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63年,美國的數學家兼氣象學家愛德華·洛倫茨曾提出一個被稱為“蝴蝶效應”的混沌現象,大意就是南美洲熱帶雨林中的一隻蝴蝶偶然扇動幾下翅膀,就可能導致美國德克薩斯州在兩周後引發一場龍卷風。


    其本質是想表達任何事物發展都存在定數與變數,事物在發展過程中其發展軌跡有規律可循,同時也存在不可測的“變數”,一個微小的變化就能影響事物的發展軌跡。


    而在某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幕後黑手操作下,小龍女的含恨一拳轟在尼伯龍根石壁上,引動了一千六百餘裏開外的某國發生小規模地震,同時在附近海域掀起了小規模海嘯。


    所幸震級不大,海嘯也並未波及該國民眾,在近海地帶便消弭無形。


    意大利,羅馬,正午的陽光不算太過熾熱。


    郊外古堡中,加圖索家的代理家主弗羅斯特原本正接待來自世界各地的商業巨擘享受意大利風味午餐,突如其來的地震導致他們不得不終止推杯換盞的午宴,頂級紅酒澆築而成的香檳塔倒塌,紫紅色的酒水打濕了桌布,餐桌上可謂是杯盤狼藉。


    好在加圖索家的古堡在防震抗災方麵做的足夠優秀,並不算強烈的震感隻是讓它輕輕晃動,弗羅斯特推開秘書上前攙扶的手,拄著拐杖等餘震消失,吩咐下人重新準備一份午宴,而後臉上掛著沉著冷靜的笑容上前安撫一眾受驚的商業巨擎。


    可沒等他施展自己的口才讓氣氛重新變得歡快起來,秘書接了一個電話後臉色大變,不顧他還在與貴客交談匆匆上前,麵色格外凝重,比雙親突然離世還要凝重。


    而事實也大差不差,與加圖索家族最受器重的少主比起來,他那血統平平的雙親確實可有可無。


    “什麽,你說愷撒失蹤了?”


    弗洛斯特驟聞噩耗,紅潤臉頰在瞬間失去血色變得慘白無比,他豁然抬手抓住秘書的胳膊,眼神陰鷙的可怕,像是一隻暮年的雄獅發出低沉的咆哮:


    “怎麽迴事,我不是說了要看好愷撒嗎?!”


    之前愷撒為了拿迴自己的“玩具”,威脅他要去華夏旅遊,雖然他迫於無奈點頭答應,但一直有安排人守護在周圍防止發生不測,怎麽會無緣無故失蹤。


    盡管弗羅斯特隻是代理家主,但他的兄長在拋下家族遊山玩水玩女人的這些年已經被他徹底架空,如今的他身上滿是上位者和掌權者的氣息,被他的視線盯著秘書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像是兩把鋒銳至極的匕首抵在那兒。


    但能成為家主秘書他必然有著過人的才能與膽識,完全忽略手腕骨裂般的疼痛,沉聲道:


    “據隨行人員匯報,地震發生時少主正在海上垂釣,突如其來的海嘯掀翻了他的船,保鏢在第一時間展開營救,但少主出海前嚴令禁止他們靠得太近,以至於等他們逆著風浪找到少主的遊艇時,少主已經消失不見了。”


    最近這段時間局勢比較緊張,愷撒身為加圖索家的少主,出門在外容易遇到一些不受控製的危險,保險起見弗洛斯特把他留在家裏,讓家庭教師輔導他功課。


    整天悶在古堡裏的愷撒已經受夠了這種隻能開著跑車在環山公路上飆車的無趣生活,所以他一個人開著遊艇到海中垂釣,就是為了吃一口最新鮮的烤魚。


    但他魚沒釣上來幾條,人就先一步變成魚消失在大海中了。


    “把所有人都給我派去找!就算是翻遍了整片地中海也要把少主找迴來!”弗羅斯特咬著牙從喉嚨裏擠出這麽一句話,整顆心卻是不斷往下沉。


    愷撒酷愛帆船運動,是個遊泳的好手,以他那驕傲的性子,如果隻是普通的墜海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浮出水麵,爬迴遊艇向眾人宣告自己安然無恙,不可能會憋著氣躲在遊艇底下跟家族派來的保鏢玩捉迷藏。


