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窗戶就可以關好了,不能打擾朝醉睡覺。


    朝醉點頭答應一聲,勻深就出去了,勻深貼心的把門關好,朝醉知道他去工作了,為了不讓鍵盤聲和開會聲吵到他。


    在勻深出去之後,貓臉人和長形臉出現了,兩人看著床上的朝醉。


    “世風日下啊。”長形臉小聲嘀咕。


    “大人,尊上和醉醉是交配了嘛?”貓臉人一臉單純天真的問。


    朝醉:“……”


    長形臉:“……”


    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他沉默了片刻,“咱們中午吃什麽?”


    轉移話題的方式很生硬,但是對貓臉人很適用,他想了想,迴答,“我們好像不用吃東西。”


    “對,我記錯了。”長形臉敷衍的迴答。


    朝醉:“……”兩傻子。


    朝醉突然有個主意。


    假裝目無焦距的看著前方,朝醉拿起床頭櫃裏的懷表,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道,“這東西到底要怎麽用呢?”


    一聽這話,貓臉人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道,“很簡單啊,你身上有尊上的魂息,你隻需要取自己眼尾淚痣的血液融進去就能用了啊。”


    長形臉:“……”瞧給你能的。


    朝醉眼神微亮,他看著手裏的懷表,原來這麽簡單嗎?


    但是魂息是什麽?與魂有關,朝醉隻能想到靈魂,是不是對勻深的靈魂有損傷?


    “走了,別打擾醉醉休息。”長形臉目光隱晦的複雜的看了朝醉一眼。


    醉醉,別怪我。


    尊上為你付出了這麽多,靈魂中轉站能少了你,但是不能少了他。


    如果一定要選擇犧牲一個的話,我希望是你。


    兩個突然走了,朝醉雖然心有疑惑,但是他沒去多想,朝醉迫不及待的找到櫃子裏的小刀。


    輕輕在眼角的小痣上劃了一刀,殷紅的血液剛滲出來一滴,眼尾就迅速愈合了。


    隻有眼角掛著一滴殷紅的血,像極了一滴血淚。


    朝醉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樣有多勾人,他把血液抹在懷表上。


    懷表很快就把血液洗了進去,懷表發著光,朝醉還擔心這玩意需要咒語啥的,自己不會用就很麻煩了。


    但是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投視出來的麵板。


    朝醉:“……”該說不說,還很與時俱進。


    麵板功能很簡單,有好幾個文件檔,還有好幾個功能,一個是迴顧,一個是穿梭,一個是快進。


    朝醉點了一下穿梭,上麵就一句話,本百年次數已用完,無法使用。


    朝醉的沉默震耳欲聾,他隻好點迴顧,這下點進去了。


    裏麵有兩個選項,初始階段,未來階段。


    很簡單,朝醉點了初始階段,彈出一個對話框,上麵用紅色的大字帶著感歎號的。


    :你確定使用該功能嗎!


    朝醉毫不猶豫的點了確定。


    又彈出一個文字框:請滴一滴血液在凹槽之中。


    朝醉還在想哪裏有凹槽,就見懷表憑空凹下去一塊,朝醉用小刀劃手指,一滴血掉了進去。


    以下過程需要沉睡五個小時,請問確定嗎?


    朝醉毫不猶豫的點確定。


    下一刻他的意識就沉沉的昏睡過去了。


    ……


    你沒有見過藍天,你會以為天空是黑色的,因為從我誕生之日起,我所處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


    黑色的泥土裏,一顆小小的種子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點綠色的芽,綠芽在飛沙裏搖曳,世界都是黑色的,天空掛著一個血紅的月亮,飛沙伴隨著恐怖的嗚咽聲,恐怖又帶著一點生命的頑強不息。


    綠芽慢慢攀附在身邊的石碑上,石碑幹幹淨淨的,在狂風的洗禮下,黑的像最天然的鏡麵,自帶美顏效果。


    這是界碑,死靈之地的界碑,界碑與死靈之地同時出現,守護著這一方的天地,悍然不動。


    綠芽一天長得比一天好,很快,綠色的藤蔓爬滿了幹淨的界碑。


    充斥著死亡的界碑變得生機勃勃。


    藤蔓隻爬著這這一方的界碑,沒有蔓延開,像是與界碑相互依存。


    他見證著死靈誕生,爭奪地盤,血雨腥風。


    爭鬥不止,無數死靈消失在這一方天地之中,使得這一方天地的死靈之氣越發濃鬱,天空更黑了,月亮更紅了。


    猩紅著眼的鬼物嘶吼著 咆哮著衝向另一個鬼物,很快就有一方被撕碎,殊不知勝利者也是被別的鬼物盯上的獵物。


    這片天地隻有短暫的勝利者,沒有永恆的勝利者。


    鬼怪壽命都很長,但是他們在這裏活不長,哪怕是死靈,也有懷揣著思想活下去的願望。


    他們以一種特殊的形式存活。


    直到那一天,一個少年手握長劍,一劍斬碎了血月,世界唯一的光破滅,世界一片黑暗,少年拉來一個小型的月白色的月亮,重新掛在了天空。


    被血月激發戾氣與殺氣的鬼物雖然還是很暴戾,但是解決了根本問題,又因為少年強的過分,不管是什麽鬼怪,都是一劍斬殺。


    鬼怪也怕死,在此臣服於少年。


    那一天,血月消失了,界碑上的玫瑰花結了一個小小的花苞,就好像是希望點亮了這片死靈之地。


    看,死靈之地也能長出鮮花。


    他多美啊。


    少年很快也發現了界碑上的鮮花,他給界碑提上了名字:擺渡酒自醉。


    沒別的意思,就是希望每一個枉死去的靈魂都能被渡往希望的彼岸。


    而那天,少年喝了一點酒,靠在界碑上睡著了。


    一隻小小的玫瑰花藤悄然纏上了少年的手腕,枝條上的尖刺沒有碰到他,如同一次小心翼翼的試探。


    後來,少年不知道上哪兒找了很多花種,他從界碑的地方種起,沒過去一天就種下一朵,以死亡滋養的花有的不僅僅是美麗,還有美麗之下的死亡的危險。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死靈之地的彼岸花一朵一朵的增加,一朵,兩朵,四朵……


    三萬五千八百朵……


    死靈之地很大,很快以界碑為起點的地方種滿了花,搖曳在狂風中,生命力頑強。


    界碑見證了少年從少年變成青年,從一個會溫和笑著的小孩,變成一個嚴肅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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