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北部草原,與銜接漠南草原處。


    遮天蔽日,浩浩蕩蕩的騎兵,綿延不絕十數裏,馬蹄奔騰,猶如洪流一般強勢恐怖,彌漫著摧枯拉朽氣勢。


    這騎兵不是他族,正是鮮卑騎兵大軍。


    中軍處。


    鮮卑大纛之下。


    數十名鮮卑各部首領簇擁著一個騎著寶馬的老頭。


    這老頭,盡管四五十歲,頭發花白,身材幹瘦,但是,身材硬朗,鷹鉤鼻,一股幹練精明陰狠氣息從其眼中流露。


    周圍,數十名鮮卑各部首領看著看著精瘦老者,無不熱血,充斥尊敬與敬佩。


    檀石槐!


    一個草原上偉大的名字。


    其說出的話,足以令草原諸族聞之變色,止草原小兒啼哭。


    對於鮮卑人而言。


    檀石槐便是他們的信仰。


    檀石槐所指的方向便是他們征戰廝殺的方向。


    檀石槐率領的他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單於,根據斥候消息,大漢武器已經進入匈奴了,並且,大漢還派遣了兩萬漢軍到了匈奴,妄圖幫助匈奴抵禦我鮮卑。”


    鮮卑中部的慕容首領對檀石槐稟報道。


    頓了頓,出奇的,和一眾彪形大漢首領不同,渾身散發著一抹儒雅氣質的慕容首領又陰冷道:


    “這該死的大漢當真卑鄙無恥,大漢雁門關諸多險要關卡都在大量修繕,甚至屯集重兵,不論我們鮮卑與匈奴怎麽打,這大漢都不會吃虧!”


    中部鮮卑慕容首領的話音傳入一眾鮮卑首領耳中,一眾鮮卑首領立即炸了,齊齊驚怒道:


    “這該死的匈奴人,竟然敢與我鮮卑為敵,當真該死至極!”


    “滅了匈奴,此次十萬鮮卑騎兵。匈奴人就算與大漢聯合又如何?”


    “滅了匈奴,屠殺大漢定襄、雲中、五原等郡漢人百姓,讓漢人知道我鮮卑不是好惹的!”


    ……


    一道道憤怒喧嘩的聲音從鮮卑眾部落首領嘴中說出,響徹一片。


    騎在赤紅色寶馬上的檀石槐當聽著慕容首領的話時,便已經眯起了眼。


    看檀石槐樣子,一眾鮮卑眾首領聲音緩緩降了下來。


    “漢人,學聰明了。”


    沙啞、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一眾鮮卑眾首領眼中閃過一抹迷茫。


    “漢人,用匈奴人對付鮮卑,卻又修繕邊關,又賣給匈奴武器,數十年了,漢人終於聰明了,此次若是不滅匈奴,匈奴定是我鮮卑大患。”檀石槐緩緩說道,眼中卻是迸發淩厲的殺意。


    這道殺意,不僅是對匈奴的,同樣是對大漢的。


    他檀石槐野心勃勃,稱雄草原,想盡辦法劫掠大漢,但是,大漢終究太過龐大,不是鮮卑能夠輕易深入侵襲的。


    而現在,大漢,終於想到了對付鮮卑的辦法了嗎?


    “單於,這一仗怎麽打,我們都聽單於的!”鮮卑東部首領之一彌加對檀石槐大聲道。


    “是啊,單於,你說怎麽打!”


    一眾鮮卑首領無不對檀石槐詢問響應道。


    檀石槐的命令,便是他們長刀揮舞方向。


    檀石槐對這個看似鬆散的草原聯盟掌控力達到極致。


    在眾人注視下,檀石槐暗淡的眼眸迸發精光,輕聲說道:


    “大軍分做二十部,其中十五部分散劫掠襲殺五原、雲中、定襄等河套平原上的匈奴部落,另外五部隨本單於緩慢南下。”


    “這……是分兵?!”一眾鮮卑首領聽著檀石槐的命令均是愣住。


    按照他們所想,如今他們集結了前所未有的十萬騎兵,如此澎湃力量,當直接橫推匈奴,怎麽分兵?


