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小心翼翼。”朝醉方才的震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心虛的解釋。


    想著,朝醉靠近勻深一點,像是以此來證明自己沒有小心翼翼。


    但是副駕就那麽大,他小幅度的挪動並沒有顯得很靠近。


    勻深笑了一下,伸手捏了一把朝醉的臉蛋,下一刻就啟動車子了。


    朝醉懷疑勻深就是想占他便宜,並且有證據!


    後半程朝醉都沒有在說話,而是低頭發消息,時不時接一兩個電話,勻深在他旁邊聽得很清楚。


    朝醉在談工作上的事。


    這樣想著,眉頭就皺了起來,朝暉耀什麽時候才能休養好啊,朝醉這樣,看得他心裏不是滋味。


    他賺的錢已經夠多了,不需要朝醉自己辛辛苦苦賺錢,朝醉本來就不喜歡做這種工作。


    朝醉不知道勻深已經把自己的錢歸為他的了,他在聊天。


    妗妗有味:哥,你看看這個。


    妗妗有味:【群聊聊天記錄。】


    朝醉點開看,裏麵全是他和勻深待在一起的照片,帖子裏還煞有其事的,仿佛他們兩就是一對。


    朝醉點返迴。


    妗妗有味:哥 ,看完了嗎?


    妗妗有味:不是我八卦啊,我也是今天才看到的。


    妗妗有味:媽說你要帶他迴來吃飯,是帶朋友迴來的普通吃飯還是帶來見家長的特別吃飯?


    朝醉看得一陣好笑,想了想,迴了一句。


    今朝有酒今朝醉:暫時是普通朋友的吃飯。


    妗妗有味:ヾ(≧u≦*)ノ〃


    妗妗有味:懂了。


    朝醉輕笑一聲,帶著愉悅。


    勻深撇了他一眼,問道:“笑什麽?”


    “沒什麽。”朝醉搖頭,勻深就不再問了。


    車子曆經二十多分鍾,駛進了朝醉家的別墅停車場。


    楊粟瑜站在門口等他們,對著朝醉笑得很開心,“醉醉!”


    朝醉也迴以一笑,“媽。”


    “阿姨。”勻深比起之前在醫院見麵的時候少了幾分客氣和疏離,多了點對待長輩的恭敬。


    這一點微妙的變化很快就被楊粟瑜捕捉到了,她挑了挑眉,了然一笑,帶著兩人邊走邊聊進了屋。


    期間,勻深與楊粟瑜對視了一下,心照不宣的笑了下。


    朝醉沒注意這兩個人的暗自交流,拉著楊粟瑜說著話。


    說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飯菜早就準備好了,朝妗妗看到朝醉,調皮的眨了眨眼,用眼神指了指勻深,好像在說。


    哥,你這個男朋友挑的真不錯!


    朝妗妗不知道勻深身上的傳言,她知道的隻是勻深那滿滿當當的履曆。


    看著就唬人。


    坐下吃飯的時候,勻深對著楊粟瑜和朝暉耀夫妻倆,把姿態放得很低。


    朝醉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兩個之間的窗戶紙還沒挑破吧?


    這一副上門女婿的樣子是鬧哪樣啊?


    不對,朝醉反應過來,什麽叫上門女婿啊,這叫醜媳婦見家長。


    嗯,沒錯,就是這樣的。


    吃完飯後,勻深和朝醉跟兩人告別,就由勻深開著車帶著他迴家了。


    朝暉耀和楊粟瑜站在門口笑容滿麵的送他們倆。


    等車子離開隻剩下汽車尾氣的時候,朝暉耀眉頭皺了起來。


    戳了戳楊粟瑜的手,被楊粟瑜一巴掌打在手上,朝暉耀揉了揉手,並不是很在意。


    隻是說出自己的疑惑,“媳婦,我咋感覺不對勁呢。”


    “哪裏不對勁?”楊粟瑜白了他一眼。


    朝暉耀撓了撓頭,堂堂一個大總裁,帶著一種傻裏傻氣的感覺,“這不是咱們家嗎?醉醉為什麽要跟著勻深迴去啊?”


    楊粟瑜看了他一眼,她還以為朝暉耀看不出來呢,看來還不算太笨。


    剛想說什麽,朝暉耀自圓其說,“是不是因為醉醉明天還要上班,那邊上班比較方便?”


    在朝暉耀心裏,勻深雖然隻有二十九歲,但是勻深的成就高於他太多了,他對勻深一直是以平輩相交的。


    他根本就沒有去想勻深和朝醉在一起的這個可能性,自覺的把勻深和朝醉的關係代入一種長輩對小輩的關懷,可其實兩人就相差五歲。


    楊粟瑜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感情剛才勻深在飯桌上一個勁的給你兒子夾菜,你是一點沒看見啊?


    但是楊粟瑜沒打算告訴他,可能是夫妻之間的惡趣味,她就是想看看朝暉耀什麽時候才能發現。


    “走吧,進去了,你的身體少吹點風。”說著就拉著朝暉耀進去了。


    朝醉到了家,正開門進去的時候,勻深遞給了朝醉一樣東西,朝醉一怔,“什麽?”


    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一盒潤喉糖。


    “早點睡。”勻深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上樓了。


    朝醉手裏攥著潤喉糖,心緒有些亂了,他轉身進屋,在玄關處站了好幾分鍾,才恍若初醒的換鞋 ,走到沙發處,直接躺下。


    躺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什麽似的,打開盒子,拿了一顆糖放進嘴裏,熟悉的味道讓朝醉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安靜的躺著。


    這個糖是他上輩子吃習慣的,作為一個歌手,嗓子是很重要的,來到這邊之後,他其實很多小習慣都盡量去模仿朝罪的。


    求的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改變。


    他很久沒有高強度的用過嗓子了,這個糖也很久沒有吃了。


    可是勻深怎麽會知道?除非勻深見過上輩子的他,並且與他交往很密切,才能知道他這個不為人知的小習慣。


    可是他為什麽不告訴他呢?


    如果勻深認識上輩子的他,那勻深知道他被黑的那一次嗎?想到那些鋪天蓋地的黑料,莫虛烏有的謠言,朝醉第一次後悔,他應該澄清了在死的。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起身,進臥室拿了睡衣進浴室洗澡了。


    放空思緒,認真洗澡,朝醉發現,有時候遇見不想去想的過於複雜的事,不去想才是最好的做法。


    一下子就輕鬆多了。


    朝醉安然入睡,潤喉糖放在床頭櫃上,金屬盒子很有質感,與那種市麵上的廉價的金屬盒子不一樣,這款盒子拿在手裏都有一種很沉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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