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權這番話是刻意詐兩人的,順帶觀察兩人的麵部表情。


    如同預料的那樣,嚴照林和謝誌昌,頓時有些慌張。


    不過很快,嚴照林就鎮定下來,還悄悄給謝誌昌使了個眼色。


    “江院長,雖然您剛上任,需要三把火,需要殺雞儆猴,但也不能這樣冤枉我們啊。”


    “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更不認識你說的那什麽袁鬆山,我覺得今天這件事,就是個意外,就是個突發情況而已,江院長你…”


    “叮叮叮!”


    然而,沒等嚴照林把話說完,他的手機鈴聲陡然響起。


    聽筒裏,傳出他老婆焦急且驚恐的聲音。


    “老嚴,我問你,你最近在外麵是不是招惹了什麽人?為什麽咱家無緣無故被一群人威脅了!”


    “而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像是混在道上的黑社會,剛才我準備出門買菜,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讓我下樓取一件東西。”


    “起初我以為是快遞到了,結果我下樓取到東西後,你猜包裹裏麵是什麽?”


    嚴照林下意識問道:“什麽?”


    他老婆當場就哭了:“是咱家卷卷的頭,卷卷已經被人砍掉了頭,死在包裹裏麵,那包裹裏還有一張紙條,寫著什麽你再敢不老實,下一個被砍掉腦袋的,就是你!”


    嚴照林的老婆被嚇壞了,她就一婦女而已,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麵。


    卷卷是她養的一隻泰迪,如今泰迪的狗頭被人砍掉了,裝在一個包裹裏,還讓嚴照林老婆下樓去取。


    當時差點把老娘們嚇尿,緊接著家裏就衝上來一群黑衣漢子,看模樣絕對是混在道上的。


    對方目眥欲裂地告訴嚴照林老婆,讓嚴照林在外麵把罩子放亮點。


    什麽人不能招惹,什麽人不能接近,都說得明明白白。


    臨走時還告訴嚴照林老婆,嚴照林在外麵,若是再敢耍什麽花招,下次包裹裏的血頭,就不是一條狗了,而是嚴照林的頭!


    這可把老女人嚇慘了,立馬撥通嚴照林的電話,詢問嚴照林是不是在外麵招惹了什麽人。


    聽完老婆的匯報,嚴照林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就是一個醫生而已,為人雖然很狡詐,但卻沒有道上人的膽量。


    被人一嚇唬,指定麻爪。


    此時握著手機的手,都已經在微微顫抖了。


    惶恐中,嚴照林饒有深意地看向江權,發現江權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沒由來得,嚴照林知道怎麽迴事了。


    他慌忙道:“老婆,你在家裏好好待著,我等下就迴去。”


    掛斷電話,嚴照林深吸一口氣,怔怔地注視著江權,厲聲道:“是你幹的?把我家卷卷狗頭砍下來,裝進包裹裏,還威脅我老婆,說什麽我要是再敢怎樣,下一個被砍掉頭的就是我自己?”


    江權沒有隱瞞,直接承認了。


    對付這種狡詐的小人,就得用一些非正規的手段。


    否則這種人,永遠不會老實的。


    “沒錯,是我!”江權聳聳肩,開門見山道:“你想不想知道那些人是做什麽的?”


    “做什麽的?”嚴照林雙目血紅,死死盯著江權。


    “定江城的老家主知道嗎?”江權反問。


    “嘶!”嚴照林倒吸一口冷氣,即便他不在道上混,老家主周文石的威名,他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你是說周家?”


    “對!”


    “什麽意思?你拿周家來威脅我?”


    “不是威脅,而是真的,正如你老婆剛才所說,你再敢跟我耍一些陰招,我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砍掉你的頭!”


    江權淡淡道:“實話告訴你好了,那些人是齊威派去的,而齊威是老家主身邊的一名部下,如果你不認識齊威,可以出門打聽打聽,他是幹什麽的。”


    “我還可以繼續向你爆料,之所以齊威和老家主都聽我的,是因為在前不久,我治好了老家主的女兒,現在周家欠我一個人情。”


    “如果我一句話,你自己掂量掂量,齊威會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砍掉你的頭?然後扔進麻袋裏,再給你老婆演示一遍剛才的劇情?”


    唰!


    伴隨著江權威脅甚濃的話語響起,嚴照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此事他確有耳聞,當初老家主的女兒病重,是一位神秘人給醫好了。


    周文石為了感謝那個神醫,還大擺宴會慶祝。


    據悉當時到場的社會名流,足足有上百人。


    莫非眼前的江權,就是周文石當初宴請的座上賓?


    想到這裏,嚴照林真感到害怕了,他不是什麽古武者,更沒有龐大的家族勢力。


    區區一個小醫生,跟周家硬撼,死上一萬次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我…”嚴照林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結果話到嘴邊,他又不知從何開口。


    江權不急,抱著膀子冷冷注視著他。


    片刻後,見他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抬手指向謝誌昌,道:“他不說,你來講,因為你也有份,一些醜聞不可能瞞天過海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謝誌昌膽小,他在旁邊聽著,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此刻見江權抬手指向自己,謝誌昌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哭著對江權招供道:“江院長,我說,我什麽都說,千萬不要讓那些人砍掉我的頭,我還不想死啊!”


    “好!你很識時務,你來說,我聽著。”


    江權手上有一個輕微動作,無聲無息中,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


    接下來,謝誌昌為了保命,把他和嚴照林做的醜事,全部一五一十交代了。


    白玉堂內部的陷害陰謀,他也全盤跟江權說了。


    樸仁勇與袁鬆山安排的細節計劃,可謂一點都沒落下。


    十五分鍾後,謝誌昌閉上嘴巴,喝了一口水,戰戰兢兢道:“江院長,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您可一定要替我說情啊,千萬別讓那幫人去我家裏,我老婆孩子頂不住的!”


    江權聞言,沒有迴應,錄音全部收集好了,接下來便是等著白景達派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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