    根據秘書所說,他掉入海中後就再也沒有現身,極有可能是在巨浪襲來的瞬間被拍暈或者撞暈了,又或者是被恐怖的海浪給卷走。


    想到那個除了叛逆和中二挑不出其他任何毛病的侄子會葬身大海或者葬身魚腹,弗羅斯特心裏就一陣抽抽。


    “抱歉了諸位,我有點急事要處理,先失陪一下。”弗洛斯特勉強維持住最基本的待客禮儀,跟諸位賓客打了聲招唿便拄著拐杖匆匆離去,任誰都能看得出他的腳步與背影都透露著焦急。


    愷撒是加圖索家族未來的領袖,是注定要引領加圖索家族走向輝煌的男人,絕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死去。


    “備車!”


    ……


    與此同時在馬裏亞納海溝,這個被稱為地球上環境最惡劣的區域之一,有數架蛇岐八家的搜救直升飛機在距離海麵上百米的高空盤旋。


    而在五海裏之外,還有一艘搜救船正在使用聲納探測儀探尋馬裏亞納海溝的情況,搭載的偵察雷達也在不停尋找前兩艘在此失聯的搜救船以及那艘倒黴催的運輸船。


    情況很糟,搜尋半天一無所獲,8月份的時候起碼還能找到運輸船的殘骸,但現如今他們折騰了一晚上,別說殘骸了,就連浮屍都沒找到一具。


    好似運輸隊和搜救隊連人帶船一起沉進了海洋最深處。


    收到第三支搜救隊傳迴的信息,坐鎮蛇岐八家總部與執行局總部的源稚生和龍馬弦一郎都是麵色一沉。


    情況很糟,如果沒有其他勢力出手,那麽這三艘船極有可能已經徹底墜入深海,變為了神蘇醒與成長的養料。


    直升機的搜索範圍越擴越大,但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痕跡,而聲納探測儀顯示在馬裏亞納海溝底部有不明聲源,時斷時續並不明顯,那聲音正如獵人網站上那段神秘音頻記錄的心跳聲一樣,如野蠻人擂動戰鼓般沉雄。


    日本海溝的深度超過八公裏,這恐怖的心跳聲能穿透八公裏深的海水,足以想象那顆心髒該是怎樣的巨大。


    “心跳信號並非大型魚類,帶有爬行動物的心跳特征。”


    坐鎮岩流研究所的青年突然開口,在這個蛇岐八家大家長與日本分部部長都靜默不言的通訊頻道中,隻有他一人冷靜理智的聲音:“毫無疑問,那是龍的心跳。


    但值得慶幸的是,那並非一條成年龍,而是龍的胚胎,我們暫時不用擔心它會忽然離開神葬所,浮出海麵向人類複仇。”


    “我們還有多久時間?”橘政宗的聲音響起,帶著武士般的決絕:“準確的說,‘神’還有多久會破殼而出?”


    “按理說越大的動物妊娠期越長,而龍的妊娠期遠遠長於人類,以目前這枚胚胎表現出的心跳信號,應該還處於孵化的初級階段,如果一切正常,我們起碼還有一年的準備時間。”青年看著電腦前的分析數據,給出了自己的推斷。


    他的名字叫宮本誌雄,是宮本家的家主,也是目前岩流研究所的負責人。


    宮本誌雄看著年輕,實際也很年輕,才20出頭的年紀就已經位於權力之巔。


    他是家族中公認的學術人才,在卡塞爾學院進修期間曾數次壟斷了實用煉金係所有課程的第一名,畢業後謝絕了卡塞爾學院的聘書返迴日本分部主持岩流研究所,可以說在蛇岐八家除了大家長橘政宗之外,就屬他的話最能服眾(科研方麵)。


    橘政宗敏銳察覺到了宮本誌雄話中的遲疑:“一切正常,那意思就是現在的情況屬於反常了?”


