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影雪轉頭看向林曄，眼底有著不敢置信。
她在期盼著林曄的解釋。
“……”
然而林曄沒有立刻說話，他停頓了好久隻吐出短短一行字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確實與你與墨家有深仇大恨，可你口中所說的奪人傳承騙人感情，我做不出來！”
他端的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池初心態平穩。
換句話來說，要是林曄真的那樣輕鬆的就承認了，也浪費她謀劃的這一盤棋。
——將人逼到這裏，在眾多正道修士的麵前揭露出這件事來。
“是麽？那不知道你敢不敢讓你們正道的長老檢驗一下根骨，看看裏麵是否有鬼氣存在。”
修煉過馭鬼之術的，哪怕沒有運行功法，體內依然會有鬼氣存在。
這曾經也是判斷魔道、正道修士的方法之一。
正道長老們檢驗卻不傷及身體的方法有很多種。
“……當然可以。”林曄這句話說的沒有什麽猶豫。
“我身正不怕影斜，若不是裏麵沒有檢驗條件，我現在就可以為你查看。”
倒不是他真的敢讓人檢驗，而是此時若是但凡有一點猶豫，便能被其他人看出端倪來。
他不願意，卻明白此時隻能這樣說。
反正到時候出去了，想要逃避檢查的方法還有許多種。
他這樣的態度倒是讓在場的修士們又一次遊移不定起來。
就連懸明鏡之外，都有人竊竊私語探討起來。
“這情況堪稱是撲朔迷離啊，一時半會真的很難判斷兩人誰說的是真的。”
“嗬，魔道之人最是能言善辯，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也沒有證據啊！”
“對，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說不準也隻是給外人看看！大家別忘記了，她可是魔道之人！”
懸明鏡外這樣的聲音並不少，很多修士還是對“魔道”兩個字心存偏見，這倒是也不難理解。
畢竟幾百年的爭鋒相對，若是能幾天減弱，也便不會有那麽多悲劇了。
可這並不代表池初之前做的是無用功。
也有人提起了夏晨等人。
“我剛開始看那林曄一直相信漏洞百出的夏晨，其實就察覺到不對了，他明顯就是在針對池初！”
“是啊，還有剛剛他的表情，那分明是被說中了！”
一時間，正道修士們分成了兩派，整個廣場都吵吵鬧鬧的。
“肅靜！”
有長老嗬斥道。
台下的聲音這才減弱了下來。
當然，雖然長老們不讓下麵弟子開口，可他們自己卻沒少說。
對這件事，幾個長老也是眾說紛紜，意見就沒有統一過。
“其實要我說，不管說的是真是假其實都無所謂，那墨家和那墨池初都是魔道修士，就算是真的用手段殺了又如何？倒是私自繼承魔道傳承這種事情，還需要我們這邊嚴查一下。”
開口的人正是天罡宗的夏長老。
他對魔道十分不喜。
對池初的偏見也似乎要溢了出來。
“這話未免有些失了偏頗吧？先不提墨家在魔道的名聲如何，就是你身邊有修士，為了一己私欲就滅人全族，你敢與他交好嗎？”
仙靈宗的一個長老皺眉反駁道。
這句話才是問到了關鍵處。
他們同為修士，這般殘忍沒有人性的做法，本不該做出來的才對！
捫心自問，誰願意將後背交給這樣的修士呢？
“還有，若那小姑娘說的都是真的，他就是為了傳承去殺了人，實則他與墨家根本無冤無仇……我們又要怎麽說？”
“難道與往常一樣，給他扣上魔道的帽子，將一個從始至終為正道服務、且與魔道有血海深仇修士歸結為魔道，再喊兩句‘魔道必誅’的口號嗎？”
話音落下，似乎是為了應景。
遠處鍾聲跟著“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新的一天到了。
在場的修士們在這樣厲聲質問之下，紛紛閉上了嘴。
他們沉默地抬頭看向了懸明鏡，無人再說話。
現在最關鍵的在於……
池初她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
此時裏麵的情況也膠灼住了。
池初看上去似乎沒有辦法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雖然林曄的反應能證明許多事情，可有些事情不是光看反應證明的。
“你若是沒有明確證據的話，那麽這場鬧劇也可以停歇了。”
林曄做出一副我早有預料的表情：“這種秘境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突然關閉，我們還是快些探索，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至於鬼氣的事情，我出去之後自然會配合檢查。”
