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陸瑤的麵色徒然一白,紅著眼睛,細細說道:“如果說,你此刻身處絕境,隻有一死了之才能得以解脫,恰巧,有個像天使一樣的人出現在你麵前,把你從地獄裏救走,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你對這位天使,會持怎麽樣的情感?”


    葉澤弘冷笑:“我從不做任何假設,我隻追求當下的真情實感。”


    他不願意代入的原因,是因為他清楚她說的是……當年絕望的她,以及對她而言,像是救贖主般存在的周洛錫。


    “我懂了。”


    車廂內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陸瑤看著車子已經迴到鬧市,輕輕地說了句:“前麵路口停吧,我自己打車迴。”


    葉澤弘不但沒有停車,反而猛踩油門,在綠燈隻剩下一秒的時候,飛速衝過十字路口。


    速度極快,感覺漂移了一般,陸瑤毫無準備,身體慣性向前,資料四處散落。


    她的頭要撞上車頭之時,被溫柔的掌心扶住。


    陸瑤皺眉看著手掌的主人,一邊撿資料,一邊氣唿唿道:“葉澤弘,你發什麽神經!剛剛差點把我給嚇死了。”


    葉澤弘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盯著陸瑤看,宛若要將她拆吃入腹。


    “陸瑤,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葉家,從京城消失,你偏要跟我對著幹。三年來,你跟葉家都可以毫無牽連,現在反而無所畏懼的深入葉家內部。讓你消失,你不願意。讓你跟我一起在葉家並肩作戰,你也不願意。麵對我的時候,態度忽冷忽熱。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葉澤弘第一次在陸瑤麵前情緒失控,猩紅的眼底寫滿了怨,死死地盯著陸瑤。


    她想幹什麽?


    她隻不過想替死去的母親,和自己被毀掉的童年討個公道罷了。


    她不願意,他牽扯進當年的恩怨來,有什麽問題嗎?


    “抱歉,葉先生,我保證以後不再……”陸瑤深吸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平靜些,淡淡的說道:“我保證以後,我們隻是上下級的關係,絕對不會再有任何越級的行為。”


    葉澤弘聽到她想撇清關係的話,心瞬間冷下來,深眸一直死死地盯著她看,末了,才不留分毫情感的將副駕駛的門鎖打開。


    他恢複一貫的沉穩和高冷,目視著正前方,冷漠地開口:“你要走,我不攔你。但是,現在你若是下了這輛車,就代表著你徹徹底底放棄了我們有過的三年感情。”


    “不要逼我好不好?”


    陸瑤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眶紅得如小兔子一般,“all對我而言,如摯親,我不可能因為你而跟他斷絕往來。你現在逼我在all和你之間做個選擇,我選不出來,也沒辦法選。你和他,在我心裏存在的性質不一樣。如果……非要做個選擇的話,我會選all。”


    她伸手去開車門,臨下車之前,無奈的說:“這都是你逼我做的選擇。”


    話落,她頭也不迴的下車離開。


    葉澤弘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漆黑的眸子越發幽沉。


    他涼薄一笑,隨手點了支煙,在打著雙閃的車上,吞雲吐霧。


    他逼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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