    “是的,神的心跳在迅速變強,它的孵化程度越來越高,這很不正常,就像是有人往胚胎裏注入了強效催化劑,人為加速了孵化進程。”宮本誌雄話語間透露的一絲疑惑,很顯然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麽存在,才能催化神的胚胎。


    “而且馬裏亞納海溝環境極其惡劣,食物資源匱乏,根本沒有那麽多養分可供它發育。


    以目前胚胎的孵化程度而言,最多再有一星期,神就該破殼而出了。”


    此言一出,通訊頻道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蛇歧八家與歐美混血種不同,他們並非四大元素君主的血裔,他們的龍血來源於一位如黑王尼德霍格那般至尊、至德、至力的存在——白王。


    在龍族的曆史中,黑王在創造裏白王後,曾有一段雙王共治時期,後來白王拉著三分之一的龍族發動了叛亂,並通過謊言獲取了人類的幫助,險些就造反成功。


    但故事的最後這位唯一能挑戰黑王的存在還是失敗了,白王叛亂被鎮壓,所有叛亂龍族被殺死,白王血裔衰落。


    可白王並沒有死去,它依舊活著,還和名為伊邪那岐的人類達成了契約,新的白王血裔,即日本混血種由此誕生。


    在蛇歧八家記載的曆史中,那位偉大的白色皇帝隻是借助人類來暫時地保存它的基因,當它複蘇的那一天就是白王血裔的末日,屆時它將吞噬所有後代令自己恢複往昔的權能。


    而現在,那位日本混血種的“神”即將蘇醒。


    沉默持續了好半晌,橘政宗那莫名有些沙啞幹澀的聲音響起:“召集所有家族成員,戰爭……要開始了。”


    ……


    “轟——!!!”


    黑色的“灣流g550”撕裂雲層,在漆黑夜晚留下兩道長長的尾跡雲。


    灣流g550,這是由美國灣流宇航公司於今年推出的超遠程商務機,它是人類飛行史上首架直航範圍能從紐約直達東京的超遠程公務飛機,專為身價數十億的商人、巨星或者政要設計。


    這種私人飛機被設計的極其靜音,在平流層中飛行時乘客們甚至察覺不到發動機在運轉,能享受到如嬰兒般的睡眠。


    “哦該死,我們親愛的昂熱校長可太會享受了。”在灣流g550的客艙內,一頭銀灰色長發的男人正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翻看手中的資料,嘴裏哼哼唧唧的沒個正形。


    “這個大家夥才剛剛上市校長就已經入手了一架,我嚴重懷疑他克扣了我們的夥食費用來滿足自己的奢侈欲望。”


    客艙內沒有別人,整架飛機也處於小女友諾瑪的控製之中。芬格爾可以盡情吐槽食堂那一成不變的大豬肘子和德國大肉腸,不必擔心被校長聽見給他穿小鞋。


    “校長的一切消費都由校董會買單,並沒有挪用克扣任何學生的教育金與生活補助金。”大女友eva對昂熱還是很尊重的,柔聲替校長沉冤昭雪。


    她知道最近小男友頻繁出任務沒時間和自己親親我我,心裏對昂熱校長頗有怨念,經常在背地吐槽學院不地道,看著他好用就往死裏用,但校長也是無奈,執行局確實人手緊缺。


    而且昂熱校長為了表示對芬格爾的重視,還專門拿著他的折刀從裝備部手裏把剛剛換了個配色,還沒接受內部改造的灣流g550搶了迴來。就是為了給他提供一個安靜舒適的環境,不用擔心飛行途中轟然一聲巨響,略過收屍火化的步驟直接進行海葬。


    “你到底站哪邊的?”芬格爾聞言卻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起了小脾氣,“現在的情況是我就像你都舍不得騎的自行車,但執行局那幫人站起來哐哐一頓猛蹬,差點給我車鏈子都蹬斷了,這情況伱能忍?”


