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還在幫顧西西登記試鏡資料。


    一路走來,看見在現場試鏡的演員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


    他越看越有信心。


    還好自己提前知道這次試鏡的角色方向,早有準備,把顧西西打扮得跟鬼一樣,贏在了起跑線。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小張高興地想著,料想這次顧西西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正美著呢,突然收到楊萬發來的消息:


    【女二號的角色已經定下來了,不好意思,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吧。】


    小張猛地一愣,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


    不是吧?


    顧西西都已經被打扮成那樣了!


    還能輸?


    小張又氣又急,連忙收拾東西,匆匆往迴走。


    剛來到試鏡地點,視線一掃,遠遠就看到導演楊萬正在和幾個工作人員說話,滿臉笑容,眉開眼笑。


    他迅速走過去,想問個清楚。


    “楊導,女二號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


    楊萬微微點頭。


    “剛剛定下來,很遺憾,我們隻能下次再合作了。”


    “能告訴我,顧西西的表演有什麽問題嗎?”


    說實話。


    小張其他事不敢保證。


    但是在發瘋這條路上,顧西西可是重量級的。


    還有誰能比她還要厲害?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沒想到,楊萬搖了搖頭。


    “我沒看到顧西西,她不是沒來嗎?”


    沒來?


    怎麽可能?


    他可是親自把人送過來的。


    而且,以顧西西那身醒目的打扮,應該絕不可能錯過。


    正想著,楊萬道:“來,我和你介紹一下飾演女二號的演員。她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演起女鬼來簡直太可怕了,很瘋,很扭曲。”


    他似乎對那個演員十分滿意,興高采烈的。


    小張不相信。


    難道還能比顧西西更瘋?


    緊接著,見楊萬朝房間裏招了招手。


    “泥人,你快過來。”


    泥……泥人?


    什麽人啊,怎麽叫這種名字?


    一聽就不是什麽好人。


    小張撇撇嘴,轉過頭去。


    緊接著,真的看見一個泥人走了出來。


    臉上糊滿泥巴,頭發淩亂,衣服更是破破爛爛。


    小張倏地瞪大眼睛,開始疑惑了。


    楊萬拉著那個“泥人”過來,興衝衝道:“小張,我來和你介紹一下,她就是這次飾演女二號的最佳人選。”


    “啊?”


    小張臉上出現肉眼可見的疑惑。


    又仔細看那個泥人。


    鍵盤上的問號都快摳爛了。


    這時,楊萬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泥人的名字,轉頭詢問: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麽名字?”


    泥人:“顧西西。”


    “聽見沒有,她叫顧……”


    ……


    ……


    現場時間寂靜了。


    楊萬:0_0


    小張:0_0


    兩人麵麵相覷,腦門上同時冒出一個問號。


    顧西西:嘿嘿。


    過了幾秒,楊萬才終於反應過來,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顧西西。


    “你就是顧西西?!”


    “不是……怎麽打扮成這樣了?”


    滿臉的泥巴,還穿一身破衣服,這誰認得出來?


    顧西西搓了搓臉上的泥,露出白皙的小臉蛋。


    “這個,就要問我的經紀人了。”


    小張心情很複雜。


    他哪裏知道,自己精心準備的造型竟然會弄巧成拙。


    聞言,楊萬不讚同地看了小張一眼。


    “差一點,我就要和顧西西錯過了。還好她表現出眾,才能順利定下來。”


    說完,又轉頭打量顧西西,眼睛裏毫不掩飾的欣賞。


    “難怪,你發瘋的樣子看著很眼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很瘋。


    他超愛。


    然後又轉頭和助理道:


    “顧西西是個不錯的好演員,就是經紀人不太靠譜。”


    小張:?


    執業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說他不靠譜。


    楊萬對顧西西的濾鏡該不會有十幾米厚吧?


    這時,楊萬道:“既然經紀人也在,那我們現在就簽約吧。”


    “好,沒問題!”


    小張簡直比楊萬還著急。


    主要是擔心他們後悔。


    等合約一簽,就算他們發現顧西西的真麵目,想拒絕也已經來不及。


    小張一麵想著,默默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為什麽他當經紀人,還當出了一種詐騙犯的感覺?


    能騙一個算一個。


    幾人火急火燎地朝辦公室走去。


    一進去,有個身穿西裝,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裏麵。


    “這位是投資商代表,錢經理,在整個電影籌備過程中,他都會參與。”


    楊萬簡單介紹了一句,然後笑著道:


    “錢經理,可以簽約了。”


    聞言,那個錢經理轉過頭,綠豆大小的眼睛將顧西西上下打量了一遍,皺起眉,肉眼可見的嫌棄。


    “她就是飾演女二號的演員?”


    “沒錯。”


    錢經理麵色一變。


    “我不同意。”


    楊萬頓時愣住。


    他為了籌備新電影《畫魂》,花了不少心力,經人引薦,才終於找到一個財大氣粗的投資方。


    而且當時就說好了,在電影拍攝過程中,投資方隻能旁觀,不能幹涉。


    前麵幾個演員選定的時候,對方確實沒有過問。


    怎麽到女二號就不行了?


    “為什麽不同意?”


    錢經理站起身,短粗的身材配上啤酒肚,整個人看起來像個酒桶。


    他指著顧西西嘲笑了一聲。


    “女二這個角色很重要,她長成這樣,怎麽演?”


    聞言,楊萬看了看顧西西,瞬間明白了。


    “你誤會了,錢經理。”


    “顧西西不長這樣,隻要洗個臉,換身衣服就好了。而且女二號這個角色,就是需要這種效果……”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錢經理抬手攔住。


    “不用說了。其實,我已經幫你物色好了一個不錯的人選,飾演女二號最合適。”


    “誰?”


    錢經理立即朝辦公室裏麵的休息室喊。


    “夢夢,快進來吧。”


    夢夢?


    顧西西轉頭看去。


    休息室的門緩緩打開,一張很熟悉的麵孔露了出來。


    竟然是剛才和顧西西一起試鏡的女演員,柳夢。


    隻見她扭腰擺胯,妖嬈地走出來,笑容嫵媚。


    錢經理一看見她,就笑得滿臉流油,一雙渾濁的眼睛帶著色光,當著大家的麵,毫無顧忌地攬住柳夢的腰。


    轉頭對楊萬道:


    “楊導,你看她是不是很適合出演女二號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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