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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昆侖雙方圍繞著青穀界開始了各自的布局與規劃,至於誰勝誰負,那自然另說,但以這雙方交手的勢力為核心,一個個青穀界世家,在這時候卻麵臨著生死抉擇。


    青穀界從沒有如同這一年般風起雲湧,首先是天一宗反叛,把忠心昆侖的世家狠狠屠戮了一遍,然後昆侖殺迴來了,又把靠向天一的世家狠狠殺了一迴,接著李適這個大魔王上台,隻要不跟昆侖合作的世家又殺了一遍,還好李適雖然殺性兇,終歸是個能人,隻要跟著李適,便能夠獲得大量利益,所以腦子被靈石填滿的家夥,誰還記得前人死得多慘。


    然而現在,幾乎所有的世家又是麵臨一個選擇,是選擇依靠天一,還是選擇跟隨昆侖。


    幾乎所有活下來的世家,麵對天一拋出的橄欖枝,內心中有恐懼,有掙紮,更是充滿了猶豫,因為這短短一年時間不到,他們切身感受到了李適的存在對青穀界的變化。


    大筆大筆的資源讓青穀界所迸發出來的活力,這都是以往的青穀界所沒有見到的,更重要得是,李適殺起人來實在太狠辣了,一族一族的覆滅,在這血淋淋的屠刀下,再次麵臨選擇的青穀世家明白,如果這場戰鬥李適贏了,那很可能自己家族就要在青穀界除名了。


    但現在昆侖龜縮在了商丘,至少場麵上看起來在被天一暴打,現在誰拒絕了天一,那誰就會成為那支被宰得雞,這種殺雞儆猴的戲碼,這年已經上演了數次,活下來的世家,誰還不是精得跟猴似得,而在這樣情況下,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對準了趙家!


    因為天塌了卻是有高個子頂著,那曾經三大世家之一的趙家就是整個青穀界的高個!


    趙傳宗苦笑得接待了嶽上飛和魏子民,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做著縮頭烏龜苟在一邊冷眼旁觀的道路怕是走不下去了。因為魏子民的出現,就代表著天一宗的最後通牒,如果自己再不識趣,等待自己的怕是整個天一宗的雷霆之怒,這個自己還真是抵擋不了。


    寒暄一陣,魏子明看著擺放在了桌子上三個杯子,道,“青穀界過去一直都是我們三大家族的事情,我希望,現在甚至未來依舊是我們三大家族坐看青穀界的風起雲湧!”


    “不敢不敢!”趙傳宗聽到魏子明的話,神色中仿佛帶著幾分惶恐,卻是連忙道,“一直以來,我們三大家族之間雖然有所爭議,但應對外敵則都是以魏家馬首是瞻,過去如此,我想未來也是如此,以後還請子明兄多多照顧,子明道兄的心思我卻是明白了。”


    魏子明聽到這話,卻是沒有直接迴答,隻是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著茶水。


    “那還請趙兄你發動趙家把昆侖修築的一係列道路城池給拆除個幹淨!”嶽上飛看了看魏子明,目光又看向兩了趙傳宗,卻是非常鄭重的說道,“我們天一定然不會虧待你!”


    “自然,自然!”趙傳宗連忙點頭道,“這是自然,當初修路的事情,都是由犬子趙長基負責,對布置在整個青穀界的道路網知道得一清二楚,望他能夠受到貴宗驅使,讓我趙家為貴宗的視野盡一分心意,也算是我趙家的榮幸,卻是不知道貴使意下如何!”


    看著趙傳宗,懦弱得毫不猶豫把自己的兒子交出來給自己天一做人質,魏子明與趙傳宗對視了一眼,卻也知道自己兩人的目的算是達到了,這時候魏子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若如此,就讓世侄與我迴天一一趟,讓他來負責這項拆除的總工程,如何!”