    檀石槐也不賣關子,冷厲的聲音道:


    “匈奴如今大多青壯集結美稷王庭,還有兩萬漢軍助陣,以及不知多少的大漢支持武器,縱然我鮮卑有十萬騎兵硬打,對方也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大漢武器雖好,但是,大漢兵器、鎧甲沉重,奔騰起來比我們沒有什麽都不穿,來慢。”


    “大漢武器尤其大漢重弩集中起來使用效果更強,若是分散,效果便打不少折扣。”


    “我鮮卑兒郎擅長騎射,騎射如風,騎兵數量眾多,若是真大股分散出擊,以五千騎兵為一部,我們也勢必是大占上風,所以,分兵我們有勝算。”


    “為了匈奴百姓、漢人百姓不遭受前所未有的屠戮,匈奴、漢軍分兵相抗,必然敗亡。”


    “匈奴、漢軍分兵不成,那匈奴漢軍就隻有最後一個選擇了,那就是集結所有大軍,直殺本單於率領的兩萬五千騎兵……”


    檀石槐聲音不急不緩,仿佛一個獵人,在布置著陷阱,說道最後眼中已經滿是噬人的殺意了,但是卻讓周圍所有鮮卑部落首領眼睛大亮。


    轟隆隆~


    大地劇烈顫動。


    在雲中北部草原,與銜接漠南草原處,一股股鮮卑大隊騎兵,以五千人為一部,向著五原郡、定襄郡、雲中郡等河套各郡各縣如颶風一般襲殺而去。


    而檀石槐則是率領兩萬五千騎兵緩緩南下,進入雲中北部草原。


    ……


    隨著鮮卑各部騎兵向各個方向殺去。


    五原郡、定襄郡、雲中郡等河套各郡各縣的匈奴部落、漢人村落遭遇前所未有的血色恐怖。


    所幸漢人在知道鮮卑十萬騎兵南下消息,大多南遷,或是逃入郡城、縣城躲避。


    因此,在河套平原的漢人百姓死傷並不多。


    倒是匈奴人多以部落而居,卻並沒有漢人堅固城池。


    而且部落中的青壯大多抽調到了王庭,鮮卑騎兵殺來,直接殺入部落,屠戮匈奴人。


    猙獰的鮮卑人屠刀下,匈奴人在淒厲慘叫著。


    一道道惡耗從四麵八方、鋪天蓋地向美稷王庭傳去,美稷王庭轟動一片。


    “該死,該死,鮮卑人竟然分兵屠戮我匈奴老幼,單於請快出兵啊,我部落正在麵臨屠戮啊。”王帳內,左大當戶蘭羚對坐在王座上的單於羌渠焦急道。


    “是啊單於,請快出兵吧,鮮卑人屠戮了我左部八個部落了,再這樣下去,我部的部眾都死完了啊。”左穀蠡王須卜骨都侯亦是氣急敗壞說道。


    “單於……”


    ……


    單於王帳吵鬧聲一片。


    王座上。


    匈奴單於羌渠也是頗為焦慮,顯然是被鮮卑這一招給打的措手不及了。


    本來在匈奴王庭,他們集結了七萬青壯匈奴騎兵,再加上兩萬大漢軍隊,合計九萬大軍,直接列陣了。


    但是,沒有想到,檀石槐根本不按照常理出招,竟然分兵進攻匈奴各地部落,如此一來,各地部落直接無任何反抗能力一般被屠戮。


    如何不令匈奴一眾高層貴族驚慌?


