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韋琺順著曹夢潔的目光瞥向江權的霎那,他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眼前這人他很熟悉。


    可以說自己的大哥之所以夾著尾巴狼狽逃離定江城,就和眼前這人有關。


    “是您,江先生?!”


    韋琺險些一下子跪在地上,認出江權是誰,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江權頭上動土啊,除非嫌棄自己小命太長。


    得罪了江權,他很清楚自己在定江城活不下去。


    與此同時,江權冷眼盯著韋琺,並沒有認出對方是誰。


    而對方卻知道自己姓江,想必曾經有過‘交集’。


    但他沒有理會,隻是衝著旁側的江穎揮揮手,道:“小穎,跟我走。”


    “嗯。”江穎乖巧點頭,立馬跟在江權身後。


    “你敢走!老娘允許你離開這裏了嗎?”


    韋琺認出江權不好招惹,像個二百五一樣的曹夢潔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剛才韋琺又是背著身小聲與江權交談,她壓根沒有聽見韋琺的說話聲。


    此刻攔住欲要離開的江穎,曹夢潔還感覺自己很了不起,對著江穎目眥欲裂,仿佛江穎敢走,她就要把江穎的腿打斷。


    “我表哥都來了,你們卻想走,天底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你那個窮鬼哥哥,打了我一巴掌怎麽算?”


    曹夢潔恨聲說著,同時把目光投向韋琺,希冀表哥韋琺馬上動手收拾江家兄妹。


    韋琺哪敢啊,看著無腦表妹的操作,他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連續衝著曹夢潔使眼色,嘴裏也急聲說道:“夢潔,放開這位同學,讓她和江先生迴家,這裏沒什麽事了,我也該迴去了,鬧得太大,對我們並不好。”


    曹夢潔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傻了。


    自幼認識表哥以來,表哥何曾慫過?


    今天這是怎麽了?


    不幫自己出頭也就算了,還讓自己放走江穎。


    “表哥,你怎麽了?今天變得這麽慫,這有點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曹夢潔就是個小太妹,平日裏仗著韋琺給她撐腰,在學校裏天不怕地不怕。


    上高中時就這樣,誰敢招惹她,必定叫來韋琺把人家好一頓修理。


    韋琺急了,腦門上見了汗,再次對著曹夢潔說道:“夢潔,我說的話都不好使了是吧?我讓你放開這位同學。”


    曹夢潔無端被韋琺一頓兇,心裏的火氣更大了。


    本身就一肚子怨氣兒,又被自己的保護符擺了一道,她立刻跳腳罵道:“憑什麽放一個小偷走?我就不放,她想走可以,跪下給我道歉,並且給我買來被她偷用的東西,否則她今天想走,我曹夢潔就是不答應!”


    一根筋的小太妹來了強脾氣,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這番話響起,韋琺已經快要氣到吐血了。


    而已經走出幾步的江權,愕然聽見曹夢潔這番狂妄無比的話,他不禁笑了。


    那是冷笑,一種蔑視且不屑的冷笑,還夾雜著一絲憤怒。


    轉過身,江權眼神漠然地盯著曹夢潔。


    有那麽一道若有若無的殺氣,直奔曹夢潔、韋琺等人而去。


    唰!


    不知怎麽迴事,被江權那種漠然而平靜的眼神盯著,韋琺真的快要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了。


    他唿吸變急促,眸子裏猩紅一片,想都沒想,抬起手狠狠給了曹夢潔一巴掌。


    然後還不解恨,又是飛起一腳,使勁踹在曹夢潔的肚子上。


    一邊打,嘴裏還不停歇。


    “草你媽的,你是瞎了狗眼,老子跟你說一百遍了,讓這位同學離開,讓江先生消氣,你他媽就是死活不聽!”


    “我大舅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就生出你這種缺心眼的傻逼女兒?”


    “草你媽的,你自己喜歡找死,別把我帶上,老子今天就替大舅打死你這個腦殘女!”


    “砰砰砰!”


    一頓狂亂輸出下來,曹夢潔原本白皙紅潤的臉頰,全是韋琺的腳印。


    鼻子嘴裏竄血,頭發亂糟糟的,儼然一副戰亂難民的模樣。


    不知踢了多少腳,打了多少巴掌,韋琺累了,終於停了下來。


    再看曹夢潔,躺在走廊上如同一條死狗,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狂傲勁頭。


    而隨著韋琺動手暴打親表妹曹夢潔,無論是看熱鬧的學生,亦或校方老師和領導,以及當事人江穎、丁娜娜、程雅麗三人,全都一臉懵逼。


    完全搞不明白,韋琺來學校是給曹夢潔出頭的。


    怎麽見到江權後,像是變了一個人,非但沒有出手教訓江家兄妹,反而對著曹夢潔一陣拳打腳踢。


    “江先生,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這個腦殘女太氣人,鄙人已經親自動手幫您教訓過了,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這種腦殘女一般見識。”


    打完曹夢潔,韋琺佝僂著身軀來到江權麵前,整個人畢恭畢敬道:“江先生您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管教這個腦殘女,讓她在學校裏少惹事,今天招惹到江先生頭上,是我們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還望江先生息怒,饒恕我們這一次!”


    韋琺說得非常誠懇,他太了解江權在定江城的人脈能量了。


    江權麵色平靜,看著戰戰兢兢的韋琺,問道:“以前混哪裏的?你又是怎麽認識我的?”


    韋琺一聽,連忙如實答道:“江先生,以前洪天是我大哥,不過現在…”


    “好,我知道了,這種事不要在學校裏說。”


    一聽‘洪天’這個名字,江權便理清楚來龍去脈了。


    上次在周文石舉辦的酒會裏,遇見洪天刁難何軍。


    結果引來齊威,洪天被自己一頓胯下輸出,然後告訴齊威,以後在定江城,都不能再有洪天這號人。


    如今的洪天,早已逃離定江城了,再不走,連小命都不保,齊威肯定敢召集人手,去洪天家裏把他給剁了喂狗!


    “江先生,您這是原諒我們了對嗎?”


    韋琺還不放心,他怕江權秋後算賬。


    事情一旦驚動齊威,他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江權無言,沒有給出正麵迴答,再者像韋琺這種小角色,壓根入不了他的法眼。


    正要重新帶著江穎離開,宿舍樓下卻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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