    “那就代替犬子謝過魏兄的照拂了!”趙傳宗恭恭敬敬的說道,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


    從趙家離開,嶽上飛對著魏子明說道,“還是子明你氣勢非凡,過來不過隻是兩三句話,便讓趙家這老家夥送上質子,我就不行了,跟他磨了這麽久的時間,還要請你出馬。”


    “是嗎!”魏子明輕輕一笑,道,“因為我與嶽兄不同,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聽到這話的趙傳宗果斷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趙傳宗也明白,自己搞不定趙傳宗便是因為自己還有青穀界的世家,這是自己的依仗,但同時也是自己的限製,有的手段不會用。


    這點趙傳宗也看得明白,魏子明這家夥毫無顧忌,因為他已一無所有,所以毫無顧忌。


    “總算是走了!”趙傳宗看著離開的兩人卻是微微鬆了口氣,目光看向了自己麵前的兩個兒子,此刻沉穩的說道,“長基去天一,長樂入昆侖,這場戰鬥誰勝,誰就是我趙家未來的家主,我等世家傳承不易,這是為父所唯一能夠做得了,你們且好自珍重!”


    兩名金丹期初期的修士聽到趙傳宗的話,卻是雙手抱拳,然後對趙傳宗跪拜磕頭!


    做完了這一切,隨著趙傳宗的話語說,卻是見到了兩名修士離開了趙家,一名向著天一宗的方向而去,而另外一名則是向著杜影所在的位置而去,雙方都沒有再迴頭!


    趙家低頭的消息很快就在青穀界傳遞開來,而隨著這個消息傳遞,青穀界的世家也都紛紛低頭,當初修建起來的道路,紛紛主動幫忙拆除,一副堅定了同昆侖劃定界限的樣子,並且對天一送糧的要求更是積極果斷了不少,一個個恨不得對天一宗掏心掏肺。


    隻不過,這時候的天一宗很快就是發現,世家運送給自己的靈穀每次運輸都被杜影的戰部所截獲,對方每次動手快準狠,根本就沒有留下半分機會,讓天一無比煩心。


    至於理由,趙長樂加入到杜影戰部一支小隊的時候,很快便發現自己所屬的一個七人小隊中,有五個自己都認識的家夥,因為他們都是青穀界的各個大小世家的子弟。


    “你也來了啊!”一時間成為杜影麾下每支小隊最常見的打招唿口號。


    世家自然有世家的生存辦法,而且就算天一知道了眼前情況,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這就是世家的生存之道,而天一或者昆侖也清楚,如果自己贏了這場戰爭,那另外一脈的修士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世家為了生存自己也會把對方的頭顱給送過來,但如果自己這一場戰鬥輸了,那為了世家的生存,就算是天一這一塊牌子自己也保護不了自己的性命!


    對於裏麵的道道,世家出身的魏子明也是清楚的,世家是不會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除非擁有絕對利益,否則在自己逼迫世家在做這件事情時候,那世家總是會為了以防萬一留下一手,哪怕是再獨斷的家主,也會本能的為自己的家族留下一絲血脈。


    所以整個青穀界的道路與據點被順利被拆除,但所付出的代價,卻是青穀界的世家原本運送給天一的糧草總是被昆侖的人捷足先登,雖然魏子明並不清楚這些世家想要以杜影這一支他們身後活動的戰部作為跳板,但是魏子明相信裏麵肯定有本地世家的痕跡。


    如果是初來青穀界糧草問題自然是頭等問題,但是隨著當初的計劃定下,那麽打得就不是持久戰,而是一波竭盡全力的爆發,那麽糧草被斷什麽的,對天一來說就不是大事!


    相反,消耗李適的精力,以及破壞屌絲整個青穀界的陣法,這才是頭等大事!


    隨著世家全部出動,青穀界的道路與城鎮都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摧毀,而隨著這些東西的摧毀,天一宗卻是清晰的見到商丘的陣法防護效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對於天一宗的道法遏製的效果,在這時候也大幅度的退去,解放出來的天一宗修士的道術威脅開始大幅度的上升,至少對於天一宗來說不用再以己之短,攻擊敵之長。


    法術與劍術間開始正麵碰撞,甚至對於攻城的天一宗來說對自己更為有利,所以在陣法方麵,雖然沒有完全拔掉整個陣法體係,但商丘防禦的大幅度削弱,讓魏子明鬆了口氣。


    這兩周來不間斷進行攻擊,雖然昆侖依舊還時不時的進行變陣,但這兩周的無間隙壓製,至少在自己看來對方的反應已經大幅度下降了下來,已經沒有當初時候的驚豔!