    “這該如何是好?我們是否應該出兵進攻鮮卑?”匈奴單於羌渠猶豫驚慌道。


    聽著羌渠問話,大帳內一眾匈奴高層貴族皆是大喜,忙說著要分兵,去保護自己部落。


    這時,張修冷喝道:“分兵?那就是找死!匈奴單於,本將軍提前聲明,我兩萬漢軍大多是步卒,騎射能力也不太行,可跑不過鮮卑騎兵,若是分兵,你們被擊敗,那匈奴徹底就沒希望了!”


    王帳內,坐在孫堅身側的張修聲音響徹,立即讓王帳內一眾匈奴高層貴族靜了下來。


    一眾匈奴高層貴族麵色漲紅起來。


    確實,此次張修作為護匈奴中郎將,率領兩萬漢軍前來助戰,隻是,漢軍大多數是步卒。


    無疑,少了兩萬漢軍幫助,他們麵對鮮卑騎兵,那根本不用說,必敗!


    單兵對戰,兩名鮮卑騎兵可戰三至四名匈奴騎兵!


    這便是檀石槐帶領下的鮮卑騎兵!


    縱然一眾匈奴高層貴族不願意接受,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張修說的有道理。


    隻是,他們就眼睜睜看著鮮卑人屠殺他們父母妻兒,部落子民嗎?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鮮卑人屠殺父母妻兒,部落子民嗎?要等鮮卑人把匈奴人殺光了,再在王庭與鮮卑人決戰?”左穀蠡王須卜骨都侯氣惱道。


    聽著左穀蠡王須卜骨都侯的話,大帳內所有人血紅著眼睛齊刷刷向坐在王座上的羌渠單於看去。


    等著羌渠單於拿主意。


    隻是。


    此時,羌渠單於也是頭皮發麻,彷徨不知所措。


    匈奴遭遇絕對的前所未有危機!


    但是,現在該怎麽辦?


    羌渠單於不由看向倒是頗顯鎮定的孫堅、張修兩人。


    隻見此時,孫堅正眉頭緊皺,觀看一張雁門關之外的地圖,而張修倒是不急不慌。


    羌渠單於不禁忙對張修問道:


    “張將軍可有什麽抵抗鮮卑的計策?”


    聽著羌渠單於問話,一眾匈奴高層貴族又都看向張修。


    張修卻是毫不客氣,上前一步,指著大帳內簡陋帳篷,道:


    “本將以為,這檀石槐沒有率領十萬騎兵殺到王庭,而是分兵,這檀石槐定然是不想與我們決戰,甚至,檀石槐忌憚我們匈奴與大漢的聯軍。”


    “他檀石槐想讓我們分兵,分而擊之,各個擊破擊敗我們。”


    張修冷厲的聲音響徹王帳,王帳內一眾匈奴高層貴族聞言,倒是點了點頭。


    張修見眾人認同自己的話,又繼續道:


    “分兵容易被各個擊破,所以,我們不能分兵,但是我們也不能在王庭坐以待斃,若是坐以待斃,整個匈奴都要被鮮卑屠光了。所以我們要主動出擊!”


    “此時的鮮卑大軍,就張開了雙臂,露出了胸膛。他檀石槐率領兩三萬大軍,脫離在外,檀石槐就是鮮卑的中樞,檀石槐就是鮮卑軍的胸膛,隻要我們猛擊檀石槐,各部鮮卑定然迴援,此是大漢兵法中的圍魏救趙。鮮卑騎兵也不會再屠殺匈奴,若是我們運氣好,一戰當直接滅其魁首,那麽鮮卑十萬大軍都會潰敗,此是大漢兵法中的擒賊先擒王!”


