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爾其猛然抬頭。


    陸信滿臉的關切,司爾其也真的看在眼裏。


    以為陸信是真心實意地關心他。


    對陸信的話也更加信任了。


    “不如換一個研發組的人去,依然由你來引薦。”


    “換一個?”


    “你的意思是……”司爾其已經想到大概了,但沒想到陸信會甘願把這個機會讓出去。


    畢竟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難得的機會。


    陸信看見司爾其的神色,心裏穩穩地知道這件事成了。


    “我們配方大廳的調配師們一定不能去的,新產品還在加速研發中,風盾城的客戶還在等著。不如就讓這幾天已經熟悉人事部的餘塗去吧,公司的人也不會太意外,畢竟已經提前做了鋪墊。”


    “餘塗他確實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但是突然給他升職會不會……”


    “如果他要背叛你,也不會把人事部的事情全部傳達迴來,既然已經被調到那邊了,離開你大可以自己運作。畢竟他不僅是你身邊的老人,也是公司的老人了。”


    司爾其點點頭,眸光一暗就代表著陷入深思。


    這些年,餘塗確實和光冒不一樣。


    光冒隻在他身邊做事,而餘塗之前也經常被他派出去協調公司的其他事情,甚至能夠獨自談業務,是個多麵手。


    這些年也鍛煉得差不多了。


    “我再想想吧。”司爾其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很鬆動了。


    陸信也不催他,有些事情得慢慢來。


    而且考慮到那塊水晶鑰匙應該還在司爾其手裏,陸信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麽。


    新配方在沒日沒夜地調配。


    陸信沒想到又一次在研發組看見歸塵殺。


    這也太快了。


    這是陸信來到公司後,第一次看見歸塵殺這個人為了正常工作,光明正大地走進這裏。


    司爾其看見他就冷著臉。


    歸塵殺走進配方大廳,眼睛時不時地往正在工作的光屏上掃。


    之前他打開的頁麵已經被新的數據取代了。


    技術人員正在協助一個調配師研發新產品。


    歸塵殺眉眼蹙了蹙,陰沉著。


    司爾其匆匆走過去,擋在一塊光屏前麵。


    歸塵殺收迴探視的眼神,冷著臉說:


    “董事長想看看調配工作進展得怎麽樣了。”


    “配方大廳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外行人能進的,東西丟了怎麽辦。”


    麵對司爾其冷嘲熱諷,歸塵殺秉持著一個頂級殺手的冷靜,並不與他爭辯。


    “董事長已經在著手準備新一批的試用人員。”


    司爾其憤怒地瞪著一雙眼睛。


    “我不是說過了不要插手研發組的事了嗎!!!”


    “哦?”歸塵殺隻需沉下臉,周圍就一片肅靜。


    隻要他想,他周身淩冽的氣息就可以讓一個人乖乖閉嘴。


    就像現在。


    司爾其固有不滿,臉上表情繃著,卻一下子啞巴了。


    歸塵殺走到司爾其身邊,冷漠的聲音裏像兌了冰碴:


    “上次跑了一個人,這次董事長親自補上,你有意見?”


    “什麽跑了一個人,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總之、總之就是。”


    歸塵殺的眼神裏毫無人情味。


    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司爾其喘不上氣。


    “研發好你的新產品,我會隨時來盯著你們的。”歸塵殺拋下這句話,扭頭掃視了一圈。


    將研發組的每個人都看了一遍。


    目光落在陸信身上的時候,頓了一瞬。


    陸信既不躲閃,也不慌張,就這麽從容地任他看著。


    他篤定黑暗中歸塵殺絕對沒能看見他的臉。


    歸塵殺沒看出什麽特別之處,收迴了目光。


    他一走,研發組所有員工才鬆了口氣。


    “我在公司大廳見過他,就是他帶走的劉經理,他是董事長身邊的人,可兇了。”


    “誰不知道他是董事長身邊的人,我那天刷卡的時候離得近,他插隊過來拿了一張和咱們不一樣得工作卡,我以前從沒見過。”


    “什麽樣啊?”


    “對啊,你說說什麽樣!”


    司爾其越聽這些議論越心煩:


    “都沒事做了嗎?沒事做的都給我滾蛋,我這裏不養閑人!”


    “告訴風盾城來的人,我的新產品很快就能和他們見麵了!”司爾其路過陸信的時候咬牙切齒地說。


    歸塵殺連續兩天都來了研發組。


    新產品的調配一直離不開他的眼睛。


    陸信不僅和往常一樣工作,還時不時地從歸塵殺身後路過。


    發現他依然對司爾其的覺醒力有著窺探之心。


    上次沒得逞,才三天兩頭地來。


    再或者,真的是董事長的安排。


    陸信找了個工位裝作整理報表。


    歸塵殺左右巡視,剛想在一塊無人使用的光屏前停下。


    他的手機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他看著歸塵殺在點頭。


    對麵說的什麽陸信聽不到。


    但是他突然從歸塵殺嘴裏聽見高瑞兩個字。


    很快的,歸塵殺收起手機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幻光城。


    陸信很擔心他離開之後要去的地方。


    【你在哪?附近嗎?】


    【你樓下,我看見那個人了。】


    【你能再試著跟他一次嗎?】


    花孔雀遲疑了一會兒。


    【你在擔心什麽?】


    【他來研發組提到過高瑞,應該還會找他。】


    【哦。】


    陸信走到窗邊,雖然這裏看不見花孔雀。


    【他感官很靈敏,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被發現。】


    但陸信知道他有辦法。


    【去布裏大學,現在。】


    花孔雀這幾天一直在觀察。


    【高瑞已經不住在宿舍了,現在不在布裏大學。】


    【……你去吧,但是想找他的人不知道,我總不能在公司嚷嚷,哎呀有個姓高的大四學生已經不住校了。】


    【……你能不能別突然搞笑。】


    【我一點也不想搞笑,是你逼我的。老關,快去吧,我怕】


    陸信發到一半手機關掉了。


    路過的司爾其將他重新拉迴配方大廳。


    花孔雀看著一半的消息。


    陷入沉思。


    “你怕你的阿繁有事嘛,我懂的。”


    司爾其出現的太突然,陸信來不及和樓下的花孔雀再多說幾句。


    但他相信花孔雀一定會去布裏大學的。


    二十分鍾後,花孔雀如約而至。


    這裏人來人往的。


    上次將高瑞從陸信家裏送走之後,花孔雀也在擔心具夢的人會繼續找他。


    畢竟好不容易到手的血袋丟了,陰險狡詐的血族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他已經提醒好最近沒事不要總迴學校。


    要藏起來。


    不然下一次可沒人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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