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病了,科舉也不會延期。


    他想起越來越近的科舉就發愁,自己的身體實在是支撐不了他親自照看,沒辦法隻能讓下人去督促。


    下人是去了,但是沒有用,反而被威脅不敢將柳澈沒讀書,整日與宋淵聽戲廝混的事告知柳父。


    就這樣柳父以為大兒子又認真讀書了。


    很快到了科考之時,柳澈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被宋淵和府上的下人送入考場。


    至於柳父還在床上躺著,本來想親自去送,但被柳玨勸住了。


    柳玨擔心柳父見到柳澈被吸幹了精氣的樣子會直接被氣死。


    柳父還在床上想著,若是柳澈能中,哪怕是末位,他也能原諒柳澈這些時日的胡鬧。


    而柳澈就如同小說中一樣,考著考著直接睡著了,還一睡就是三個時辰,要不是肚子餓了,他都醒不來。


    吃了點東西才想起自己是在科考,急急忙忙提筆卻早已經來不及。


    宋淵跟柳玨外加個楊佰去接的人。


    遠遠的柳玨便見看到了人。


    別人這三天考的麵色發白,柳澈考了三天精神比之前更加好了。


    上馬車之前有許多人往這邊看,宋淵和柳澈還算矜持。


    上馬車後宋淵就直接撲進柳澈懷中。


    “柳郎我好想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柳澈深情迴應:“我也是,想你想的夜不能寐。”


    柳玨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掀開簾子的一角去看在外麵的楊佰。


    這些日子,兩人也沒有閑著。


    柳玨以想要認真讀書為由,央求柳父找了個夫子。


    每當讀書之時,楊佰便站在一邊偷偷學。


    夫子走後,兩人互相查看有哪些知識是對方沒有學到的,再加以鞏固。


    就這樣楊佰進步神速。


    神速那是說的輕了,柳玨覺得要不是為了貼合未讀過書的莊稼漢這個人設,楊佰會參加這次科考並且拿到名次。


    兩人都是扮豬吃老虎的,一個裝的什麽都學不好。


    一個裝的什麽都沒學過。


    楊佰感受到頭頂的目光,便仰頭看了過去。


    就見頭頂有少年張揚的麵龐。


    他目光軟了軟,這些日子這人對他的真心,他看到了。


    他從懷中拿出剛剛抽空買的棗泥糕。


    “公子,我見這棗泥糕不錯,便想公子也許會喜歡。


    柳玨瞧了一眼被壓的品相不好的棗泥糕。


    “給我吧。”


    他伸出手。


    楊佰遞出手中的棗泥糕,同時鬆了口氣。


    他打開時見糕點碎了邊邊角角,還擔心柳玨會不喜歡,看來是他想多了。


    “楊佰!”柳玨叫了一聲。


    楊佰下意識抬頭。


    一塊糕點便塞入了他的口中。


    他維持著微微張嘴的姿勢,一時有些未反應過來。


    馬車滾滾前行,柳玨趴在窗沿笑看對方這副傻樣子。


    “呆子,你不會走路了嗎?”


    楊佰當真是被柳玨的顏色給迷住了眼。


    被喚迴神後,他才跟了上去。


    吞咽下口中的棗泥糕,他決定以後要常買。


    宋淵見柳玨跟個侍衛這樣好,便出聲:“這個侍衛就是那日將你我二人找迴來的人,原來二公子認識。”


    柳玨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興師問罪。


    他放下車簾,隨意的瞥了一眼宋淵。


    “哼!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柳澈也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一眼辨認出來了人。


    “就是他,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這麽早就被抓迴來。”


    “抓你們是父親的意思,你們若是不滿大可以去找父親,不要賴在其他人身上。”柳玨維護的意思已經表露在明麵上了。


    以往他看電視劇或者小說中那些個主角跟腦子有病一樣。


    不知道哪裏得出的結論,越愛一個人便越要假裝不在意,不然會被什麽仇家,這個人哪個人發現,會有危險。


    而主角往往是龍傲天一般的人物,誰看了都要給幾分薄麵。


    他每每看到這種情節都覺得無語。


    如果有人再見到他明顯在意一個人時,還是找那個人的麻煩,隻能說明他不夠有分量。


    如果他的身份很危險,而他的伴侶承擔不了這份危險,那隻能說明兩個人的能力不匹配,那便不應該在一起。


    今天因為張三,他需要疏離伴侶,來日就會有李四,王五,麻子。


    難道要一直疏離?


    所以柳玨要罩著人的時候態度表達的很明確。


    如果他在他會護著楊佰,如果他不在的時候楊佰被刁難,那肯定要楊佰自己化解。


    如果連兩個傻子的刁難都解決不了,那就不是那個穿梭過很多世界的齊白了。


    “二公子說笑了,我們隻是詫異,有如此神通的人竟然與二公子相識。”宋淵自然是不會跟柳玨正麵起衝突,畢竟他留在柳家的身份十分尷尬,連個妾室都算不上。


    柳澈撇撇嘴,又拍了拍宋淵的手。


    “為兄也是想提醒你,楊佰此人既然為父親抓我,那一定是父親的人,肯定不懷好意。”


    這兩人從被抓迴來開始就窩在院子裏,除了科考就沒有出門,之前楊佰也在柳玨院子裏沒有出去,所以這是幾人第二次見麵。


    宋淵想到柳澈離開的這幾日,柳父為柳玨請了夫子,便覺得自己知道了真相。


    “柳郎,你離家這幾日,柳大人為二公子請了夫子,這個侍衛約莫就是為了守著二公子讀書。”


    柳澈聞言露出幾分厭惡。


    “父親明知你不是讀書的料,見我不願被掌控便將注意打到了你的頭上,父親從來都是這樣,沒有用了便要丟掉……”


    宋淵立即上前,用手輕輕拍著柳澈的胸口。


    “柳郎,我不會,即使你什麽都沒有,我依舊會跟在你身邊,我圖的隻有你這個人。”


    “隻要你對我好,就算吃糠咽菜也無畏。”


    柳玨再次抖了抖雞皮疙瘩,這次真不是柳父要求他讀書。


    “是我自己求得父親找的夫子,你可以讀書,我就不行?”


    “同一個肚子裏出來的,你隻不過是比我早出來幾分鍾,你能讀,我也能。”


    宋淵連忙轉身:“柳郎不是這個意思,柳郎是心疼你這個做弟弟要被柳大人控製,做一個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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