    想來也是,縱然是再怎麽樣精神強悍的修士,兩周時間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不斷進行調度戰部,卻也讓對方的狀態下降到極致,到現在為止,對方還沒有斷開節奏,隻能夠說,對方的意誌卻也非凡,但是魏子明猜測想來也到了極限了。


    “快要到極限了啊……嗯”李適咽下了一枚靈果,美滋滋而又十分愜意的樣子,然後看著奮勇殺敵的民兵戰部,道,“對方怎麽還沒有開始總攻,就這麽什麽都不管的派遣戰部修士絡繹不絕進攻,難道他們就沒有發現,我連劉命的戰部,都已經撤下去了嗎!”


    “你當然誰都是你嗎,一邊指揮戰場,還一邊用幻陣留影下戰場上的戰陣變化,讓從戰場修士們有個能夠一定程度上增加戰場經驗的地點!”藍琊很是驚歎的說道。


    藍琊說到這裏看著不遠處的幻陣,隻見到幻陣中的修士們麵對著敵人進行各種對抗,或是擊殺敵人,或是擊退敵人,他們整齊劃一的協作與默契,以及戰場之上應該要如何的協作,卻是通過這些幻陣直接保留了下來,讓所有輪休的修士能夠直觀的見到這一幕。


    尤其是那些在幻陣之中的修士,本人此刻更是個個抬頭挺胸,彰顯自己的英武。


    這些幻陣的出現,不僅僅讓修士們能夠加速成長,適應戰場環境,更是一枚催化劑,讓這些戰場修士們清楚的知道,李適並沒有忘記掉他們,他的目光注視著戰場每一個角落!


    “真是恐怖的才能啊!”藍琊看了看李適,心中忍不住再次讚歎。雖然隻是小手段,但藍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守城戰之中的每一名戰部修士的高昂士氣!


    李適並沒有接下藍琊的話,因為李適心中卻也知道,自己能夠在指揮戰場的時候,有時間進行製作幻陣,那卻是因為自己通過易數陣心,整個聚靈陣法,以及每名修士手中的陣晶,在打到了由易數陣心進行簡單的戰場指揮的效果。


    因為這兩周的戰鬥讓李適的易數陣心吸收了海量經驗,而它通過不斷收集信息進行積累,至少單純在反應力上比李適的反應還是要更加的快,而通過陣法作為周轉,每名擁有陣心的修士在被對方攻擊的時候,陣心還會輔助性的把對方後麵的招數給推演出來。


    而在這種效果的配合下,每個廝殺的戰場修士都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應該做的最佳選擇是什麽,而更重要得是這種最佳選擇所帶來的並不是個人英雄主義,而是非常有利於戰部最應該去做的團體行為,然後不斷的變化最有利的陣型,這並不是李適在陣法中強行變陣,而是在不斷的廝殺中,這個陣型自然而然的發生了演變,隻不過這種變化更是隱蔽。


    但這種變化在絕大多數指揮調度水平不夠的人看起來,就好像是李適所指揮的戰部殺著殺著變了陣型,比較起李適想怎麽變陣型就變什麽陣型的方式差太多了,至少在感官上看起來,好像李適的反應變慢了,而實際上卻是李適的變陣變得更加的圓潤隱形,每次變陣幾乎算得上是所有修士自行完成的,所以變陣的代價會更小。


    當然,李適隻能夠針對這次的對手,這樣的地點進行如此變陣,如果遇到了新的對手,換了新的戰場,這些由李適的易數陣心積累轉化的戰場知識很可能就會失去效果,需要重新去積累,而這次,如果天一不是打算用車輪戰的模式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攻擊,李適的易數陣心絕對沒有這麽快收集好相關的資料,並且建立了近乎本能的變陣模型。


    說實話,隨著這個變陣模型建立,戰場上信息不斷收集完善,隻要對方進攻的方式變化不大,那李適就完全能夠用自己的易數陣心來代替自己進行戰場指揮,就好像是自己的易數陣心來代替自己進行陣法的演變一樣,隻不過自己易數陣心所能夠指揮的,就是在自己的陣法中,並且擁有陣晶的修士,因為李適的易數陣心能夠通過陣法來接收外界的信息積累自己的底蘊,同時也隻能夠通過陣法來溝通外界,達到傳遞信息的效果。


    當然,這也是李適能夠記住所有人姓名的原因,因為所有人姓名資料圖影全部在李適接觸的過程中通過了易數陣心轉化成了簡單的信息儲存起來,而在見到相對應的人,李適的易數陣心便會把儲存起來的對應信息第一時間傳遞給李適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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