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洺,你個混蛋!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杜麗娘說著被氣得下意識的跺了跺腳,隨即又裝作一副無事的樣子,低頭欣賞著眼前繁茂綻放的牡丹花。


    就在杜麗娘被著牡丹吸引想要低頭細嗅時,身後突然有兩個相伴走來的姑娘勸住了她:“別碰!”


    “這可是北朝的使臣特意從洛陽運來送給陛下的,壞了你可賠不起。”那姑娘一臉傲氣的衝著杜麗娘斥責,眼神輕視用著鼻孔看人。


    杜麗娘瞧著那牡丹花依舊豔麗自己並沒有弄壞分毫,想來現在自己好歹也是首輔女兒,怎能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羞辱,一臉正色的質問道:“你怎知我就碰不得?”


    “……”那姑娘正想迴擊杜麗娘,卻被自己身旁的同伴拉住竊竊私語一番後,什麽也沒說兩人便灰溜溜的走開了。


    杜麗娘見著莫名其妙的那兩個姑娘,內心不由得疑惑她們究竟是誰?


    杜麗娘被那兩人觸了黴頭瞬間沒了賞花的樂趣,便打算迴宴席上先規矩的坐著、以免在生出什麽事端。


    杜麗娘轉身後發現沈簡便站在自己身後,內心不免有些吃驚卻更多的是欣喜,畢竟在這般盛大的宮宴之上,杜麗娘誰也不認識;“沈簡!”


    “林姑娘,好生威風啊!”沈簡說著猶如春風化雨的笑著靠近杜麗娘。


    杜麗娘聽著沈簡的恭維這才反應過來,那兩個女子並不是因為杜麗娘的話被威脅到、而是被自己身後的沈簡給嚇跑的。


    杜麗娘自己迴憶著方才,似乎並沒有聽到沈簡說話。越想越好奇的杜麗娘走近一臉疑惑的詢問道:“剛剛是你把那兩姑娘嚇跑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因為沈某長得兇,姑娘見著我的臉便被我嚇跑了!”


    杜麗娘看著沈簡這張冷峻嚴肅的臉、沒表情的時候確實夠嚇人的,這要是發起火來別說姑娘、老虎都會畏縮的走開吧!


    “那我八成也長得兇,方才有一人見著我不打招唿便走了!”杜麗娘將自己遇見韓子洺卻被對方無視的事情當做玩笑說了出來,臉上苦悶的表情藏不住的流露了出來。


    “韓兄他隻是一時沒想明白,不如我替你開導開導他?”沈簡一向不喜歡管人閑事,隻是他此刻見著杜麗娘如此悶悶不樂、實在不忍對方傷心。


    杜麗娘聽著沈簡的安慰心裏倒是高興了幾分,隻是她總感覺到一絲怪異卻不知是為何,當她透過沈簡的肩膀看見不遠處的秦嘯正如猛獸一般注視著自己時,杜麗娘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我父親、他好像很討厭你!”杜麗娘遠遠的看著其中的父親看見自己和沈簡有說有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要不是被同僚纏住,八成要直接過來將杜麗娘拽走了。


    “還真是!我被首輔大人誤會,與其交惡多年,這本不是我內心的初衷!不如今日給秦首輔幫個忙,說不定他會對在下改觀,覺得我這個人還不錯。”沈簡說著嘴角揚起一絲邪惡的壞笑。


    杜麗娘不知道沈簡的葫蘆裏在打什麽主意,下意識的後退與其保持距離:“你想幹什麽?”


    沈簡神秘的詢問杜麗娘:“要不我帶你認識韓王,算我給秦首輔賠禮道歉了。”


    “韓王,他在這?”杜麗娘聽著沈簡這話好奇地向四周環視,好奇這韓王究竟長什麽樣子。


    沈簡見著杜麗娘這般期待見到韓王,便直接上手拉著對方的衣袖要帶其去覲見韓王。


    “你你瘋了,我不去!”杜裏娘意識到沈簡來真的,費勁全身的力氣甩開了對方,因為說話聲音太大,有幾人迴頭看向他倆。


    杜麗娘自小便是大家閨秀、雖說當了幾年不用在乎人看法的鬼,卻也依舊改不了骨子裏怕落人話柄的心病。


    杜麗娘羞怯的低頭、小聲的提醒著沈簡:“這麽多人在,你能不能注意點禮儀規矩、別拉拉扯扯的。”


    宮宴之上人多噪雜、不遠處還有鼓樂吹笙、唱誦起舞的歌姬。


    沈簡壓根沒聽清杜麗娘在說些什麽,隻得走上前靠近對方側耳傾聽:“你在說什麽?”


