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放我們一條活路？”林子修在茶廠找到在忙活的林知意，氣不過地敲著她的辦公桌質問。
林知意抬頭，看著林子修：“我給了你們一個工作的機會，茶廠不一定什麽時候能開起來，但你說你要養活你們一家人，工作機會擺在你麵前，還有一筆租賃款。怎麽不算？”
林子修咬牙切齒：“我要的是我把自己家的茶廠開起來！”
林知意語氣淡漠：“你要幹什麽跟我沒關係。我隻關注我要幹什麽，看在親戚的份上，順便照顧照顧你們。”
林子修沒想到林知意能說出這種話來。
在他眼裏，林知意一直都是一個不諳世事、因為父母意外去世導致家境不好但很能吃苦的外人都稱讚的堂妹。
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麵，沒有什麽大見識，沒讀過太多書，之所以能把家裏的茶廠支撐起來，僅僅是因為能吃苦罷了。
直到今天，林子修看著麵前的林知意，忽然覺得陌生無比。
像是一個從沒有見過的陌生人站在他麵前。
林知意看向林子修，想了想，道：“小規模茶坊的生存時代已經過去了，未來會很難生存。”
林子修移開目光看著別處，明顯不認同林知意的這話，“那隻是目前的那些種茶人普遍文化素質低，沒有結合專業知識種茶做茶。”
“我在日本專業茶藝大學學了四年的茶文化，又攻讀了碩士學位，畢業後在當地的茶園也待了好幾年研修學習，就是打算畢業之後接手家裏的茶事業，用自己的專業知識來經營家裏的茶廠，你憑什麽說不行就不行。”
林知意不說話了，繼續忙自己的事。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你願意接受我的條件，就將家裏的茶山茶田租賃給我，後續工作也會給你們安排，我給你們家的報價是高於其他家的，不願意就罷了，不強求。”
林子修盯著林知意：“林知意，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麽忘恩負義的人。一家子的親戚，是害過你的命了還是怎麽著了，來找你幫點忙，你就這副態度。”
“這麽多年，你們家過得那麽艱難，我們一家人也幫了你們不少吧。也就我媽脾氣壞了點，偶爾因為子昂跟林霖的事會鬧鬧，但也僅此而已。”
“以前還小的時候，在學校上學我幫你揍過攔你的高年級混混；前幾年發洪水，我們一家人也幫著去堵堤壩，免得淹了你的茶田；洪水過後，自來水供水係統還沒修好，各家都是去挑政府送過來的水迴家用，那時候你家裏就你跟十來歲的林柚林霖，我爸最後給你們挑了好幾桶水到家裏讓你們用，等等還有很多，這些你都拋到腦後了？”
“這麽多年也就是找你幫這麽一個忙而已！”
林知意巋然不動地坐著，像是聽不見林子修說的任何話。
林子修見說了這麽多，林知意都不理會，怒而轉身，用力在地上蹬了一腳，氣憤地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遠了，林知意手上的動作才頓住，目光落在虛無的空氣中。她的手指揉撚著紙張邊角，卷起又展開。
……
中午。
趙霆川給林知意打了個電話。
“下午有空嗎？”
“有什麽事？”
“帶你去挑家具。”
“滬市的那間房？”
“對。你不是說想好好裝修起來，放一些你喜歡的家具跟窗簾。”
下午，林知意跟趙霆川去了滬市。
家具的品牌店在福隆天地，去的時候裏麵購物的人不少。
林知意跟趙霆川在門口下了車後，一起往裏麵走。
林知意正走著的時候，趙霆川牽住了她的手。
林知意低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眼趙霆川。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一牽一個準，一伸手就牽住了林知意，目視前方，裝作沒看見林知意看他的目光。
林知意收迴目光，任由他牽著了。
