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禹王也不希望李音晚一起去,但是現在,見到李音晚如此堅決的模樣,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整理,隊伍即將就要出發,前往邊疆。


    來送行的是太子江義淩,他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太子服飾,頭上戴著鑲嵌著紅色寶石的頭冠,寬肩窄腰,英姿颯爽。


    可以想象,當時的趙黎兒,大抵也是看中了這樣一個絢麗的身影。


    其實江義淩沒有什麽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自誇,加上長得好看,這一打扮起來,真是翩翩公子。


    金尊玉貴養著的,身上有帶著獨有的貴氣。站在那兒,就是一個光源,讓人挪不開眼睛。


    “我來送你們呀,別太想念我。”


    幾句話之後,徐淵寒就被太子拽到另一邊。


    “徐淵寒我跟你說,這個你帶著。”


    說著徐淵寒的手裏麵就被塞了一個東西,摸著應該是護身符。


    “母後和貴妃給你們夫妻求來的,讓我送過來,快點收著。”


    這模樣,好像不是送東西,倒像是密謀偷東西一樣。


    “這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太子摸了摸鼻子然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那個笑容真的是別有深意。


    大軍出發之後,太子站在城牆上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一旁的宦官給太子披上披風。


    “人已經走遠了,殿下還是早早迴去吧。”


    太子仍舊是沒有動。


    “經此一別,隻希望他們都能平安歸來。畢竟是我的女人和我的男人,都是我還算喜歡的人。”


    或許是因為與禹王經曆過普通父子的日子,太子一直很善良,但是卻不是一個蠢人。


    一旁的宦官,歎息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天下什麽時候能沒有征戰。”


    “應該不會遠。”


    說完這句話,太子轉過身下了城牆。


    隊伍走了有近十個時辰,眾人才停了下來。


    徐淵寒坐在馬車裏握著李音晚的手。


    “苦了你了,今晚隻能睡在馬車裏麵。”


    李音晚搖搖頭,她既然選擇跟過來就沒有想著矯情,早就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在徐淵寒身邊,日子都在平淡中散發著美好。


    “對了,這是王後還有貴妃給咱們的。”


    徐淵寒拿出來那兩個護身符,這才看見上麵的花紋,難怪太子會如此小心翼翼。


    一個上麵繡著兔子,一個上麵繡著豬。


    這一看就知道是貴妃的手筆,沒有什麽別的寓意,想來是貴妃隻能繡好這兩樣東西的緣故。


    “還……真的……有些特別。”


    徐淵寒笑起來,像是陽光,像是柔泉。


    “貴妃出身匪家,小的時候舞槍弄劍,早就已經習慣了。聽禹王提過,貴妃母親從沒有教過她女紅,後來當了貴妃便不需要。但是她倒是愛這些繡品,也就苦了太子殿下。他一定不想傷貴妃的一片心,所以穿的都是些亂七八糟圖案的樣品。”


    想到那麽喜歡打扮自己的太子殿下,被人說成亂糟糟的穿搭,李音晚暗暗一笑。


    “能想出來太子殿下的苦瓜臉了。”


    徐淵寒摸了摸鼻子。畢竟是皇貴妃的一片好心,他們還是掛在了腰間。


    夫婦倆都是苦命的,沒有母親的真心疼愛。這一次母親般的疼愛,居然是在毫無瓜葛的貴妃身上。


    李音晚走下馬車,和徐淵寒走到不遠處的山坡上,兩個人坐在草地上看著星空。一閃一閃的,格外明亮。


    可惜不是夏季,若是夏季的話,還會聽見蟲鳴。


    “咱們什麽時候能去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其實李音晚並不喜歡在都城裏麵的生活,總覺得城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張麵具,就連她也是一樣的。自己在都城之中,總是要笑,但日子終歸是苦的。


    每走一步,都是驚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惹上一身麻煩。在百姓眼裏的風光,隻有他們自己清楚這背後是多少鮮血。


    “等到事情解決,我們就找一個安穩地地方隱居,那裏會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晚上會有星星,一起吃吃喝喝,一起走走停停。”


    徐淵寒抱著李音晚,他們都期待著有一天能過上這樣的日子,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提心吊膽,就是純粹的做自己。


    徐淵寒很清楚,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等沒有戰亂的時候,當禹王的權力達到一個高度的時候,他必須要離開,否則下場就是死。


    這一路其實並沒有李音晚想的那麽困難,畢竟是春季,路上的景色十分的好,很多地方都已經開了花朵。


    李音晚看著一路的繁花,心裏卻隱隱的擔憂,前方會是什麽呢?


    南國,


    “八百裏加急。”


    南國國都的街道上,一匹駿馬在疾馳。隻有急報,才能這樣暢通無阻,直接飛奔到宮殿內。


    那人將信件呈上。


    “邊關來信,徐淵寒已經率領大軍前來。”


    聽到這話,南國國君眯起了眼睛,這個徐淵寒就像是天生克他一樣。


    自從徐淵寒出現,禹王的軍隊勢如破竹,他幾次想要鏟除這個徐淵寒,都被徐淵寒殺了,甚至送迴了皇宮。


    不知道這個徐淵寒,是怎麽穿過層層暗衛的,但他就是躲了過去。


    為此,南國國君發了好大的火,但這件事情卻隻有幾個人知道。


    畢竟是一國之主,如果做的事情很失敗,豈止是麵子問題,能力也會被質疑。


    “他身邊可還有什麽人?”


    跪在地上的人立馬迴答。


    “有,這一次徐淵寒帶領他的夫人前來。”


    聽到徐淵寒夫人,國君突然來了興致。


    畢竟,徐淵寒可是出了名的不近美色。當初他就想過,給徐淵寒送美人,但一直沒成功過。


    現在不一樣了。就算徐淵寒沒有那個意思,可是隻要他的夫人誤會,那他就得飽嚐後院失火的痛苦,或許就會布局失誤。南國國君深知,這件事兒,隻能智取,不可硬來。


    一個人,最怕的就是在前衝鋒陷陣,背後起火。說到大事情,南國國君想到,女人的妒忌心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想到此處,他笑了起來。


    “看來這個徐淵寒也不是銅牆鐵壁,孤倒是要看看,他能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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