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歲那年,宗門小夥伴問我,為什麽我有這麽多個爹爹,而他們都隻有一個。


    我迴去問我娘,她捏著我臉頰,說:“你娘我不忍心你這麽好的九個爹孤苦伶仃,這才想給他們一個家,也讓你有了九個爹,你娘做得棒不棒你就說吧!”


    我說:“棒!娘真善良,我以後也要像娘一樣心懷大義拯救蒼生,給很多人一個家!”


    後來,我就是這麽做的。


    從小到大我爹爹娘親就不怎麽靠譜,還記得小時候,娘特意給我做的新玩具,爹爹們沒玩膩都輪不到我。


    我多數時候是千馗叔叔帶著修煉,平時和白白哥哥和金金姐姐一起玩,晚上才會由爹爹們和娘親輪流帶著。


    爹爹們可過分了,每次帶我玩都要來一句:“一一想娘親了對不對,我們一起去找娘親玩。”然後找了娘親,我就成了落單的那個,呆呆坐在一旁看爹爹和娘親親親熱熱。


    6歲那年,娘離開了寂遙大陸,爹爹們像變了個人,同我玩時強顏歡笑。


    我雖然隻有6歲,卻看得明白,爹爹們是想娘親了。


    我不忍爹爹們顧及著我不能出去找尋找娘親的辦法,央求千馗叔叔帶我出去曆練,有白白哥哥和金金姐姐陪著我也不孤單。


    後來,同行的人多了季驍哥哥,是季嬌雲季姨的兒子,他也是有好幾個爹,雖然比我少了幾個,但我們有很多共同話題,經常可以蹲在一起嘀咕爹爹們的幼稚行為。


    後來,我們多了個有共同話題的小夥伴孟暉,是娘親師妹孟無憂孟姨的兒子,他也是有好幾個爹,可以一起吐槽。


    吐槽著吐槽著,我們就長大了。


    有一次我們一起喝著酒談天說地,我醉醺醺被千馗叔叔帶迴去。


    在那個黑乎乎的夜晚,星空下,腳步聲,樹上的知了聲,我迷迷糊糊想起來,年複一年裏,聲音或許有變化,可身前背著我的這個人始終未變。


    我貼著他的肩膀,歪頭看向天上的圓月,許久,我忍不住笑了。


    千馗問我笑什麽,我摟著他的肩膀,說:“千馗叔叔,你可不可以一直陪著我?”


    千馗笑了,“給你當爹當娘這麽多年,還想我給你當一輩子?想的美!等你娘親迴來,我就自由了。”


    我很難過,“千馗叔叔,如果不是我娘親吩咐你照顧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會理我?”


    “倒也不是。”他偏頭看過來,“這不是挺無聊的,有個小丫頭逗趣也挺不錯。”


    我哼哼兩聲,好吧,逗趣就逗趣。


    同千馗叔叔到處遊曆的日子很悠閑,我幾乎不會有煩惱。


    就這麽過了許多年,忽然有一天季驍同我表白,叫我不知所措。


    我迴家告訴了千馗叔叔,他微眯著眼對我瞅了又瞅,滿眼驚奇,“養了這麽多年的小丫頭長大了,都可以談感情啦。”


    我悶悶看著他,“千馗叔叔,你才知道我長大了嗎。”


    千馗沒搭理我這個問題。


    “千馗叔叔,你覺得我該答應嗎?”我問道。


    他看著我,看起來很糾結,“你,想效仿你娘娶很多夫郎嗎?如果想,那無所謂。如果不想,那再看看,互相心悅不容易。”


    我垂眸想了想,說:“千馗叔叔,當年我月爹爹就是把我娘帶迴家養長大的,後來他成了我娘第一個男人。”


    千馗哈哈笑了聲,“那你沒機會了,你都這麽大了,沒人撿你迴家養了,撿迴家就是做媳婦了。”


    我盯著他道,“千馗,可你就是在我爹爹娘親都不在的時候撿我迴家養的啊,不過我同我娘不同,我就想要你,別人我都不要。”


    千馗聽著我的話愣了好一會,不敢置信看著我,起身瞅了我好一會,喃喃道,“沒走火入魔啊。”


    我拉住他手放臉頰邊蹭了蹭,“我喜歡你,千馗,你長得好看。”


    千馗看著我,忽然哭笑不得抽迴手撫額,“滾吧,別逗弄你爹我。”


    說著無奈搖搖頭走出了門。


    那天後,千馗叔叔對我態度無任何變化,似乎根本沒當迴事,或許他認為那是我的玩笑話,或許是以為我把依賴當成愛。


    可我知道不是的,我對他和對爹娘的愛是不同的。


    有一迴,我借著喝酒親了他嘴兒,他第一次衝我翻了白眼,嘴唇抹了又抹,後來好幾天沒理我,可我有危險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出現。


    我知道,他一直在。


    後來我故意找極為危險的地方曆練,看他一次次關鍵時候擋在我身前,以他高大的身軀護住我,我一次次著迷地看著他的背影。


    年年月月,我無數次衝他告白,他終於認真了,可他不願接受,此後時刻注意著同我保持距離。


    我被他的態度傷到,卻不願就此罷休,暗地偷摸打聽到有歡藤樹的地方,隻要聞了歡藤香,無藥可解,隻有歡愛方能存活。


    我特意讓白白哥哥幫忙,確認方圓百裏都沒有人才進到地方曆練,毫無意外地中了香毒。


    後來,千馗那兩根快把我折騰死。


    他事後很暴躁,覺得難堪。


    後來他不知從哪知道是我搞的鬼,第一次衝我冷臉。


    後來,我隻有曆經生死才能再看到他。


    我很難過,都這樣了,他都沒辦法同我在一起嗎?


    我故意同季驍哥哥演戲,我們滾到了床上,我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出現阻止。


    他始終沒出現。


    季驍哥哥卻不甘願同我隻是演戲,他哄我,“我們演得太假了,你認真一點,放鬆一些。”


    後來,猝不及防就假戲真做。


    他始終未出現,我看著季驍哥哥委屈掉了淚。


    我同季驍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不忍他傷心,我不像千馗叔叔這樣不負責。


    我第三個男人是孟暉弟弟,季驍哥哥主動找來的,他說,“如果我一個人不夠分量讓你忘了他,我不介意有人來分享。”


    不知何時起,因為娘親這位楷模,寂遙大陸許多人都能接受厲害的女人同時擁有很多夫郎,我遺傳了娘親的天賦和聰慧過人的腦子,如今也是寂遙大陸第二個絕世天才。


    季驍哥哥、孟暉弟弟很能和平共處,許是都同他們爹爹討教了共處之道。


    我確實從千馗不願接受我的痛苦裏解脫了些,可我始終無法忘卻他。


    此後我依舊喜歡闖入危險地,每每都在危險時看到他,他護著我的身影不變,卻不知何時這樣遙遠。


    有一次他救下我,我牢牢從身後抱住他,黏著他不讓他走。


    次數多了,他也對我無可奈何。


    年年又月月,他許是被我纏得累了,許是八百年的時光裏,終於讓他接受了我是女人,不是女兒。


    他終於主動擁住我。


    後來有一次我問他後不後悔,若他早接受我,或許我們一心一意再無旁人。


    他衝我笑了笑,“上嘴漂亮話,下嘴管不住,說的就是你和你娘。”


    (全文完)


    2023.6.6~2024.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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