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更不是什麽清冷絕塵的仙人。


    他也有欲望,他猛地按住沈白想要退後的腦袋,他不允許有人逃離。


    他狠狠攝取著一切,屬於沈白的氣息瞬間包裹口腔。


    他們就像是暴雨下緊貼在一起的兩片竹葉,若是分開則太單薄,隨時有可能斷裂。


    兩片竹葉隻有緊緊的相貼才能一起承受這狂風暴雨之後的滋養。


    柳玨腦中的功法一閃而過,他捏住.........


    美人蛇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別人有的,他有雙倍。


    他彈了彈說:“要那麽多也是浪費。”


    沈白雙頰通紅,一雙小鹿般的眸子,痛苦而又無辜的看向他。


    “師尊……難受……”


    他..............


    他的聲音沙啞魅惑,如同遠古時期魅惑人心的大妖。


    柳玨心中運轉功法,靈力在兩人之間流轉,帶起一陣酥麻。


    淡藍色的光芒與暗紅色光芒交織融合又分離,如此反複無常。


    沈白無意識的用尾巴卷著眼前人的腰,隨著功法......


    引鳳院之外,電閃雷鳴,烏雲掩蓋陽光,雲層翻滾洶湧,像是會無休無止。


    ……


    七天後。


    柳玨從一片狼藉之中醒來,他伸了個懶腰隻覺得渾身輕鬆,身體一直以來沉屙好像消散了一般。


    “真是……讓人難以拒絕的滋味。”


    他側頭看到沈白的尾巴尖尖垂落在床榻之下,四周有幾片粉白的鱗片散落著。


    他撿起鱗片:“這是沈白身上掉落的?”


    他仔細巡查一圈最終確認了是腰下幾寸的鱗片,掉落鱗片的地方還帶著幾縷血絲,看起來十分的委屈且可憐。


    沈白在此時睜開了眼睛,他猛地一轉身,無數的畫麵湧入腦中。


    他將臉埋進雙手。


    怎麽辦,感覺無法再直視師尊了,要怎麽辦才好?


    他把九天之上的明月摘了下來,又惶恐要如何去麵對。


    這輪明月會恨他嗎?


    恨他讓其染上了塵世的孽障。


    柳玨撿起所有的鱗片,坐到沈白身邊。


    “怎麽了?我都沒有不好意思你倒先害羞了。”


    按理說以他的身份,他自該請罪。


    “你若過不了心裏那一關,我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他可以等,等沈白沒有心理障礙的時候。


    沈白聞言猛地坐起來,他環住柳玨的脖子,蛇尾緊緊的纏著對方的腰。


    “師尊,弟子動了凡心,弟子心悅師尊,弟子想做師尊的道侶。”


    他一股腦的像是倒豆子一般將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柳玨手指搭在蛇尾上,吻了吻沈白的額頭,聲音緩慢而低沉。


    “嗯。”


    沈白的心間迸發出火焰,炙熱的快要將人灼燒殆盡。


    他一雙金色的豎瞳亮晶晶的。


    柳玨拿出一本功法。


    “這本功法會教你怎麽自如的轉換蛇尾,不至於像七天前一樣慌張。”


    沈白接過,翻到變成雙腿的那一章,在心中念起了口訣。


    一陣暗紅色的光芒閃過,蛇尾漸漸變成了白皙修長的雙腿。


    “真的有用。”


    他抬頭想要分享這一刻的喜悅就見柳玨已經閉上了眼睛在打坐。


    此時的柳玨正在看自己的小元嬰,那顆裂痕遍布的元嬰現在已經好了一半,至少臉上的裂痕沒有了。


    就在這時,仙德宗主的傳音符來了。


    柳玨從打坐中抽離,傳音符在手中變成了灰燼。


    “仙德宗主定是有要事,師尊先去吧。”沈白知道仙德宗主一般不會叫自家師尊。


    柳玨搖搖頭掐了個術法直接給沈白變了一身衣服。


    寬肩窄腰大長腿,穿這身黑色金紋的錦衣真俊啊。


    他腦中浮現齊白還是攝政王的時候,也是這樣俊。


    “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他一揮手,沈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提了起來,放在劍後。


    轉眼兩人就來到了凡間最大的青樓。


    “師尊今天要教你的,就是及時行樂。”


    沈白站在原地。


    他往後退。


    “師尊,仙德宗主有言,修者應當謹守本心,摒棄凡塵俗事,我們不能進去。”


    他站在原地搖頭,眼前繁華裝點的高樓仿佛不是極樂之地,而是魔窟。


    柳玨一把抓住沈白的胳膊。


    “仙德宗主是你的師父?”


    沈白心底慌亂,想要抓住什麽卻又抓不住。


    “師尊,不要逼我……”


    柳玨眼睛亮了一下,他倒是想看看沈白反抗的樣子。


    “逼你又怎麽樣?”柳玨手指一抬,冰霜鞭憑空出現。


    他用鞭柄挑起沈白的下巴,語氣極盡輕佻。


    “你難道還想欺師滅祖?”


    沈白體內的蛇血沸騰,有控製不住的跡象。


    他側頭不敢再看。


    柳玨把這當成了妥協。


    他拍了拍沈白的腰。


    “放心,帶你來是有正事。”


    沈白瞬間就相信了,他鬆了口氣,兩人之間的關係在他的心中已經不同尋常,他實在做不到看著道侶進入這些地方玩樂,不過師尊這樣說了,肯定是有正事。


    “剛剛你不是說了仙德宗主傳音是有要事,現在就是在執行仙德宗主的要事。”


    “什麽事需要到這些地方來?”沈白縮了一下,像是周圍的一切都是洪水猛獸一般。


    “公子~”


    “公子~”


    樓中原本觀望的女子紛紛上前,望著兩位仙人打扮的男子,都不想錯過。


    若是運氣好得半顆仙丹,那是能延年益壽,養顏美容。


    沈白縮著脖子,像是一隻鵪鶉一般不敢緊緊貼著柳玨的後背,不願離開一步。


    柳玨靠近,聲音壓得極低。


    “據說,隔開人妖兩界的結界產生了極大的裂縫,最近有狐妖逃到人間吸食男子的精氣,你說捉妖算不算正事?”


    沈白抓著柳玨衣袖的手一鬆,他想到了自己。


    人妖有別。


    柳玨將人提到雅間,隔開了門外的花花世界。


    “想什麽?”


    沈白咬著唇。


    “我也是妖。”


    “半妖。”柳玨糾正。


    “你自小生活在人界,又得到宗門的庇佑長大,我知道你對同類還是會有感情,卻希望你明辨是非。”


    “人有好壞,妖亦是,必要時皆可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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