    “我……”杜麗娘說著鼓起勇氣抬頭、沒曾想沈簡突然靠近自己,她的嘴唇直接觸碰著親吻在了對方的臉頰上。


    感受著對方綿軟、有些奇妙的觸碰,沈簡意識到不對勁後驚著趕緊往後撤了幾步,怕杜麗娘誤會,一向穩重的他不知怎得說話突然結巴了起來:“林姑娘,我我不是……”


    沈簡剛平複好心態、在腹中準備好如何道歉。突然一串銅鈴聲從大殿內傳揚開來,向賓客們傳達著入席的提醒。


    “要開宴了,我們快些過去吧!”杜麗娘說著還沒等對方答應,便自顧自的朝著宮殿內走去。


    待杜麗娘迴到宴席、在人群中尋找首輔秦嘯,隨即穿越人群坐在父親身側坐下時,同樣有一人在她身旁的另一個單獨的位置坐下。杜麗娘瞧著那人衣服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便好奇的抬眼想看看這人究竟長什麽樣。


    可是當她看見沈簡那張熟悉的臉出來在自己麵前時,杜麗娘徹底慌了:“你怎麽坐這?”


    “玉兒,為父平日你就是這麽教你同人講話的麽,一點規矩都沒有。”秦嘯說著鼻孔中歎氣悠長的怒氣。


    被這首輔訓斥一番,杜麗娘低頭不敢再多說,深怕自己說多錯多。


    不多時,隨著皇帝威儀的儀仗踏過鍍金的大理石坐上那金碧輝煌的龍榻之上,整個宮宴便正式的拉開了帷幕。


    宴席開始,皇帝隨意詢問這朝中官員的愛好習慣、詩詞歌賦、時不時還出些字謎同眾人一起玩鬧。


    一旁的太監在皇帝的耳邊說了些什麽。隻見那皇帝點頭後,太監便往前走了幾步,朝著殿外傳送著皇帝的指令:


    “宣進士科一甲:李臣、王石初、顧景覲見!”


    顧景?他是這次科舉的一甲?


    杜麗娘原本還在津津有味的品嚐美食,聽著顧景的名字一下愣住,隨即便看向沈簡、眼神之中充滿著埋怨。


    感受到自己右臉遭受到的灼熱的怒火,沈簡不由得緊張的咽了咽。這緊張感就是他當年進士及第參加殿試都沒能有過的感覺:“你別看了!這誰考上又不是我說了算的,”


    沈簡說著全然不顧周遭的同僚,直接陰陽怪氣道:“得看你旁邊那位!”


    杜麗娘順著沈簡的目光看了眼自己另一側早已沒人的空席位,方才察覺秦嘯已經同方才被皇帝傳召上前的顧景三人站在了皇帝的麵前。


    杜麗娘聽著秦嘯對著這三位一頓猛誇、天花亂墜,尤其是誇讚那位叫王石初的才子更是不留餘力。想都不用想讀麗娘便已經明白了:這個王石初是秦嘯的人。


    皇帝宋玄朗聽著秦嘯對著其中兩位一頓猛誇,越聽越覺得無趣不由得在龍榻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隨意揮了揮自己的衣袖打斷了秦嘯的話,隻得一旁癡癡站著的顧景道:“朕問你,南北兩國之間紛爭多年,你怎麽看?”


    宋玄朗的一個問題直接讓全宴席上的人瞬間鴉雀無聲。


    這下麵還坐這大老遠從北朝來南朝議合的使臣,現在舉國上下都期盼著兩國能統一。


    顧景仔細分析著現如今朝中的局勢:首輔秦嘯向來主張議合、站戰爭隻會讓百姓受苦。可是顧景也早已發現首輔並不器重自己。


    可如若自己支持主戰,便無意義打臉了朝廷之前的舉措便是讓皇帝淪為笑柄、蔑視皇威。


    “選什麽?說!”皇帝宋玄朗一臉不耐煩的質問對方。


    被嚇得膽戰心驚的顧景,直接啪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言語中顫抖帶著哭腔:“草民草民選議和。”


    “誒,無趣!”宋玄朗聽著這意料之中的答案,撐著自己昏昏欲睡的腦袋擺了擺手。


    明白主子意思的太監隨即便吩咐著幾人退下。


    杜麗娘看著那大殿中央被嚇得軟了骨頭,連滾帶爬才得以起身離開的顧景,臉上露出了一絲竊喜。


    隻是當她看著首輔秦嘯一臉幽怨的迴坐在自己身邊後,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怕對方不高興拿自己出去,杜麗娘隻得安靜的在一旁坐這、一動也不敢動。


    那幾人剛離開,殿外的太監便進來傳話說韓王在殿外侯旨。宋玄朗一聽“韓王”來了,便趕緊讓人叫對方趕緊進殿。


    “宣韓王覲見!”


    隨著太監的傳旨,一個身材魁梧、身穿一襲黑色鎧甲、腰間別著一把佩劍,相貌英俊非凡的男子氣場強大的走上大殿,對著皇帝行禮叩拜:“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杜麗娘剛沉浸於這韓王的美貌中無法自拔,身旁的秦嘯突然在自己耳邊提醒道:“那位便是韓王!待會可以離席你有機會多和韓王殿下接觸接觸,最好讓他對你印象深刻。”


    杜麗娘瞧著自己這父親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叮囑,內心忍不住翻起白眼:說好的女兒家的禮義廉恥、矜持端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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