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走神我也不會落榜。”楊佰對自己的實力有著非常明確的認知。


    他也是走過好幾個世界的人了,上輩子還是個皇帝,出過的考題不知繁幾。


    “也是,你榜上有名我不驚訝……”柳玨喘息著。


    “柳澈也榜上有名,倒是真的讓我驚訝。”


    他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眼前人健碩的肌肉紋理,每一處走向都是那樣的好看。


    這質感讓他手指停留在原地點了點。


    楊佰抬起頭歡愉的同時腦中閃過宴席之上那些人說的話。


    “此次……要不是柳兄,我等也不見得能榜上有名,這杯酒敬柳兄……”


    身體達到極致之時,腦中的話也無意識脫口而出。


    柳玨身體一頓,聲音低沉,帶著無可言說的曖昧:“敬我?拿什麽敬?”


    楊佰聞言,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手腳蜷縮成一團,將臉深深埋入錦被之中。


    柳玨對上如此羞澀的楊佰心陡然一軟,聲音也染上笑意。


    “你不答我就自己拿了。”


    又是一聲重重悶哼過後一切恢複平靜。


    楊佰的身體徹底放鬆,窩在錦被當中一動不動。


    柳玨打量著身側之人的眉眼,見其是真的疲憊了,便收起了想要再戰的心思。


    ……


    沒過多久楊佰便在翰林院入了職。


    柳澈在柳父上下打點之後也入了翰嶺院。


    這些日子,柳澈可謂是春風得意。


    一雪前恥之後,他反而與宋淵疏遠了,開始有意無意的與楊佰交談。


    以至於楊佰三次來找柳玨,兩次柳澈就在身邊。


    兩人私下那些取樂的小動作也不好做,隻能苦哈哈的看著彼此。


    宋淵每每到這時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想上前又不敢。


    次日。


    柳玨打著出去玩的由頭去探查夥計掌櫃如何。


    順便查一查賬目。


    走到酒樓剛坐下,掌櫃便認出來人,正要出聲,柳玨抬手製止,他就是來看看,十分鍾都不用,走一圈就去下個地方了,讓人陪著還要敷衍。


    轉完酒樓,沒發現什麽不妥的地方,他正要走,就見一群穿著文雅的人進了酒樓。


    擦身而過之時,隱約聽見科舉……作弊這樣的詞匯。


    柳玨瞬間就有了興趣,他迴到酒樓,入了個包廂,叫掌櫃的去打聽那群是什麽人。


    掌櫃聞言人都沒下去便說:“那群人是此次科舉落榜的學子,不過是一群恃才傲物之輩,竟然說科舉有人作弊他們才落榜的,您說這不是個笑話嗎?”


    柳玨看了掌櫃一眼,意有所指道:“他們已經來酒樓多次了?”


    掌櫃答:“是啊,每每來了都是又吵又鬧的,還總說些讓人為難的話,他們說的這些話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我們這酒樓就要遭殃。”


    掌櫃每每見了這些人都想將人趕出去,卻又礙於柳玨說的來者是客不敢真做主將人趕出去。


    今日柳玨來了,又問起此事,他正好也說說,探一探柳玨的口風,往後出了事他也有地方說理去。


    “罷了,不要管他們。”柳玨想不出什麽頭緒。


    臨走時隻見一樓大堂之中已經被群情激憤的學子占據,甚至有人站在桌子上高聲演講。


    言辭激烈卻也讓不少人共情。


    古往今來,最怕的便是眾口鑠金。


    他繼續往下一家走。


    這一家是個胭脂鋪子。


    也即是砸錢試試看那樣生意好做。


    這胭脂鋪子還兼賣些首飾帕子,生意還不錯。


    他抬腳,正要進去,就在不遠處的糕點鋪子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他轉了轉眼珠子,雙手背後,放緩了腳步偷偷跑到那人身後去。


    “猜猜我是誰?”


    他話還未說完,被他蒙住眼的人手上一用勁差點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拉扯到一半聽出來是柳玨之後,硬生生住了手。


    柳玨掙脫開束縛,伸出手腕,白皙的皮膚上赫然出現了一片深紅。


    “你在想什麽那樣認真,連我來了都沒有發現?”


    楊佰神情窘迫的指了指棗泥糕。


    “本想著買一些去柳府找你,沒想到你先來了。”


    他以為柳玨是特意來找他的。


    柳玨伸著脖子瞧了兩眼,見東西也就那樣,若是他自己,他是絕對不會買著吃的。


    他又看了身邊這人一眼,但要是眼前這個人買給他,他還是願意給點麵子的。


    楊佰當然願意買,不但願意買,還願意買很多。


    要不是柳玨製止,棗泥糕要被楊佰一人買光。


    兩人迴到柳玨的院子剛將棗泥糕放好還沒來得及吃一口。


    柳澈就火急火燎的來了,來之時臉色算不上好。


    一坐下就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楊兄可有聽說過最近長安鬧的沸沸揚揚的事情?”柳澈見楊佰氣定神閑,他就慌。


    柳玨被他這樣一提醒便想到今日酒樓的事情。


    他看著柳澈,腦中所有的線索串聯到了一起。


    他的目光不由得變得幽深。


    想不到,真想不到柳澈會這樣大膽。


    天子腳下,公然犯下這樣的大案。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覺得柳澈可能會拿刀捅宋淵,會打罵下人。


    但是他想不到柳澈會去做讓自己掉腦袋的事情。


    楊佰倒是鎮定,他早有耳聞,不過他行得端,坐得正,不懼這些。


    慢條斯理的給柳玨倒了杯茶。


    柳澈快要急死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表明自己舞弊。


    他隻是想要探探口風。


    “若真有此事,陛下定會查清。”楊佰垂眸,摸了摸懷中的金瘡藥。


    不小心傷到了柳玨,他本想要迴來之後上藥,現在卻被柳澈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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