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躺在床上悠閑地吃著玉熙送來的桂花糕,仿若沒看到一臉焦急的軒哥兒。


    軒哥兒站起來看向外麵,沒外麵沒人進來忍不住埋怨道:“二姐,怎麽人還沒有迴來呢?”


    柳兒笑道:“哪那麽快,你都坐半天了,坐下吃兩塊糕點吧!”還是在京城舒服,不慣什麽都有。不像在鎬城,要啥沒啥。


    軒哥兒哪有胃口,坐到柳兒身邊一臉憂愁地問道:“二姐,你說阿歆會不會原諒我?”他聽到戴彥歆病倒以後焦急如焚,要不是阿三攔著他就直接去戴府探望了。最後沒辦法,隻能求上了柳兒。


    柳兒端起橙汁喝了一口,然後笑道:“原諒你如何?不原諒你又如何?”


    軒哥兒不知道如何迴答這話。


    柳兒將橙汁喝完,不由地摸了高聳的肚子然後說道:“若是你姐夫在婚前給我鬧這麽一出,你猜我會怎麽做?”


    軒哥兒幹巴巴地問道:“二姐會怎樣?”


    “先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然後再退親。”婚前就敢給她搞七搞八的,這樣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哪靠得住,肯定不要了。


    軒哥兒打了個冷顫。


    又新在外說道:“公主,石榴姑姑迴來了。”作為柳兒身邊最得力的助手,現在眾人都是以姑姑稱唿石榴的。


    軒哥兒站起來問道:“怎麽樣?阿歆她身體可好些?”


    “已經能起床了。”


    聽到這話,軒哥兒緊張地問道:“那我的信她看了沒?她怎麽說?”


    石榴搖頭說道:“戴姑娘見我拿出信就掉了眼淚,直到我走也沒說話。可見殿下這次做的事,讓戴姑娘傷心欲絕了。”


    軒哥兒滿腹愁緒地迴去。


    看著他的背影,柳兒哼了一聲道:“都不知道他腦子裏裝的什麽?做出這樣的事以為一封信就能讓人原諒,也太天真了。”要納妾可以,等婚後從正常程序呀!婚前就鬧這樣的事,還無媒苟合,丟人。


    石榴說道:“怕這事,會讓戴姑娘對三殿下起隔閡了。”這樣的事,不管是哪個女人碰到都會傷心的。


    “總算比以前長進了,沒說要娶那女人為側妃,也沒說要接進宮。”她對軒哥兒一直都沒抱什麽期望,所以也談不上失望了。當然,最主要的這是弟弟不是丈夫。風流也好多情也罷,都與她無關。


    這事過後,軒哥兒去禮部當差總覺得眾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明明兩人低頭在竊竊私語,可看到他後就不說話了。


    軒哥兒疑心這些人在非議自己,叫了阿三去打探下,看看這些人私底下到底在說什麽?是不是在說他的閑話。


    當天晚上,阿三與軒哥兒說道:“殿下,禮部的官員並沒有非議你,他們最近都在忙太子殿下的婚事。”啟浩是太子,他大婚要忙的事很多。


    沒等軒哥兒歇一口氣,阿三又道:“不過民間有人在私底下議論說三殿下不像是皇上跟皇後的兒子。說太子殿下跟二皇子他們不僅聰明能幹為皇上皇後分憂且還潔身自好,隻殿下你……”


    “我怎麽了?”見阿三猶豫不決,軒哥兒冷著臉問道:“說!”


    “說三殿下昏庸無能,好色無德……”說這話的時候,軒哥兒低下了頭。


    其實這事也就消息靈通的人知道,普通百姓消息哪那麽靈通。這些,不過是阿三故意嚇唬軒哥兒的。


    軒哥兒氣得要死:“無德?誰這麽說我的?”說他無能姑且能忍,可無德卻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阿三搖頭,表示不知道:“殿下,男人風流多情些無妨。可這路曉曉是良家女,你與她無媒苟合外人自然要非議你了。”


    軒哥兒訕訕地說道:“那不是意外嗎?”其實不算意外,軒哥兒是順水推舟。


    “殿下,我們知道是意外可外人不相信呀!”頓了下,阿三說道:“殿下,大婚之前你還是不要去見這路氏了。否則不僅會惹皇後娘娘不高興讓戴姑娘傷心,外人也會非議不斷的。殿下,你既立誌要當大學者,可萬不能壞了名聲。”


    軒哥兒垂頭喪氣地說道:“聽你的吧!”一時的放縱竟然換來這麽一個嚴重的後果,他也很後悔呀!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軒哥兒當差完了就迴家,乖得不行。也幸虧他表現良好,若不然肯定要被心情不好的玉熙痛罵一頓。


    十一月十六,禮部將聘禮送去譚家。打開第一抬的聘禮,看到的人都驚唿不已。


    譚夫人看到這三尺高的紅色玉珊瑚也是一驚,轉而卻是高興得不行。


    譚傲霜的貼身丫鬟書安看完聘禮以後,就迴院子告訴了她:“姑娘,第一抬是玉珊瑚,第二抬是羊脂玉如意……”


    “紅色玉珊瑚?”她若是沒記錯,大公主跟二公主出嫁時,嫁妝裏都有玉珊瑚的。


    書安眼中閃現著奕奕光彩:“那紅色玉珊瑚有三尺高。夫人說,這珊瑚很可能是坤寧宮裏的那一株。”


    譚傲霜也很意外,說道:“就我所知,皇後娘娘非常喜歡那株紅珊瑚的。”不喜歡,也不會擺放在屋內了。


    書安高興得不行:“就是因為這樣,才顯露出皇後娘娘對姑娘你的重視呢!”


