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佰沒有說話,隻是替柳玨夾了一筷子的菜。


    柳玨見狀瞧了一眼,發現是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他瞧了一眼菜碗,又瞧了一眼楊佰的碗中。


    “豬肉哪裏來的?”


    要不是怕太不禮貌,他要伸筷子去攪了。


    “吃你碗裏的。”楊佰對這種白癡問題,沒有要迴答的打算。


    他的東西自然是他自己買的,難不成天上掉下來。


    柳玨見楊佰已經開始大口扒飯,便也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飯,楊佰望著西斜的太陽,簡單收拾了碗筷,背上背包。


    “走,送你迴去。”


    柳玨不正經的倚靠在破損的牆壁上,身體像是蟲子一樣緩慢蠕動。


    “天色晚了,進城路上多危險,不能留我一晚?”


    楊佰單手將人提到麵前,抽出柳玨腰上的短劍。


    “危險?”


    “你嚇唬人的時候怎麽不見知道危險。”


    柳玨一下跳到了楊佰背後。


    楊佰手往後將人往上提了提,就這樣背了起來。


    “不解風情,不解風情……”柳玨嘀咕了兩聲。


    楊佰捏了捏手掌下的臀。


    “我不想柳澈和宋淵的事在我們身上再發生一次。”


    “最好的辦法就是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你身邊。”


    柳玨揪住眼前的一縷呆毛在手中轉動。


    “你做我的侍衛,我花家裏的銀子供你讀書科考。”


    “柳大人恐怕會氣死。”楊佰想象不到,柳父在得知兩個兒子都喜歡男人後會是怎樣的場景。


    “你放心,你去應征侍衛,父親肯定看不出端倪。”柳玨捏了捏對方因為背著他,手臂時不時用力而鼓出來的肌肉。


    “父親恐怕隻能想到像宋淵那般柔弱無骨的男子會勾人,想不到像你這樣肌肉發達的男子更勾人。”


    “啊!”


    許是被被說的惱了,柳玨被高高拋起,又穩穩落下。


    “敢嚇我,以後你別想在床上好過。”柳玨小心眼的扯著對方的發絲,每每扯緊又放鬆。


    “哼!”楊佰此時的冷哼聲中充滿了不屑。


    “哼!”柳玨也冷哼。


    兩人靜默了一瞬,柳玨看著太陽完全落下山,月亮悄悄爬上來。


    星星零星的散落在空中。


    他將楊佰脖子抱的更緊。


    “我說真的,跟我迴柳府,做我的侍衛,保護我,是你最快飛黃騰達的路,靠著你打雜或是買些吃食,等你飛黃騰達,我也七老八十了。”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城門口。


    “一門之隔,門外漆黑一片,門內燈火通明。”


    “放心,我不讓你吃軟飯,你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科考,也不能給我當一輩子的侍衛。”


    柳玨說的口幹舌燥,也不見身下的人迴個話,勒著對方脖頸的手又緊了緊。


    “你說你一聲不吭做什麽?”


    楊佰被勒了一會兒,硬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是在在跟他較勁,柳玨後知後覺的發現。


    “那麽不願意做我的侍衛?”


    想想就好氣。


    “那如果我有危險,需要你保護呢?”


    楊佰穩健的步伐一頓。


    身邊打鐵花的匠人將鐵花打的漫天飛舞,像是螢火蟲環繞在四周。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楊佰的五官格外深邃。


    “好。”


    身邊一陣歡唿。


    柳玨側頭便見眾人駐足為打鐵花匠人喝彩。


    “你說什麽?”柳玨迴頭,他似乎在剛剛聽到楊佰的聲音了。


    楊佰邁開步子,語氣淡淡地說:“好,我答應你。”


    柳玨心中是高興的,麵上還要矜持。


    “哼!有本事你別來。”


    迴應他的又是楊佰的沉默。


    沉默他就當作是妥協。


    直到快到家門口,柳玨才從楊佰的背上下來。


    他從懷中摸了摸,摸出一根帶土的品相不怎麽好的人參,往臉上抹了兩把土,就朝門房走去。


    門房見柳玨迴來了,連忙大喊。


    “二公子迴來了!”


    一個接一個的下人接力喊,終於喊到了最裏麵的柳父知道了。


    柳父正在找柳玨,見人迴來了氣的不行。


    人還未到門口聲音已經出來了。


    “死小子你去什麽地方了?一天也不著家!”


    聲音之洪亮讓柳玨覺得昨天被氣病是裝的。


    “父親,我聽聞野山參對身體好,我便出城去尋去了,父親你看。”


    柳玨像是獻寶一樣打開手中的人參。


    柳父本欲責備的話,在看到人參的那一刻頓住了。


    “這……”


    說不感動是假的,隻有他為子女操心的時候,什麽時候有子女為他操心。


    今天他就有了。


    “好孩子,你兄長都未曾想到為父的身體,還在為那個戲子絕食,你想到了,真是好孩子。”


    柳玨將人參往柳父嘴邊一湊。


    “大夫說野人參要趁新鮮的吃,父親快吃。”


    柳父看了看送到嘴邊還帶著土的人參,又看了看柳玨殷切的目光,勉為其難的張嘴,又實在下不去口。


    兩人就在門口僵持住了。


    楊佰看了看人參總覺得有些熟悉,跟他從山上挖下,因為品相太差賣不出去的人參長 的好像。


    “吃啊父親,野人參,我今日特意問了好幾個大夫,都說好。”柳玨又將人參往前送了送。


    眼看著騎虎難下,柳父打算一閉眼,一咬牙吃下去之時,內院傳來了丫鬟的驚唿聲。


    “不好了!大公子跟人跑了!”


    “不好了!大公子跑了!”


    “不好了……”


    柳玨抬手製止住正在說話的下人。


    “那還不快去找!”


    他大吼一聲,尚書府亂成一片。


    柳父隻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猶如在夢遊。


    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做出了跟人私奔的事。


    他強撐著最後的一絲清醒問:“是誰?跟誰?”


    他還抱有最後一絲期待。


    小廝迎著這絲期待說:“聽小翠說是跟一個身段婀娜的人從狗洞鑽出去了。”


    柳父身子晃了晃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風中的枯葉。


    “你兄長從前不是這樣的,從前他最是聽話,最是勤奮,絕對不會在快科考之時私奔。”


    怎麽不會。


    柳玨假惺惺的把人扶住。


    事實勝於雄辯。


    他給楊佰使了個眼色。


    楊佰上前說:“我是城外的農戶,長安城內外我熟悉地形……”


    不等他說完,柳父就點頭說:“隻要能將人抓迴來,重重有賞。”


    他已經病急亂投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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