,有著不一樣的身份,或者是拍賣會老板請來的那些人也說不定,就是有拍賣會邀請函的一小部分人。


    而坐在樓下的這些人,應該就是交了一千兩銀子的冤大頭們,但最後拍品落到誰家,不到最後一刻,卻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嚴寬找了個角落坐下,發現這些人當中,大腹便便的人居多, 想必這些人都是有錢的生意人,或者是在朝廷中有著某些強硬關係的人,來此處參加拍賣會,也是為了拍的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帶迴家去。


    今天的拍品,除了楚柔姑娘外,還有些什麽,嚴寬絲毫不關心,但相比較來說,楚柔姑娘應該是極少數出現在拍賣會上的極品美女,想必一定會遭到瘋搶,但看眼前這情形,楚柔姑娘應該還沒有出現,要不然這台下如此安靜,大家都在靜靜地盯著台上。


    這時候台子中間擺放著的是一柄古劍,古劍隱隱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但在這個相對陰暗密閉的空間中,卻顯得熠熠生輝。


    一看便知這柄劍並非凡品,想必也是柔和了那位高手靈魂的武器,但是對於這些富商來說,或許這些寶劍並不能激起他們的興趣,所以響應者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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