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現茶杯上壓著一封信,老魔主將沾著灰塵的茶杯放在了旁邊。


    有些著急的將信封拿了起來,手指有些微顫的,抖看了裏麵的紙張,看著裏麵淩亂的字跡,就連墨水都灑成那黑色斑點。


    “陛下,請恕我的不告而別,在下還有諸多事情要做,恐怕不能再陪著陛下了,也感謝陛下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祝陛下找到屬於自己的心肝寶貝。”


    老魔主緊握著那棕黃色的紙條,鬢角裏的筋頻頻地跳動著,隻覺得心髒疼的隱隱作痛,衝著外麵吼道:


    “滾進來!”


    聞言眾魔衛不敢反抗,一擁而入,紛紛地跪在了地上。


    老魔主挪動著腳步,狠狠的將手指上的紙條揉成了皺巴巴的扁形,問道:“本座問你們,那兩個侍女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眾魔衛聞言,臉上失色變得慘白,一時不敢迴答,跪在老魔主前麵的魔衛,將膝蓋向前挪動了幾分後,顫抖的說道:


    “迴稟尊上……確,確有此事。”


    另一位魔衛接著說道:“不僅如此,那吃裏扒外的家夥還一直將人藏在寢殿內,隻不過是他們沒那個膽子跟尊上說罷了。”


    “而且在他宣布閉關之前,那情夫也忽然消失在了魔殿之中,恐怕這對奸夫淫婦現在還不知在哪裏逍遙快活呢。”


    “尊上,這種不知廉恥的人就該……”還未說完,隻聽見砰的一聲,那侍衛的頭顱便已經當場被魔氣絞得爆了起來。


    腦漿飛濺,身體轟然倒地。


    “!……”眾人渾身顫抖,就連鮮血腦漿噴射到臉上也不敢擦拭,死亡的氣息籠罩著全場,跪在地上的那些魔衛更加不敢說話了。


    “奸夫淫婦……真是一個好詞。”老魔主赤紅著眼睛,緊緊的收縮著微微顫抖的手指,從極端的憤怒之中找迴了一絲理智。


    日常中那些不起眼的不對勁,現在紛紛如同翻江倒海般一鼓的倒入了腦袋裏,好像是所有的疑點都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解釋。


    比如說那個人總是催促著他複活他的弟子,比如說第一次在樹上做的時候,那個人也曾說過他有家室。


    比如說那個人跟一個銀發白衣的男子半夜逛著拍賣會,那男子看著他的眼神……


    雖戴著麵具,可那般的憤恨和充斥著時時刻刻需要的隱忍,仿佛兩顆眼睛被刺痛得快要遏製不住的地從眼眶裏麵掉了出來。


    他隻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那個人便已經急匆匆的拉著他往前走了。


    再比如說得知不能複活的時候,那個人哭的那般慘烈,又得知可以聚魂之後,將他推倒在地上,對著他的薄唇猛烈親吻。


    那個吻狠狠的攝住了他的魂魄,吻得將他有些驚慌失措,是那般的強烈,甚至那個吻是他們之間前所未有的熱情瘋狂。


    讓他忍不住雙手攥成拳頭,隻能隨著他的節奏大口大口的喘氣,血管膨脹,毛孔堵得發慌,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心髒不停的在胸膛裏亂撞著,那一刻他好像不是他隨意把玩在手裏的小魚兒,而是一位真正的上位者。


    他忍不住的將這個來之不易的吻,放在了別人的身上,想象著。


    消失的半個月內他們在做什麽,甚至是他們在一起的這麽多年,跟那個叫清無的人全部釋放著身體的欲望,熱情奔放著。


    老魔主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嘭。”的一聲,頓時好像有什麽坍塌了下來,將他隱隱壓得喘不過氣來,腦袋裏瘋狂顫動著,天旋地轉,地震搖晃。


    或者說那人本身就有家室,在山林裏麵隱居生活得好好的,但因為某些原因不得已出來,帶著別樣的目的接近他,利用他。


    現在目的達到了,就毫不猶豫的離開,帶著妻子踏上了新的旅程,這顯得他這幾日以來要悄悄置辦的婚事,就像個笑話一樣。


    老魔主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被徹頭徹尾的耍了一遍。


    在這場寵妃與霸王的騙局裏麵,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卻沒有一人敢告訴他,他被這群螻蟻蒙在了鼓裏,騙的團團轉。


    他猛地的閉上了眼睛,情緒有些失控,手裏的紙條轟然化為了灰飛煙滅。


    就連心中的那點施舍般的喜歡也跟著隨風覆滅,化作細小的塵埃隨著顆粒灰飄灑在了半空中。


    不僅如此,他周身的魔氣在肆意的膨脹著,跪在地上的魔衛瞪大了眼睛,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便已經化為了灰燼。


    頓時魔宮掀起了沉沉黑霧籠罩,魔氣狂舞衝天,漆黑色的魔刃如翩翩漫天花雨般掠走了每一個裸露在外的生命,雲層飄蕩。


    頓時魔宮裏還未掀起一聲慘叫,脆弱的生物沒扛住皆已經沒了氣息,夜屈識見狀慌忙逃離,掐訣跑向了附近的伏魔城。


    沈白蘭看著身上的魔衛被當場斃命,看到外麵激起了一陣陣浪波的魔氣,躲在宮殿內的角落裏渾身顫抖著,有些瑟瑟發抖。


    攜帶著屠殺的力量還未停息,神識便已經向著各界的地域瘋狂張揚著,狂風隨著節奏迅猛,肆意的吼叫著不斷響起。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墨瀾淵還不知情,才剛剛醒了過來,連魚尾都還沒有退化,清無攔腰抱著他坐在了一間宮殿內。


    清無伸手揉順著他的發絲,在他身上披了一件繡著花樣的黑色外袍,修長的碧綠色魚尾滑落在了地麵,偶爾動彈著魚扇。


    “阿淵,你說的那個邪修魂魄,我這幾日也有在尋找,可是無論怎麽尋找都沒了個蹤跡,會不會是弄錯了。”


    聞言墨瀾淵迴想著原著,若是連清無都沒有找到的話,那就隻能歸為蝴蝶效應了,那魂魄可能被扇飛了,說道:


    “可能吧,唉!”墨瀾淵有點煩躁,原本是想從那魂魄裏摳出點關於聚魂的消息,現在連魂都找不到了。


    清無聽到他歎氣聲,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的一個輕輕的安慰吻,起身看到她那漂亮得如同翡翠般的碧綠鱗片。


    這幾日看來,總覺得有些熟悉,從胸口處拿出了墨瀾淵送給他的小掛件,兩端掛著輕巧的鈴鐺周圍還纏著閃爍的流珠。


    而中間掛著的便是一個碧綠色的鱗片,看得出是在鱗片的根部在打了個孔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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