    “好啦,消消氣。”芬格爾放在胸前的手上閃過一道紅芒,接著便有一隻纖纖柔荑從戒指中伸出,在他的俊臉上捏了捏:“我不說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淑芬哼哼兩聲,心滿意足地握著女友的手繼續看資料,留下戒指空間內的eva一臉無奈。


    最近這些日子,為了彌補這些年自己缺失的陪伴,小男友已經快被她給寵壞了,原本那麽高冷帥氣的大男孩逐漸有返老還童的趨勢(心態上),有時候把頭埋在她懷裏拱的樣子像極了餓肚子找奶喝的小寶寶。


    就,挺無語的。


    明明她已經把芬格爾電腦裏的學習資料給刪光了,這家夥究竟從哪裏學來的那麽多奇奇怪怪的姿勢?


    “學院那邊不會隻派我一個人潛入日本就覺得高枕無憂,應該還有其他的調查措施吧?”聊騷片刻,芬格爾握著eva的手輕聲問道。


    當他得知自己樂隊的隊友也在東京旅遊時,就明白秘密潛入調查什麽的也就是個借口,昂熱派他來日本的真正目的是要他拉著點夏狄,別讓那家夥一時興起把日本分部給毀了,或者誇張點把日本給玩沉了。


    兩國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偏偏夏狄還是個暴脾氣,當初陳家一言不合被連根拔起,加圖索派去華夏的使者落地即成植物人,就連卡塞爾學院華夏分部都已經在解散邊緣,可以說惹到他的幾乎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而日本別的不多,喜歡惹麻煩的黑幫一抓一大把,萬一給他找到借題發揮的機會,那可不是寧王在華太師府上發飆撒尿那麽簡單。


    麻煩,從自行車變成布加迪威龍的刹車片,也不知是升級了還是降級了。


    “嗯,學院那邊已經派遣摩尼亞赫號前往馬裏亞納海溝調查,校長他從來都不相信日本分部會願意和本部分享實情。”eva的話佐證了芬格爾的猜測,原來他真的隻是一個供無良老板糟蹋的刹車片。


    “哎,執行專員沒人權啊。”芬格爾歎息一聲,希望摩尼亞赫號最好把自己的活兒也全幹了,這樣他就能帶著eva在東京悠哉悠哉的旅遊了。


    “對了,咱們待會兒在哪降落?”


    既然是秘密潛入,那自然不可能在蛇岐八家的大本營東京降落,而且他出發的時候也沒辦理任何手續,是個根本過不了海關的黑戶,也無法降落在正規機場。


    “熱海。”


    “是伊豆半島盡頭的溫泉鄉嗎?”芬格爾對這座城市有點印象,傳聞江戶幕府的建立者德川家康喜歡在大戰之後蒞臨熱海沐浴,熱海因此出名,他之前還計劃著以後帶eva來這泡溫泉。


    不過那裏貌似沒有機場才對,難不成要隨便找個高速公路迫降?


    駕駛員有這個技術嗎?


    “是的,我們會在距離熱海一萬米的高空跳傘。”


    芬格爾:∑(;°Д°)


    灰發男人握著eva的手一僵:“寶貝,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eva:( ̄︶ ̄)


    “寶貝你說句話啊!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eva:( ̄▽ ̄)


    熱海上空,黑色的灣流g550速度減緩,芬格爾一臉菜色地看著同行的乘務人員。


    “真的不能換個降落方式嗎,不瞞你說我有點恐高。”


    “這恐怕不行。”身高兩米的海豹突擊隊退役隊員露出一個爽朗的笑,替芬格爾將諸多裝備佩戴完畢,隨後在諾瑪發出跳傘許可的時候放下大門。


    強勁風壓湧入機艙,吹得芬格爾滿頭灰發狂舞。


    健碩的乘務人員抬手敬了個禮:“祝你好運,芬格爾專員。”


    言罷,他伸手在芬格爾背後一推,空氣中隻留下一連串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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