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顧白坐在飛船上,他看著光腦中的監控。


    裏麵他的雄主正跟一隻野雌躺在床上。


    看到這裏他勾了勾嘴角,覺得雄主真是活膩了。


    想到這個雄父硬塞給他的雄蟲,他就沒由來地一陣心煩。


    為此一結成伴侶他就接了任務出去了,這還是結成伴侶以來,他第一次白天迴來這個所謂的兩隻蟲的家,以往他都以公事為由住在軍部的宿舍。


    但,他跟柳玨結成伴侶時有些特別,反正他可以不碰柳玨,但柳玨不能有其他的蟲。


    恰巧飛船停下。


    船上的下屬各個臉上都掛著扭曲的笑容,看著悲傷又高興。


    這時江溧說:“元帥,你待會悠著點,別打壞了不好跟雄蟲保護協會交代。”


    顧白斜了他一眼,那一眼冷淡至極。


    柯容表情平靜隻是嘴角有些抽搐:“元帥放心,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站在你前麵。”


    顧白收迴冰冷的眼神,一腳踹開了門。


    一時間木屑四濺。


    身邊的雌蟲一擁而入,真站在了他的麵前。


    他拍了拍擋著他,比他還激動的下屬。


    軍雌們這才想起來讓開一條道。


    柳玨從床上猛地坐起,看到一位身穿製服,長相俊美的雌蟲,步調不急不緩的往這邊走來。


    這位雌蟲身姿挺拔,製服完美的襯托出精瘦的腰身和翹臀,以及那雙筆直的腿。


    這雌蟲的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笑意,隻是這笑意不達眼底。


    柳玨目光在這個氣場十分裝逼的和旁邊那個最先衝進來冷笑,笑得十分扭曲的紅發雌蟲之間遊走。


    誰是顧白?


    他都不敢確定了。


    那個紅頭發的比這個黑頭發的更像看到老公出軌的反應。


    “真是不堪入目!”紅發的江溧率先發難,他先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指責柳玨,這樣元帥動起手來就顯得有理了。


    “怎麽就不堪入目了?”


    柳玨懟了迴去,先不說他什麽都沒做,就算做了那也是原主,他才不是那些有道德的任務者,還要幫忙處理後事,原主自己喝酒喝死了,他才不會繼承原主的感情和麻煩事。


    “不堪入目你還闖進來看?”


    他這個身體一米八,長得可帥了,哪裏不堪入目了,他可滿意了,是最近最滿意的一個,至少外強,還不吐血,也嬌小,不瘦,看起來超級猛。


    他不允許有蟲還質疑他的身體。


    “再說我不愛聽的,我把你收做雌侍,天天合法抽你。”


    他小聲嘀咕,說完後又覺得很滿意這句話,真渣,再多說兩句,他就去死,任務完成得又快又好。


    哈哈哈哈哈!


    三九【宿主不是不想做任務嗎?】


    柳玨猛地驚醒,他抱住自己的靈魂,尖叫!


    他就像那被資本家壓榨習慣了的奴隸,明明不想做,下意識還是會做。


    江溧紅了眼,沒想到他被侮辱了。


    “下流的雄蟲,隻能用下半身思考。”


    眾雌蟲用吃蟲的目光看向他,譴責他。


    柳玨:……


    按理說他該生氣,但是他對蟲這個身份實在沒有代入感,他一個人帶入蟲真的很奇怪,至少昨天蟲在他眼裏還隻是陰暗爬行的物種。


    柯容就冷靜了許多,畢竟還沒有侮辱到他,拍了拍江溧的肩說:“雄子都是這樣的,你早該習慣了。”


    江溧憤怒的捏緊拳頭。


    “柯容,他羞辱我,你難道沒聽到嗎?他這種垃圾雄蟲,居然說要娶我。”


    柳玨:“你可以說我渣,但是你不能說我是垃圾 ,垃圾是沒有的東西,我除了渣以外很有用。”


    他再次舉起鏡子,至少這張臉他自己就很喜歡,長得好看,可以讓大家養眼也是種用處。


    氣氛變得焦灼。


    顧白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片玫瑰,在指尖慢條斯理的碾碎,紅色的汁液像是血水一樣順著那雙修長的手滴在地上。


    “你們是?精神力疏導?”