說到最後，他甚至還主動提起了鬼氣的事情。
用來證明自己絲毫不心虛。
一般來說，做到這裏也就夠了，可池初麵上卻露出了一個淺淡的微笑。
“可是，我有證據啊。”
還沒有等林曄反應過來，池初直接放出了一個留影石。
小小的黃金石頭掉落在了地上。
發出不大不小，卻在林曄耳中足以稱得上是震耳欲聾的聲音。
吵鬧的集市，相視而笑的男女……這兩人的麵容，分明就屬於池初和林曄！
那個時候的小姑娘看上去更小，最多隻有十五歲的樣子，臉上甚至還帶著些稚氣未脫的嬰兒肥。
她笑眯眯地看著身邊的男子，眼底滿是熱情的喜愛。
男子倒是也配合，他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甚至抬手摸了摸少女的頭。
這一幕被留影石全程記錄了下來，顯然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自己偷偷錄製的。
“這是……這是他們之前有感情的證據！”
人群中，有修士小聲驚唿。
林曄手腳發涼，他沒想到池初居然還存了這麽一手！
他僵硬的轉頭看向了周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旁邊已經聚集了幾十名修士，裏麵甚至站了不少魔道之人，都用那種戲謔諷刺的眼神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當然，你可以說這一幕是假的。”
池初十分的善解人意，“畢竟現在易容術這樣發達，我大可以在兩年前錄製好這一切，隻為了今日‘汙蔑’你，不過林曄，這是在秘境。”
“有傳承的秘境中。”
少女輕輕的攤開手，她的身後，雷聲驟然響起。
她輕緩的聲音聽上去變得擲地有聲。
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刮起了風，吹得在場修士的衣袍獵獵作響。
府邸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漸漸蘇醒了過來，那好像是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枝葉扭曲生長，高度通天。
在府邸的中央形成了巨大的虛影。
“我們就讓這傳承，來驗證到底我們中誰說的是真的！”
她在期盼著林曄的解釋。
“……”
然而林曄沒有立刻說話，他停頓了好久隻吐出短短一行字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確實與你與墨家有深仇大恨，可你口中所說的奪人傳承騙人感情，我做不出來！”
他端的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池初心態平穩。
換句話來說，要是林曄真的那樣輕鬆的就承認了，也浪費她謀劃的這一盤棋。
——將人逼到這裏，在眾多正道修士的麵前揭露出這件事來。
“是麽？那不知道你敢不敢讓你們正道的長老檢驗一下根骨，看看裏麵是否有鬼氣存在。”
修煉過馭鬼之術的，哪怕沒有運行功法，體內依然會有鬼氣存在。
這曾經也是判斷魔道、正道修士的方法之一。
正道長老們檢驗卻不傷及身體的方法有很多種。
“……當然可以。”林曄這句話說的沒有什麽猶豫。
“我身正不怕影斜，若不是裏麵沒有檢驗條件，我現在就可以為你查看。”
倒不是他真的敢讓人檢驗，而是此時若是但凡有一點猶豫，便能被其他人看出端倪來。
他不願意，卻明白此時隻能這樣說。
反正到時候出去了，想要逃避檢查的方法還有許多種。
他這樣的態度倒是讓在場的修士們又一次遊移不定起來。
就連懸明鏡之外，都有人竊竊私語探討起來。
“這情況堪稱是撲朔迷離啊，一時半會真的很難判斷兩人誰說的是真的。”
“嗬，魔道之人最是能言善辯，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也沒有證據啊！”
“對，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說不準也隻是給外人看看！大家別忘記了，她可是魔道之人！”
懸明鏡外這樣的聲音並不少，很多修士還是對“魔道”兩個字心存偏見，這倒是也不難理解。
畢竟幾百年的爭鋒相對，若是能幾天減弱，也便不會有那麽多悲劇了。
可這並不代表池初之前做的是無用功。
也有人提起了夏晨等人。
“我剛開始看那林曄一直相信漏洞百出的夏晨，其實就察覺到不對了，他明顯就是在針對池初！”
“是啊，還有剛剛他的表情，那分明是被說中了！”
一時間，正道修士們分成了兩派，整個廣場都吵吵鬧鬧的。
“肅靜！”
有長老嗬斥道。
