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著拐杖,看著頭頂的烈日,王凡一步一步來到了一條老舊街區附近。


    這裏屬於江城改造與老城的交界處,很多設施看起來都很有年代感。


    “應該是這裏了,友愛信貸,嗬嗬,名字挺好,可內裏卻爛透了。”


    裏麵的張黑子此刻卻有些煩躁。


    “黑哥,怎麽了?心情不好?”


    張黑子煩躁的翻看手機不爽的道:“媽的,最近事多,結果吧興哥的事給忘了,昨晚興哥打電話過來,說我要是再辦不妥那女大學生,就給我長點記性,你說我能不煩麽?


    幹淨整潔的辦公室中隻有張黑子他倆,另一個是他的心腹,否則他也不會將這事說出來了。


    “黑哥,大金牙那邊雖然栽了,但債務還在啊,而且他弟弟的把柄也在我們手上,不行我再給她一點壓力就不信拿不下。”


    “他弟弟的情況並不嚴重,現在隻不過是被我們恐嚇才有些亂,一旦真逼到法院裏,最多兩年,說不定還是緩刑。”


    “不是吧,偷兩萬啊。”


    “你真傻假傻,那小子是真偷還是誣陷你不知道麽?”


    “可我們有證據啊。”


    “證你妹啊,你當人家警差是傻子麽?別說有疑點,有疑心他們都能給你查出來,我們身上多幹淨你不知道麽?別到時候好處沒得到,反而惹來一身騷。”


    “對對對,還是黑哥想的周到,反正我是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看著手機中田馨的照片,張黑子煩躁的道:“那啥,再去催催債,注意方式方法,別逼她們報警。”


    “行,我這就去辦。”


    馬仔轉身就向門口走去,剛剛擰開門鎖,卻差點撞上正要敲門的王凡。


    看到一個老太婆堵門,馬仔心生不滿,當即怒斥道:“哪來的死老婆子,滾開滾開……”


    麵對馬仔的嗬斥,王凡並沒有惱怒,而是謙卑的陪笑道:“那啥,我是田馨的奶奶,聽說她欠你們錢,我是來還賬的。”


    田馨的奶奶?張黑子和馬仔都是一愣,那丫頭欠的是大金牙的錢,不是他們的,這老婆子怎麽找上他們來了。


    “你們是金哥的朋友吧,前幾天孫女和我說了這事,哎,我準備去還錢,可沒找到金哥,後來一個自稱金哥小弟的人說給你們還也一樣,所以我就按照地址過來了。”


    聽到這個解釋,張黑子看了一眼馬仔,立馬不滿的道:“還堵著門幹嘛,還不把人讓進來?”


    在他心裏,這應該是是大金牙留的後手,畢竟是興哥的命令,可不能出了岔子。


    等老太婆晃晃悠悠坐穩之後,張黑子趕忙讓馬仔倒水。


    瞌睡來了送枕頭,這不剛剛好麽?剛才他還在煩心這事。


    畢竟自己是徐江的手下,暗中接了不少興哥的活。


    他也有些擔心,萬一事情敗露惹徐老大不爽,自己恐怕也不會好過。


    所以能夠快點將田馨的事情解決了,他比誰都著急。


    “阿婆,別緊張,喝點水我們慢慢聊。”


    端著水杯,王凡麵露擔憂道:“那個老板啊,我能問問我孫女欠多少麽?”


    “這個我還得算算,畢竟是日息,今天都過十二點了,又得多算一天,你等等……”


    找出大金牙發來的資料,張黑子熟練的在計算機上按了起來。


    馬仔安靜的站在後邊,很像一個隨時服務的服務人員,看來這方麵也是訓練過的。


    “阿婆,其實本來並不多的,可這利滾利下來,現在都漲到十九萬了。”


    “啊,這麽多?”


    “這,哎,我也沒辦法,這是公司規定,借款的時候也是簽了合同的,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你說這能有假麽?”


    看著張黑子一臉真誠無奈的樣子,王凡心中惡心至極,但還是裝作焦急的樣子。


    “十九萬,哎,這是要把家底給掏空啊,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也不是,金哥應該和你孫女說過,在我們這裏借款先把賬還了,我們這的利息低,這一周轉不就能解決了麽?”


    “對哦,你們這不也是信貸公司麽?那能借多少?”


    “以你孫女的情況來說,三十萬是沒有問題的。”


    “這麽多?”


    王凡露出驚訝之色,擠壓這滿臉皺紋,讓本就不怎麽好看的大臉,更加醜陋三分。


    看著麵前的老婆子,張黑子在心中吐槽,孫女那麽漂亮,這奶奶咋這麽難看,確定是親孫女麽?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而是繼續道:“阿婆,你看要不和你孫女說說,讓她處理一下。”


    “先不著急,那個要啥抵押麽?我們家就一套老房子,我可舍不得。”


    “不需要。”


    “不需要,那你們咋貸,銀行都要抵押或者擔保之類的,你們靠譜不?”


    在王凡的喋喋不休下啊,煩躁的張黑子最終沒了耐心。


    “阿婆,我實話給你說了吧,其實我們也需要抵押,房產鋪麵擔保什麽的和銀行一樣,可有些人不是沒有麽?所以我們也推出了一些無抵押貸款,就是專門麵對你孫女這樣漂亮的女性。”


    “漂亮的女性?什麽意思?你說清楚我再和田馨說。”


    “哎呀,就是裸貸,為了防止她拿錢不還,需要她手持身份證,拍一段全身赤裸的視頻。”


    “什麽?這怎麽可以,女孩子的隱私就這麽拍給你們看,不行不行?”


    王凡連連搖頭,張黑子卻是解釋道:“阿婆。話不能這麽說,首先這份視頻是單獨存檔,除了我誰也看不到,而且我隻看一次,也是為了確定是否合格,其二,也是為了保證我們的利益,畢竟無抵押任何東西的情況下,萬一對方借錢不還跑路了怎麽辦?我們也得養家糊口啊,所以這也算是一種反製手段,隻要對方按時還錢,我們會第一時間刪除視頻。”


    “真的假的,你們真刪?”


    “對,公司做這麽大,這麽久,這就是我們的誠信,現在有很多女大學生,少婦等,都在我們這裏借了款的,要是沒有誠信,早倒閉了。”


    王凡讚同的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隻要是女人就能借?”


    “對,隻要是女人就行。”張黑子有些受不了眼前這個話癆了,那這麽多問題,問的他都頭皮發麻,口幹舌燥了。


    喝下一口水潤潤喉後,張黑子又下意識的加了一句道:“越漂亮的貸的越多。”


    “原來如此,那最高能借多少,比如像那種女明星一樣的。”


    “那就要看她的外貌身材,還有身份地位了,比如劉菲熱巴大蜜那種的,一千萬都行。”


    王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拄著棒子起身後退一步,右手從腰部滑到自己的屁股抬手一拍。


    “那你覺得,我這樣的能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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