家具品牌店的人不算很多，趙霆川應該是提前告知了他們今天來挑家具，剛到門口，就有店員迎接。
“趙先生，趙太太，請進。”店員熱情地打了招唿後，便帶著兩人往裏麵走。
林知意在心裏默念了一句店員對她的那句稱唿。
趙太太。
她還沒有習慣這個稱唿。
這似乎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唿她。
挑選的過程，店員熱情地為兩人介紹店裏的所有產品，並時不時詢問趙霆川意見。
可能是因為林知意進來後就任由趙霆川牽著往前走，全程沒開口說過什麽話，店員就認為這次選購是以趙霆川的意見為主，所以幾乎都是看著趙霆川的臉色在說話。
一圈還沒逛下來，趙霆川就打斷了店員，“你給我太太介紹，主要是挑選她喜歡的，你追著我介紹，我還得轉身跟她解釋一遍。”
店員愣了一下。
隨後立即堆起一臉笑意轉向了林知意，連連抱歉：“趙太太，是我疏忽了，忘記詢問您的意見，您隨我到這邊來看看。
“這邊是店裏的鎮店的產品，是總部那邊今年上半年剛研發出來的新品，目前全球限量十套，我們店給了三套名額，您隨我來這邊瞧瞧產品，很是符合你高貴大氣的氣質。”
趙霆川鬆開了林知意的手，示意她跟著過去看看。
林知意跟店員走了過去。
趙霆川一個人正準備坐在沙發上歇會兒，身後傳來一聲喊聲：“霆川哥？？還真是你啊！”
聽到聲音的趙霆川迴頭，看到了雙手提滿購物袋的趙佳寧一臉驚喜地在門口看著他。
趙霆川也很意外，笑了一聲，站了起來，“趙佳寧。”
趙佳寧激動地小跑到趙霆川麵前，把滿手的袋子丟在地上，直接跳到了趙霆川身上，雙手雙腿抱住了他，“我可想死你了，霆川哥！”
趙霆川把她從身上拽了下來，“站好說話，小姑呢？沒跟你一起？”
趙佳寧站在地上，不樂意地哼哼了幾聲：“我媽沒跟我一起。霆川哥你在這幹嘛，你要買家具？”
趙佳寧說著，抬眼打量四周的環境。
隨後，話題很跳地又開口道：“我聽說你結婚了，霆川哥，你那新媳婦呢？沒帶著？我聽別人說，是個很土的鄉下女人，種地的，是不是真的？”
林知意抬頭，看著林子修：“我給了你們一個工作的機會，茶廠不一定什麽時候能開起來，但你說你要養活你們一家人，工作機會擺在你麵前，還有一筆租賃款。怎麽不算？”
林子修咬牙切齒：“我要的是我把自己家的茶廠開起來！”
林知意語氣淡漠：“你要幹什麽跟我沒關係。我隻關注我要幹什麽，看在親戚的份上，順便照顧照顧你們。”
林子修沒想到林知意能說出這種話來。
在他眼裏，林知意一直都是一個不諳世事、因為父母意外去世導致家境不好但很能吃苦的外人都稱讚的堂妹。
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麵，沒有什麽大見識，沒讀過太多書，之所以能把家裏的茶廠支撐起來，僅僅是因為能吃苦罷了。
直到今天，林子修看著麵前的林知意，忽然覺得陌生無比。
像是一個從沒有見過的陌生人站在他麵前。
林知意看向林子修，想了想，道：“小規模茶坊的生存時代已經過去了，未來會很難生存。”
林子修移開目光看著別處，明顯不認同林知意的這話，“那隻是目前的那些種茶人普遍文化素質低，沒有結合專業知識種茶做茶。”
“我在日本專業茶藝大學學了四年的茶文化，又攻讀了碩士學位，畢業後在當地的茶園也待了好幾年研修學習，就是打算畢業之後接手家裏的茶事業，用自己的專業知識來經營家裏的茶廠，你憑什麽說不行就不行。”
林知意不說話了，繼續忙自己的事。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你願意接受我的條件，就將家裏的茶山茶田租賃給我，後續工作也會給你們安排，我給你們家的報價是高於其他家的，不願意就罷了，不強求。”
林子修盯著林知意：“林知意，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麽忘恩負義的人。一家子的親戚，是害過你的命了還是怎麽著了，來找你幫點忙，你就這副態度。”
