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兒,我們想你了,這麽多年的日日夜夜,你未在我們身邊,簡直是剜了我們的心,讓我們日日夜夜的想著。”柳母拉起了柳父,哀哀怯怯的看了過來。


    柳玨又吃了一塊海鹽小餅幹,神情平淡如水。


    “哦!”


    客廳當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我的時間有限,你們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他感覺自己對待原主的親生父母還挺好的,在這裏聽了這麽久的廢話。


    柳父再次爆發了,神情有幾分癲狂。


    “你現在的榮華富貴都在我們的一念之間,你不恐慌?你不害怕?你應該求我們,求我們不要說,給錢給我們,堵住我們的嘴。”


    柳玨歪了歪頭,認真的再一次打量柳父柳母,還是依舊的麵目可憎。


    想到此處,他略微感歎地站起身。


    “沒什麽事你們就迴去吧,我要休息了。”


    柳父見柳玨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中,三步做兩步向前伸手要抓住柳玨的肩膀。


    柳玨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快速地抓住身後的那一隻手,一個過肩摔將人摔在了地上。


    看著蜷縮在地上痛唿的柳父,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隨便碰我,我手快,把握不好度。”


    見到柳父受傷,柳母像是被打開了任督二脈,一改懦弱儉樸的形象,衝上來用頭撞柳玨的腹部。


    柳玨輕輕一個側身就見柳母直直地撞到了大理石桌子上。


    潔白的大理石噴濺上零星幾點的血漬。


    柳玨皺眉,向前走了兩步。


    柳母捂著頭,顧不得自己頭上的傷口,先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柳父身邊,雙腿發軟的跪下詢問。


    “老公你有沒有事?哪裏痛? ”


    柳父本就沒有受什麽傷,現在也緩過勁來了,見到一滴血落在自己黑白不規則的衣服上,嫌棄地說:“你滾遠點,髒死了。”


    他用手擦拭了一下血跡,反而將染血麵擴大了。


    為此他更加生氣了。


    “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嗎?”


    “一萬!”


    “你知道這件衣服是誰設計的嗎?”


    柳母唯唯諾諾的縮著腦袋,不敢抬起頭。


    “這件衣服是國外服裝設計大師寶魅設計的,很多人想要都沒有……”柳父看到柳母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跟你說也不懂,無知村婦,這輩子也隻有我才會娶你。”


    柳母懦弱的點頭,又將目光投向柳玨。


    “你現在的榮華富貴都是我當初給你換來的,我們一家人都幫著你過好日子,你現在大了,是時候該給我們養老了,你每個月給我們打幾萬……”


    “什麽幾萬,他這些年在林家,隨便吃點什麽都是十幾萬,給我們兩個親生父母,怎麽樣都要幾十萬一個月,孝順孝順我們。”柳父麵對柳母時臉上永遠帶著鄙夷和嫌棄,麵對柳玨時又帶著貪婪。


    柳母往柳玨身邊湊,仰著頭滿臉是血,像是密室逃脫裏麵的女鬼。


    “一百萬,我們要的不多……”她的目光在柳玨手腕上的表上麵停留。


    “你的一塊表,一件衣服,一雙鞋都不止這點,每個月一百萬,我們就不再糾纏你,永遠幫你保守秘密。”


    柳父終於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的肩膀向後展開呈現一種放鬆的姿態。


    “每個月一百萬,我拿去搞點投資,搞點藝術,以後我成為畢加索,梵高那樣的藝術家,我再認你迴來,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柳母被血糊住的眼睛流出了淚水,她似是在感動。


    “對,隻要我老公成功了,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玨兒你給我們一百萬,隻要每個月一百萬就可以了,以後你就是大藝術家的孩子,比這些滿身銅臭味的商人要高貴。”


    夫妻倆沉浸在美好的幻想當中,暢想著未來他們站在領獎台上,享受著數萬人的褒獎。


    柳玨在事業組時覺得自己腦子有病,現在他不允許自己有這種思想。


    他覺得在炮灰組遇到的這些人,比他還像是神經病。


    “你們滾吧,我不太想進行病友交流會。”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味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他不顧身後夫妻倆的聲嘶力竭,利落的打開了門。


    保鏢一擁而入將兩夫妻扔了出去。


    【宿主這樣激怒柳父柳母會不會不好?萬一他們一惱怒就把你的身世說了出去。】


    “不會,你不懂人性,他們換孩子的目的是為了錢,很多的錢,現在目的沒有達到,要是讓林家人知道,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柳玨站在二樓的窗前,目光落在被保鏢拖著逐漸癲狂的兩夫妻。


    “我需要主動權,人啊!一旦覺得能掌控你,就會越來越貪婪,這次要是讓他們如願,往後他們就是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


    ------


    大洋彼岸的另一邊。


    月色下的莊園滿地的白色薔薇花盛開著,純潔而又美好。


    風一吹,有薔薇花瓣飄過窗戶,落在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電腦屏幕的男子手邊。


    輕輕地擦著那雙修長有力的手落下,與黑色的桌子形成鮮明的反差。


    男子狹長的琥珀色眸子往薔薇花瓣上移了一寸,又迴到了電腦屏幕上。


    他一半的臉在黑暗中,一半的臉被月光溫和的照耀著,凸顯出他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梁,這張臉英俊而又張揚。


    “柳玨。”他呢喃著這個名字。


    恰在此時,窗外吹進了一陣晚風,帶著潔白的薔薇花瓣落在的的鼻梁上。


    他的聲音和著這晚風悠揚的調,像是述說過千百遍,纏纏綿綿。


    他拿下鼻尖那片花瓣看著監控中那個喝著奶,鼓著腮幫子吃東西的少年。


    那香甜的味道像是透過了屏幕傳至了鼻尖。


    男子緊緊的盯著監控中的畫麵,看著柳玨與柳父柳母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好像有秘密。”


    ****


    柳玨看著對著進來的王媽說:“換一張一樣的桌子,在叔叔阿姨迴來之前,把客廳是收拾幹淨。”


    王媽恭敬的點頭。


    晚上。


    長長的餐桌之前柳玨放下了空碗。


    用手絹擦了擦嘴。


    這時桌子上的林父林母也已經吃完。


    林母一頭長長的卷發用夾子別在肩後,擦嘴時卷發微微的散開又收攏。


    “我們的寶貝有什麽事要說嗎?今天心事重重的?”


    她的笑容像是春天的花朵一樣溫婉清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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