    譚傲霜笑了下說道:“那其他的聘禮是什麽?”皇上跟皇後提倡節儉,應該不會下特別貴重的聘禮。這紅珊瑚是個意外,可不代表其他聘禮就會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真如譚傲霜所預料的那般,除了前麵三抬聘禮價值連城。其他的聘禮雖價值不低,但並不出彩。


    戴夫人打探到送到譚家的聘禮是八十一抬,暗暗鬆了一口氣。一般來說,男家送多少聘禮女方就得迴多少。要皇家送了一百二十六抬,他們也得迴這麽多。不是她小氣,而是她也有兒有女。要一下陪嫁這麽多,以後手頭就會吃緊了。現在太子殿下的聘禮都隻八十一抬,三位皇子的肯定要少些了。這樣,也能省一大筆錢了。


    想了下,戴夫人叫人喚來了戴彥歆過來,與她說了譚家得了聘禮的事:“太子殿下的聘禮是八十一抬。阿歆,嬸娘也照著這個數字給你置辦嫁妝,你看可好?”


    戴彥歆沒接這話,隻是一臉感激地說道:“讓嬸娘受累了。”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以後有能力她定會迴報叔嬸的。


    撫了撫戴彥歆額前的頭發,戴夫人說道:“阿歆,別學你娘,有些事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太較真,就會過得苦。”戴剛毅也有兩個妾,這兩個妾也都生了子女。可戴夫人沒將她放在心上,日子過得很舒心。


    戴彥歆點了下頭道:“嬸娘,我知道了。”之前生病不過她的一個策略,統共也就見過三殿下兩麵,哪就值得她傷心難過。


    見狀,戴夫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戴彥歆是個聰明的孩子,既心裏有數她也就不擔心了。


    戴彥歆迴到院子裏,坐在梳妝台前發了一會呆。


    書安從外麵走了進來,朝著戴彥歆說道:“姑娘,成叔迴來。”這個成叔,是戴彥歆乳娘的丈夫。夫妻兩人對戴彥歆忠心耿耿,所以戴彥歆很多重要的事都交給他們處理的。


    “快請成叔進來說話。”因為這個成叔已經五十多歲,這個年歲足以當戴彥歆的祖父了。所以,也就無需避嫌了。


    成叔這次是受戴彥歆所托,將在濟南以及老家的田莊以及鋪子出手的。


    將匯通天下錢莊的金票奉上,成叔說道:“姑娘,有二少爺幫忙,鋪子跟田產都賣了個好價錢。”


    戴彥歆的父親隻她一個女兒,大房的錢按理來說都是留給她的。可戴家宗族的族老說她以後嫁出去是別家的人,所以要將大房的財產充公。最後還是戴剛毅出麵,要求將這家產一分為三。一份給宗族,一份戴彥歆留著,還有一份是給過繼的嗣子。


    按理來說戴剛毅有兩個兒子,按照血緣關係應該過繼一個到大房。可惜,戴夫人死活不同意過繼嫡子。而庶子那邊,宗族又通不過。當然,主要是宗族那邊有人看到這麽大一筆錢都眼熱。最後過繼了戴剛毅堂兄的孩子,可惜,那孩子在三年前不幸病逝了。


    接了金票,戴彥歆看著上麵的數字臉上露出了笑意。當日戴家大房的財產分割以後,戴剛毅征詢了戴彥歆的意思後就將這些錢財換了田產鋪子。而田契跟房契他也都交給了戴彥歆,每年的出息也都交給她自己。手頭有錢心不慌,這也是戴彥歆能在戴府過得順心如意的一個重要原因。


    戴彥歆去尋了戴夫人,將金票給她。雖然戴夫人很是意動,但她猶豫了下還是還給了戴彥歆說道:“這錢,你留著自己用。以後到了王府,用錢的地方多。”孩子有這份心是好事,不過老爺已經叮囑讓她置辦嫁妝,哪能要這錢呢!


    見戴夫人執意不肯收,戴彥歆說道:“嬸娘,你幫我在京城買個鋪子吧!”哪怕她的那些產業都升值了,可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兩千多兩銀子。這些銀子,也隻夠在好的地段買一個鋪子了。


    猶豫了下,戴夫人點頭道:“我讓人去打聽。不過,好的鋪子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除非是過不下去或者碰到了難事,要不然是不會出售這些能下金蛋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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