台下的聲音這才減弱了下來。
當然，雖然長老們不讓下麵弟子開口，可他們自己卻沒少說。
對這件事，幾個長老也是眾說紛紜，意見就沒有統一過。
“其實要我說，不管說的是真是假其實都無所謂，那墨家和那墨池初都是魔道修士，就算是真的用手段殺了又如何？倒是私自繼承魔道傳承這種事情，還需要我們這邊嚴查一下。”
開口的人正是天罡宗的夏長老。
他對魔道十分不喜。
對池初的偏見也似乎要溢了出來。
“這話未免有些失了偏頗吧？先不提墨家在魔道的名聲如何，就是你身邊有修士，為了一己私欲就滅人全族，你敢與他交好嗎？”
仙靈宗的一個長老皺眉反駁道。
這句話才是問到了關鍵處。
他們同為修士，這般殘忍沒有人性的做法，本不該做出來的才對！
捫心自問，誰願意將後背交給這樣的修士呢？
“還有，若那小姑娘說的都是真的，他就是為了傳承去殺了人，實則他與墨家根本無冤無仇……我們又要怎麽說？”
“難道與往常一樣，給他扣上魔道的帽子，將一個從始至終為正道服務、且與魔道有血海深仇修士歸結為魔道，再喊兩句‘魔道必誅’的口號嗎？”
話音落下，似乎是為了應景。
遠處鍾聲跟著“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新的一天到了。
在場的修士們在這樣厲聲質問之下，紛紛閉上了嘴。
他們沉默地抬頭看向了懸明鏡，無人再說話。
現在最關鍵的在於……
池初她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
此時裏麵的情況也膠灼住了。
池初看上去似乎沒有辦法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雖然林曄的反應能證明許多事情，可有些事情不是光看反應證明的。
“你若是沒有明確證據的話，那麽這場鬧劇也可以停歇了。”
林曄做出一副我早有預料的表情：“這種秘境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突然關閉，我們還是快些探索，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至於鬼氣的事情，我出去之後自然會配合檢查。”
說到最後，他甚至還主動提起了鬼氣的事情。
用來證明自己絲毫不心虛。
一般來說，做到這裏也就夠了，可池初麵上卻露出了一個淺淡的微笑。
“可是，我有證據啊。”
還沒有等林曄反應過來，池初直接放出了一個留影石。
小小的黃金石頭掉落在了地上。
發出不大不小，卻在林曄耳中足以稱得上是震耳欲聾的聲音。
吵鬧的集市，相視而笑的男女……這兩人的麵容，分明就屬於池初和林曄！
那個時候的小姑娘看上去更小，最多隻有十五歲的樣子，臉上甚至還帶著些稚氣未脫的嬰兒肥。
她笑眯眯地看著身邊的男子，眼底滿是熱情的喜愛。
男子倒是也配合，他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甚至抬手摸了摸少女的頭。
這一幕被留影石全程記錄了下來，顯然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自己偷偷錄製的。
“這是……這是他們之前有感情的證據！”
人群中，有修士小聲驚唿。
林曄手腳發涼，他沒想到池初居然還存了這麽一手！
他僵硬的轉頭看向了周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旁邊已經聚集了幾十名修士，裏麵甚至站了不少魔道之人，都用那種戲謔諷刺的眼神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當然，你可以說這一幕是假的。”
池初十分的善解人意，“畢竟現在易容術這樣發達，我大可以在兩年前錄製好這一切，隻為了今日‘汙蔑’你，不過林曄，這是在秘境。”
“有傳承的秘境中。”
少女輕輕的攤開手，她的身後，雷聲驟然響起。
她輕緩的聲音聽上去變得擲地有聲。
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刮起了風，吹得在場修士的衣袍獵獵作響。
府邸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漸漸蘇醒了過來，那好像是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枝葉扭曲生長，高度通天。
在府邸的中央形成了巨大的虛影。
“我們就讓這傳承，來驗證到底我們中誰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