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尚書是許貴妃的兄長,安樂公主的嫡親舅舅,又在京中經營多年,朝中不少人與他交好。


    接到許貴妃的授意,許尚書立馬糾集了一批和他交好的人,準備明日上早朝的時候稟奏此事。


    皇帝對此早有準備。


    所以當許尚書站出來呈明此事,要求皇帝處罰皇貴妃的時候,皇帝隻是漫不經心的聽著,看著。


    直至朝中半數朝臣跟著許尚一起站出來,跪求皇帝為李氏做主,皇帝攸忽冷笑一聲。


    “眾位愛卿們的消息好生靈通,昨兒個後宮裏才發生的事情,爾等今日便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同後妃暗通款曲,淫亂後宮呢。”


    皇帝素來是極會給人安罪名的,又聯想到之前鄭大人的下場,生怕今日自己被皇帝安個淫亂後宮的罪名,屆時他們就不是被充入後宮那麽簡單,而是直接被砍頭了。


    眾臣壓低腦袋,頗有些喪喪的說:“臣等皆是從許大人口中聽到的這一切,許大人是許貴妃的兄長,知曉宮中動向並不奇怪。”


    許尚書就這樣被推了出來。


    雖說宮規嚴令後妃不得往宮外傳遞消息,但宮中若有什麽動向,各家妃嬪們基本上也會告知家人。


    然而倘若皇帝要緊抓住這點不放,旁人也沒辦法。


    “許大人,是你同貴妃暗通款曲,你們許家人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朕。”皇帝眼下厭極了許氏兄妹,眼下更是抓著這一點直接道:“將許大人帶下去,杖刑五十大板。”


    許尚書聞言臉都綠了,他就是個文臣,如何能受得住五十大板。


    可皇帝罰許尚書有理有據,縱是朝臣也無法為許尚書求情。


    許尚書這些年靠著妹妹和外甥女順風順水了很多年,就是從前皇帝待他也有幾分寬待,這些年下來不免心生得意,眼下竟要被當眾責打,心理一時有了落差,不免心生不滿,他鬥膽在內侍即將把他帶下去之前大聲喊道:”皇帝可是因要維護皇貴妃,故而要拿微臣開刀?“


    ”皇貴妃囂張跋扈,不過剛剛進宮便對曾為皇上懷過身孕的李美人下手,如此草菅人命,皇上還要聽之任之,臣不服!“


    ”那就打到你服。“皇帝很討厭有人敢質疑自己的命令,他直接道:”再加五十板。“


    ”至於許昌今日所奏之事,未免你說朕包庇皇貴妃,那今日朕就與你們論個徹底,該罰的罰,該貶的貶,朕絕不徇私。“


    ”隻這一切便等到許昌受完一百板子之後再說吧。“


    皇帝存心給這些敢於質疑他的群臣一個教訓,又對方才跟著許昌一同站出來的人說:“身為人臣,不思為朕分憂,反而整日盯著朕的家事,眼下更是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和許昌結黨營私,拉下去也打五十大板吧。”


    皇帝記得,上一迴勸他過繼嗣子的也是這些人。


    這些人中有半數又上了年紀,哪裏能受得了五十大板,一時殿外哀嚎聲一片。


    引殿內眾臣心中亦是畏懼。


    皇帝登基之初便是有著雷霆手段,先是將與自己作對的兄弟們盡數殺了,又是將朝中反對他的臣子們當眾處斬。


    一時朝中哀號遍野,但奈何朝中兵權盡數被皇帝牢牢握於手中,他們這些文臣就是反對也沒辦法,一個個夾緊了尾巴做人。


    後來皇帝久沒有子嗣,朝中議論紛紛,皇帝本人可能也因此有些頹廢,還曾吃齋念佛了一陣,整個人也沒從前那般戾氣,也肯聽人納諫,看上去倒像是個正常的皇帝了。


    就使得他們忘記從前皇帝的雷霆手段了。


    眼下被仗刑的人隻覺得時間變得漫長無比,然而對於行刑的人來說,一百板子也不過須臾片刻功夫罷了。


    這其中一些老臣已經被打暈了。


    尤其是許昌,他被打了整個一百板子,整個人可謂是皮開肉綻,看上去可怖極了。


    但皇帝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們。


    他們又被人給帶了上來,一盆冷水下去,有些還沒醒,就再來一盆冷水。


    冷水落到傷處,疼的他們當即跳了起來。


    皇帝陰惻惻的笑了。


    眾臣:“......”隻覺得臀部更疼了。


    “朕還要與眾位愛卿商議李氏之死一事,愛卿們怎可中途開溜。”


    許尚書眼下都站不住了,但想到自己妹妹的囑托,還是咬著牙說:“皇貴妃殺人,人證物證俱在,還請皇上嚴懲皇貴妃。”


    “哦,是嗎?但朕這裏也有兩個證人。”皇帝說話間,已有人將鄭大人和之前伺候李氏的宮女給帶了出來。


    原本被許貴妃收買的宮女早已反水,一口咬定是受許貴妃指使,殺害李氏,栽贓陷害皇貴妃。


    若說宮女的口供有疑,那麽身著采女服侍,年過五旬的鄭大人的口供則讓人生不出半點疑心。


    後宮和後宅之中亦有異曲同工之妙,女人們為了爭奪男人的寵愛、掌家之權,栽贓陷害更是層出不群,他們聞言集體沉默。


    良久,“臣等有罪。”


    先前附和許尚書的人統統認錯。


    許尚書更是呆若木雞,“這不可能!”


    他妹妹浸淫後宮多年,怎會有如此之大的紕漏,瞥了一眼端坐龍椅,英明睿智的君主,許尚書恍惚間明白了什麽。


    許貴妃再厲害,也不是皇帝的對手。


    皇帝要扶持薑意上位,無人可以阻攔。


    正如許多年前貴妃生下安樂,皇帝將貴妃從一個七品答應一舉扶上貴妃之位。


    他一介白衣更是借此青雲直上。


    隻是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已忘了當初是皇帝的扶持,他才有了今日。


    得意而忘形,因為犯下大錯。


    皇帝譏誚的眉眼掠過底下的每一個人,最後落於許尚書頭上,“許昌,你可知罪?”


    許昌俯首,“臣知罪,還望皇上看在安樂公主的麵上,饒......”


    “挾安樂公主以要挾朕,你罪加一等,自即日起罷去官身,閉門思過。”


    許昌闔眼,再不敢說半句話。


    事後皇帝迴到後宮,亦將許貴妃打入冷宮。


    太後聞言,立即坐不住了。


    貴妃事小,安樂事大。


    安樂原就被罰,眼下她母妃又被打入冷宮,世人豈不猜忌安樂失寵,隻怕將來安樂不好過,太後於是立即去尋了皇帝。


    皇帝在薑意這兒,朝中眾臣無一不讓皇帝不痛快,他每每麵對他們的時候隻覺頭疼得緊,唯有薑意能讓他感到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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