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攸咬著牙,他閉關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會冒出這麽荒謬的謠言出來?木柒也不辟謠?


    “你給我認真說一遍,這謠言哪裏來的!”


    大長老見他咬牙切齒,聲音都弱不少,“怎、怎麽,木柒不是宗主你女兒?”


    “你說呢?”月攸眼底的冷意能把人凍結。


    大長老一抖,老實把調查來的前因後果一一說明,最後小心問:“杜尊者和閔尊者難道說的不對?不然宗主你為什麽會突然從收徒大會把木柒帶迴來?那會木柒測出來可是根植也就50的木靈根啊。”


    說到這大長老奇怪了,“哎?當初為什麽會測錯?木柒明顯不可能隻有根植50啊,根植50不可能這麽快就修煉到築基後期。嘿,改天得再給她測測才行。”


    月攸沒理會大長老的絮絮叨叨,眼神比夜色還涼,“原來是他們兩個搞的鬼。”


    大長老詫異,“搞鬼?可是他們為什麽要亂說呢?沒有理由啊。”


    月攸冷笑一聲,轉移話題問,“這兩年杜川庭和閔昊玦有什麽動靜?”


    “這動靜就大了。”說到八卦大長老明顯興奮,“宗主你不知道吧,杜尊者眼光太差了,他還急色,整個修仙界都傳遍了啊……”


    月攸皺眉,“說仔細點。”


    “杜尊者一年半前往他們宗門裏領迴去一個長得又黑又醜的15歲小姑娘,直接宣布收她為親傳弟子,大家都驚呆了眼,他收誰不好收一個天賦差長得又醜的弟子,那可是他首徒啊!”


    “後來大家明白了,原來是杜尊者看上了那姑娘,真是想不到啊!隻是大家不明白,他看上了為什麽要收她為弟子?真是奇怪了,大家都猜測他有師徒之戀的禁忌癖好……”


    “杜尊者因為那姑娘名聲這是徹底壞了,有人看見過兩次他帶著那姑娘禦劍在天上飛的時候還脫衣服想做那事,哎喲,說得我老臉都紅!”


    月攸聽了麵上無表情,隻是心底那股不妙的預感尤為強烈,他的預感可從來不出錯。


    他問道:“這兩年木柒在做什麽,可出過宗門?”


    大長老搖搖頭,“木柒這孩子太乖了,她說你不讓他出門,這兩年就一直在宗門待著,大多數時候在煉丹,宗主你不知道啊,木柒真是個天才,她這一年研究出的10多種丹藥被傳遍了修仙界,其他宗門的弟子明裏暗裏想找咱們宗門弟子幫忙購買。”


    “木柒這孩子委實大方了,她研究出的那些丹藥丹方竟然免費贈送給宗門,說什麽好藥不該留在個人手裏,說既然對大家有用就大家一起煉,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大公無私的弟子!”


    “唉,木柒要是我女兒就好了。”大長老感慨道。


    月攸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你確定木柒沒出過宗門?”


    大長老聽到話也遲疑了,思索了下再次搖頭,“木柒閉關煉丹一年沒出過煉丹室,之後一出來就是參加宗門大比,她還獲得築基期的大比第一呢,之後就一直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煉丹、找人試藥、為弟子打抱不平,這一年有她在熱鬧著呢。”


    月攸一下發現關鍵,“你說她獲得築基的大比第一?”


    大長老:“對!那比試可精彩了,原本築基第一的文言那孩子都不是她對手,她那劍招委實厲害,看得出來是在九天劍訣上她自己改進過。”


    月攸忽然扯了扯唇冷笑出聲,尤記得他帶她迴宗門在空靈鏡看到的,彼時她揮劍不穩,準頭幾乎沒有,招式有形無神軟綿綿的。


    而她閉關煉丹一年後竟然就能和文言打平手?還改進了他送的九天劍訣?她的劍招甚至能稱得上大長老的一聲好?


    而那從來不近女色的杜川庭,從來隻嫌麻煩不收徒的杜尊者,在那一年裏莫名就帶迴個小徒兒?還急色到禦劍都要行荒唐之事?


    這樁樁件件都毫無邏輯,甚至詭異不是麽?


    “那天大比的留影石呢?帶木柒的給我看看。”月攸按捺下不安的心,他得親眼見到,才會相信。


    大長老很快把留影石拿了過來,是決賽最後一場,正是原本築基第一人的文言和她的對比,這次兩人比之前那次還認真得多,最厲害的劍招都用上了,打得格外精彩。


    月攸從頭看到尾,怎麽看不出那劍招裏有杜川庭劍招的影子?


    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結了冰,終於沒忍住往邊上的椅子一拍,椅子當場碎成粉末,把大長老給嚇一跳。


    他語氣沉冷如暗夜深潭死水,“木柒,杜川庭……嗬,好樣的!”


    大長老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冰冷,嚇得一抖,“宗主,你……”


    沒等他說完月攸甩袖就走,他路過的地方連草都要打個寒顫。


    大長老在原地亂轉,完蛋了完蛋了,看樣子木柒不知道哪裏惹到宗主了,宗主該不會打人吧?


    木柒這漂亮乖巧細皮嫩肉的好孩子,可不禁打啊!


    “宗主,你冷靜啊!”大長老在後邊邊喊邊跑跟了上去。


    月攸來到居然峰,一腳踹開木柒房門,他麵容冰冷,胸膛的劇烈起伏預示著他有多不平靜。


    然而,視線觸及床上睡成一團麵容嬌憨的小姑娘時,他猝不及防地心尖一顫。


    心忽然酸澀得不行。


    她為什麽不聽話,為什麽要跑出去?


    為什麽要和杜川庭那樣?


    就這麽喜歡他嗎?


    月攸盯著床上沉睡的小人兒看了許久許久,心中憤怒得燃燒,卻遲遲舍不得把她吵醒質問。


    問什麽呢?


    出不出宗門是她的自由,她是他強行帶迴來的,阻得了一時阻不了一世。


    閉關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木柒,不要讓我失望。”


    他其實是害怕她會和杜川庭走,比起他的冷漠不討喜,杜川庭看著粗狂,卻比他溫柔細膩得多。


    那天杜川庭找來,他一眼看出來他的心思。


    而他,卑劣地騙她,出宗門會被那兩人傷害。


    怎麽會呢,杜川庭明顯對她有情,而閔昊玦傻得可憐,沒有一絲威脅。


    他哄她別出去,其實就是想她老實呆宗門裏等他出關而已。


    可她明明答應了,她還是和那人出去了,還騙他說有乖乖待在宗門。


    月攸眼眶酸澀得不行,看著床上的木柒站了好一會,直到大長老到來,這才轉身關上門離去。


    大長老看著宗主的落寞背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這到底什麽狀況?他怎麽都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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