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愛~】


    【他愛他的家人,他愛他的朋友,他也愛你,他想努力為身邊的人創造一個更好的時代。】


    【你感受到了愛的偉大嗎?】


    “並沒有。”柳玨如實迴答。


    “人在時代中是渺小的,脆弱的,不堪一擊的,他注定失敗。”


    【人是脆弱的,受傷了會疼,生病了會難受,可人也是偉大的,有許多先人奮不顧身才能創造你所熟悉的時代,這也是愛,是你們人類的偉人說的,不能因為它不可愛了,就不愛它。】


    【時代的洪流是靠人推動的,從來不是突然而來的。】


    【齊白能做的改變可能微乎其微,但是未來會有更多的人站在他的腳印上,走出新的時代。】


    柳玨沉默了,他的目光看向齊白,又透過齊白看向了未來,那個對他而言近在咫尺,對齊白而言永遠到不了的時代。


    【宿主,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懂他,你就生在那個時代,生在那個齊白向往的時代。】


    “是嗎,可能吧。”柳玨伸手撫開齊白淩亂的發絲。


    “還有些發熱。”


    “你有藥嗎?”


    【有撕裂消失膏,發燒退退退丸,用過之後保證藥到病除。】


    “早不說。”


    【你也沒問。】


    係統出品果然是好東西,用藥後不到半個時辰齊白便退燒了。


    齊白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這一刻的寧靜讓俗世的紛紛擾擾都拋之腦後,他小心的將頭靠過去,悄悄地說:“殿下,臣心悅你,殿下永遠陪著我好不好?”


    柳玨此時已經睡的迷糊了,能聽到齊白在耳邊說話,卻聽不真切,敷衍的應兩聲意識又陷入了黑暗。


    齊白咽了口唾沫,小心的在眼前人唇瓣上嘬了一口,又捂住自己的臉像是偷腥的貓兒一樣。


    等柳玨起床時,房門外的屍體已經被拖走,就連地上的血跡也衝刷幹淨,隻有房間裏插滿了箭跟刺蝟成精似的桌子還保留著昨晚的原樣。


    怎麽說,他死了全家應該悲傷,可是他實在難以對一個認識兩個多月,有一個月在罵他的人有好感,還有那柳常德,要是他的任務是奪權,他一定會殺了柳常德。


    齊白端著水進來,見柳玨看著桌子發呆,心猛的提了起來,他已經盡力清理昨晚留下的痕跡,隻有這張桌子太大了,容易弄出動靜將人吵醒以至於他不敢輕舉妄動。


    “殿下,洗漱完就用膳吧。”


    柳玨迴神,轉眼就將那些事拋之腦後了,他的特長就是遺忘。


    “你已經是攝政王了,這些事就沒有必要親自動手了。”


    齊白擰帕子的手一頓,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殿下是厭煩我了嗎?”


    柳玨扯過帕子,自己往臉上一抹,含糊不清地說:“沒有,就是怕你累著。”


    “不會,照顧殿下,臣甘之如飴。”齊白冰冷的身體在這一刻迴暖,難得從他的殿下口中聽到關心的話。


    柳玨承認,有時候服個軟,說些軟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總好過讓在乎的人寢食難安。


    ……


    今日的太陽很好。


    柳玨站在房門口,仰頭讓陽光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


    “陛下請寬衣,再玩登基大典的吉時就要過了。”齊白點了點眼前人的腰。


    “胡說沒有玩,我是在觀天象。”


    柳玨說著關了門,張手任憑齊白擺弄。


    “陛下,走吧。”齊白眉眼含笑的伸出手。


    柳玨抿抿嘴,將手放了上去,用力抓緊。


    他們一起受百官之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柳玨撒手,正要坐上龍椅,手卻被狠狠地捏了一下。


    他挑眉看向不願意放手的人:“你還想跟朕一起坐龍椅?”


    林二站在百官之中,眼睛左看右看,打算一旦有人出言阻止,他就要舌戰群儒。


    誰料百官隻是將頭低了又低,沒有一人出言提醒。


    齊白輕笑,鬆開手單膝跪地高唿:“陛下萬歲萬萬歲!”


    柳玨抖了一下袖子,淡定的坐上龍椅,不過一想到周帝在龍椅上做過的事情,他就渾身不對勁,屁股像是過敏一樣難受。


    坐不安,真的坐不安。


    百官見齊白跪下,也連忙跪下高唿:“皇上萬歲萬萬歲。”


    一聲更比一聲高。


    柳玨抬手,待百官安靜之後才說:“攝政王幸苦了,賜座。”


    兩個太監嘿呦嘿呦的抬著椅子放在龍椅右下方。


    齊白氣定神閑的坐上去。


    “謝陛下體諒。”


    “陛下聖明。”百官齊唿。


    “好了,別拍馬屁,有事上奏,無事退朝。”柳玨姿態懶散,語氣隨意。


    百官悄悄觀察齊白的臉色,隻見齊白微微點頭。


    他想下朝後大約是要好好哄哄陛下了,現如今的朝堂都是他的人,陛下要難過了。


    有了齊白的首肯,百官不再裝啞巴,紛紛上奏。


    朝廷更新換代,百廢待興,難免事情多。


    柳玨隻覺得耳邊有一群烏鴉在叫,昏昏欲睡,他尋思他也沒有決定權,幹脆大手一揮說:“有事遞上奏折交於攝政王。”


    說完,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朝堂安靜了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又看向了齊白。


    齊白刷地站起來,神情有一瞬間的慌亂,很快被掩飾。


    再麵向百官之時又是那個冷靜肅穆的攝政王。


    “就依陛下所言。”


    齊白說完追著柳玨而去。


    小太監大喊:“退朝!”


    百官抓抓腦袋,怎麽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不是說陛下被攝政王挾持,感覺不太對,不確定,再看看。


    林二拍拍肚子,爽朗地笑了起來。


    “有夫人了就是不一樣,還會追著跑,嘿嘿。”


    “林大人這是何意?”眾多官員也不是傻子,這特殊時機出現得不合時宜的話,顯然別有深意。


    林二露出一副爾等凡人與我終是不同的神情。


    “隻可意味,不可言傳。”


    說完背著手往外走,留下一群官員摸不清皇上與攝政王的二三事。


    林二走到門口,一隻腳踩上了馬車,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試探著喊:“蘇幬?”


    白衣男子轉身,正是蘇幬。


    林二跳下馬車跑過去說:“蘇幬你怎麽在這裏。”又看了看蘇幬的包袱。


    “你要離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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