    張修狠狠捶在地圖上的檀石槐所部,麵色卻有些激動漲紅,把自己戰略規劃擺出。


    王帳內,一眾匈奴高層貴族連同匈奴單於羌渠聽了張修的話,眼睛均是大亮。


    確實,此時一眾人聽到張修的話,立即感覺頗有道理。


    檀石槐定然是忌憚匈奴王庭漢匈聯軍,所以才分兵的,而檀石槐身邊隻有兩三萬大軍,隻要他們進攻檀石槐,鮮卑各部必然迴援,那麽,匈奴各部便不會再遭受屠戮了,甚至,若是他們能擒拿檀石槐,那麽,再不怕鮮卑人了。


    “修兄,隻是如此的話,若不能盡快擒拿擊殺檀石槐,鮮卑人大舉迴援,從四麵八方殺來,那漢匈聯軍便落入了鮮卑人的包圍之中了。”


    就在張修激動,眾人眼睛大亮時,孫堅聲音突然響起,讓眾人一愣,隨即眉頭立即驚疑起來。


    張修聽著孫堅的話,那剛剛還激動的心情也瞬間一散,隨之便眉頭大皺,沉思過後,便對孫堅道:


    “文台之言倒也是有理,不過我們不主動出擊根本沒有辦法啊。”


    “若是我們不主動出擊,隻是坐以待斃,那豈不是等鮮卑把匈奴各部落屠殺一空了,這代價太重了!”


    “更何況檀石槐應該真是忌憚我大漢與匈奴騎兵的聯軍,就算鮮卑騎兵迴援,我們也有一戰之力!”


    張修沉聲對孫堅說道,不過張修卻是越說越自信,越說越感覺此戰當直破檀石槐本部。


    此刻,張修的內心都是激動的,檀石槐那可是草原雄主,若是能擊敗,他張修定然名震大漢。


    張修的話,卻令坐在王座上的匈奴單於羌渠堅定了下來。


    “右古蠡王擔心雖然有理,但是護匈奴中郎將說的有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讓匈奴的部落被屠戮一空,反正都是要打,那主動進攻又沒什麽,各部落都集結大軍,直殺檀石槐,迫使鮮卑騎兵迴援,能一舉擊殺檀石槐最好!”坐在王座上的匈奴單於羌渠發話了,聲音落下立即獲得了一眾匈奴高層貴族的響應。


    王帳內,孫堅見此一幕,也不禁搖頭。


    他雖然在匈奴和大漢有些地位,但是,均不能達到掌控的地步。


    不過,不知為何,孫堅始終有種不安的感覺。


    孫堅明白,這是因為對手是檀石槐的原因。


    對抗檀石槐,孫堅也是有些激動與期待。


    蓋是因為在檀石槐身上,他也可以點亮成就徽章。


    【點亮直麵草原之主徽章,可獎勵:三枚超強猛獸培養丹】(超極猛獸培養丹:此超強猛獸培養丹,可激發野獸體內最強基因,服用之後,對宿主死忠!)


    【點亮擊敗草原之主徽章,可獎勵:蒙古鐵騎重騎兵鎧甲圖紙。】


    這兩個獎勵,均是讓孫堅流口水,尤其第二個。


    要知道,蒙古鐵騎能馳騁亞歐大陸,蒙古重騎兵便功不可沒,能有打造圖紙,打造出來,完全可以打造一支蒙古重鐵騎出來。


    匈奴單於羌渠與漢軍統帥張修齊齊下令,在匈奴王庭的九萬大軍以騎兵為先,縱馬浩浩蕩蕩直殺檀石槐大軍而去。


    漢匈九萬大軍出王庭,一路北上,進入雲中草原,卻是直接碰上了正悠哉悠哉的行進的檀石槐大軍。


    碧草連天,很是開闊的雲中草原上。


    東、西方向有荒幹、白渠水兩條大河隔斷。


    在這寬闊的兩河之間。


    漢匈九萬大軍與鮮卑檀石槐兩萬五千騎兵相遇。


    本應該因為兵力占據優勢應該開心,但是在大軍中的孫堅,看著手上現在大軍所在地形地勢地圖,心髒猛地大跳,一股愈加濃重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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