    “啥?啊?”柳玨在腦中搜索了一圈,知道是什麽了。


    那他應該不是的,渣怎麽會做這種好事。


    他就是單純的渣而已。


    “當然不是,我就是單純的花心而已。”他神情之驕傲,態度之欠揍,真是世間少有。


    顧白沒有絲毫溫度得目光落在柳玨的臉上,他語氣平淡地說:“是嗎?”


    周身的壓迫感上升好幾個度。


    柳玨挑眉興致來了。


    “就是。”


    就是氣死你,讓你姓顧還囂張,犯了忌諱。


    “嗬嗬!”顧白喉結微動,這兩個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


    柳玨笑容更加的燦爛,氣到了吧,他還能說更氣蟲的話,


    “這個世界雌多雄少,這就說明允許雄蟲娶雌侍的法律能通過有至少一半的雌蟲讚同,怎麽你們現在是不滿法律?”


    “似乎法律規定,雌蟲在無特殊情況下,不能拒絕雄蟲的求娶,我說的對嗎?顧元帥。”


    本來抱著湊熱鬧心態的雌蟲們被戳到了痛處,心情變得沉重。


    沒有蟲揭開這個事實,他們還能自我麻痹。


    江溧本就覺得受辱,在不斷的高壓之下,直接炸了,他三步做兩步上前,一拳轟向柳玨。


    眾蟲都是一驚。


    “別!”


    “會死的!”


    柳玨淡定極了,連位置也未移動一下。


    拳頭最終落在距離他的臉一寸的床頭上。


    “轟隆——”


    木製的床頭瞬間碎成了渣了。


    張宣驚恐的丟棄柳玨往角落跑,他覺得這些雌蟲瘋了,居然試圖傷害雄蟲,他要給雄蟲保護協會去電話,懲治這些雌蟲。


    他拿起光腦,還未打開,一隻大手從天而降握住他的手腕,將光腦粉碎。


    柯容笑眯眯的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間,無聲地說:“告密會死的哦!”


    柳玨側頭看了一眼坑,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說:“你沒事別製造垃圾。”


    他就知道,在一種長久的製度下,哪怕反抗都是畏首畏尾的小幅度。


    這點他在上個世界深有體會。


    但在這個世界他不能理解,明明擁有資源的是雌蟲,他們為什麽會甘願臣服毫不反抗。


    太奇怪了。


    “顧元帥,你的部下對我動手,如果我追究,他就要進去了哦!”


    你會怎麽做?


    顧白修長的指尖觸碰到柳玨的脖子,語調拉長。


    “雄主想讓我怎麽做?”


    柳玨依舊的淡定,對於落入對方手中的脖子好像感受不到一樣。


    “這就要看顧元帥打算給我什麽了?”


    “嗬!”顧白眼神一冷,手指縮緊。


    柳玨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眼睛毫無畏懼地直視對麵這個蟲。


    良久的對視之後。


    逐漸收緊的這隻手最終還是鬆開了。


    顧白沉下了眉眼,他看著眼前這個雄蟲,至親至疏的存在。


    剛剛這雙眼睛像是將他看穿,他確實想撕了那本破雄蟲保護法。


    但不是現在,他還需要忍耐。


    “雄主想娶他們當然可以,這是我作為雌君的責任。”


    他的話一字一頓,極其認真,就像是人類古代那種大房夫人,對於丈夫納妾沒有絲毫的怨言。


    柳玨瞬間覺得沒有意思了,一點意思也沒有了,怎麽沒有反抗精神。


    如果重複人類的曆史,那他毫無興趣。


    “你們走吧,我不追究。”


    【你是在他身上尋找齊白的影子嗎?】


    有時候不那麽一針見血也是總善良,柳玨躺迴破爛的床上,裹上被子。


    他不打算追究,顧白卻沒有打算停止追問。


    “雄主喜歡這個亞雌什麽?”


    “他好看不行嗎?”柳玨胡亂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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