“這麽多年，你們家過得那麽艱難，我們一家人也幫了你們不少吧。也就我媽脾氣壞了點，偶爾因為子昂跟林霖的事會鬧鬧，但也僅此而已。”
“以前還小的時候，在學校上學我幫你揍過攔你的高年級混混；前幾年發洪水，我們一家人也幫著去堵堤壩，免得淹了你的茶田；洪水過後，自來水供水係統還沒修好，各家都是去挑政府送過來的水迴家用，那時候你家裏就你跟十來歲的林柚林霖，我爸最後給你們挑了好幾桶水到家裏讓你們用，等等還有很多，這些你都拋到腦後了？”
“這麽多年也就是找你幫這麽一個忙而已！”
林知意巋然不動地坐著，像是聽不見林子修說的任何話。
林子修見說了這麽多，林知意都不理會，怒而轉身，用力在地上蹬了一腳，氣憤地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遠了，林知意手上的動作才頓住，目光落在虛無的空氣中。她的手指揉撚著紙張邊角，卷起又展開。
……
中午。
趙霆川給林知意打了個電話。
“下午有空嗎？”
“有什麽事？”
“帶你去挑家具。”
“滬市的那間房？”
“對。你不是說想好好裝修起來，放一些你喜歡的家具跟窗簾。”
下午，林知意跟趙霆川去了滬市。
家具的品牌店在福隆天地，去的時候裏麵購物的人不少。
林知意跟趙霆川在門口下了車後，一起往裏麵走。
林知意正走著的時候，趙霆川牽住了她的手。
林知意低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眼趙霆川。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一牽一個準，一伸手就牽住了林知意，目視前方，裝作沒看見林知意看他的目光。
林知意收迴目光，任由他牽著了。
家具品牌店的人不算很多，趙霆川應該是提前告知了他們今天來挑家具，剛到門口，就有店員迎接。
“趙先生，趙太太，請進。”店員熱情地打了招唿後，便帶著兩人往裏麵走。
林知意在心裏默念了一句店員對她的那句稱唿。
趙太太。
她還沒有習慣這個稱唿。
這似乎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唿她。
挑選的過程，店員熱情地為兩人介紹店裏的所有產品，並時不時詢問趙霆川意見。
可能是因為林知意進來後就任由趙霆川牽著往前走，全程沒開口說過什麽話，店員就認為這次選購是以趙霆川的意見為主，所以幾乎都是看著趙霆川的臉色在說話。
一圈還沒逛下來，趙霆川就打斷了店員，“你給我太太介紹，主要是挑選她喜歡的，你追著我介紹，我還得轉身跟她解釋一遍。”
店員愣了一下。
隨後立即堆起一臉笑意轉向了林知意，連連抱歉：“趙太太，是我疏忽了，忘記詢問您的意見，您隨我到這邊來看看。
“這邊是店裏的鎮店的產品，是總部那邊今年上半年剛研發出來的新品，目前全球限量十套，我們店給了三套名額，您隨我來這邊瞧瞧產品，很是符合你高貴大氣的氣質。”
趙霆川鬆開了林知意的手，示意她跟著過去看看。
林知意跟店員走了過去。
趙霆川一個人正準備坐在沙發上歇會兒，身後傳來一聲喊聲：“霆川哥？？還真是你啊！”
聽到聲音的趙霆川迴頭，看到了雙手提滿購物袋的趙佳寧一臉驚喜地在門口看著他。
趙霆川也很意外，笑了一聲，站了起來，“趙佳寧。”
趙佳寧激動地小跑到趙霆川麵前，把滿手的袋子丟在地上，直接跳到了趙霆川身上，雙手雙腿抱住了他，“我可想死你了，霆川哥！”
趙霆川把她從身上拽了下來，“站好說話，小姑呢？沒跟你一起？”
趙佳寧站在地上，不樂意地哼哼了幾聲：“我媽沒跟我一起。霆川哥你在這幹嘛，你要買家具？”
趙佳寧說著，抬眼打量四周的環境。
隨後，話題很跳地又開口道：“我聽說你結婚了，霆川哥，你那新媳婦呢？沒帶著？我聽別人說，是個很土的鄉下女人，種地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