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的宿舍樓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報警的,救人的,紛亂無比。不過這都不是唐風所要考慮的問題,因為這些麻煩已經有兩個個倒黴蛋在理了——胡廣誌、秦信。


    唐風帶著抓來的倀,迴到了白雲觀。


    陸小鳳從玉瓶的瓶口望去,就見一個紅色的小人在一團靈氣的包裹下,左突右撞的,想要突破靈氣的包圍。


    這瓶子是唐風難得親自煉化的幾個寶貝之一,專門用來收納魂魄的,一個小小的倀怎麽可能衝的破?


    陸小鳳看了會,皺眉道:“不是普通的倀的,天地人三魂都在,看來是活人煉成的倀,不過已經入了魔道,一身的業障,已經神誌不清了。”


    唐風攤攤手說道:“這就不是我的專長了,我一般就擅長滅了這些東西。”


    陸小鳳沉吟道:“我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我們這一派擅長超度了這些東西。”


    唐風嗬嗬一笑,道:“你們的超度和我滅了他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嗎?”


    陸小鳳臉老臉一紅,道:“超度的好還是能送入輪迴的,你出手就是魂飛魄散了。”


    唐風也不戳破他,轉移話題說道:“我抓它迴來,就是找到幕後煉化它的人,還有就是這一係列的殺戮的原因是什麽?殺這麽多人,煉成的倀的修為極高,背後的人不簡單。”


    陸小鳳道:“這個倀以怨念為源,以血塑身,我還真是沒見過聽過。不過丟在我這我也沒什麽好辦法,如果放在祖師旁邊,可能隨時會被祖師給超度了。那就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唐風沒好氣的說,“當然不是讓你放在祖師神牌旁,是讓你想想有什麽辦法,能讓它開口說話的。”


    伺候在一旁的亭雲子,弱弱的開口道:“師叔祖,我倒是有個想法,可能有點幫助。”


    唐風本來都忽略了亭雲子這個小存在,見他開口說有辦法,立刻來了興趣,說道:“你有什麽辦法,趕緊說,有用的話,我就送你一樁機緣。”


    亭雲子雖然修行多年,早就波瀾不驚,但是能得到唐風親自說送他樁機緣,還是頗為激動,“我們這一派擅長的是斬妖除魔,但是說道驅散魔性恢複神智的功法來說,還是推崇佛門的弟子,他們的手段在這些方麵十分的高明。”


    唐風嗤之以鼻道:“現在諸多修行門派,看似昌盛,實則凋零,佛門也不外如是,看看禪宗祖庭的那個胖和尚,哪有半點修行人的樣子。現在這有道高僧難找呢。”


    陸小鳳也點頭道,“我認識的幾個高僧都雲遊多年,神龍見首不見尾,如果能找到其中一個或許還是有希望。”


    亭雲子謹慎道:“我最近倒是認識一個小和尚,我看他佛法修行很是精深,我覺得可以試試。”


    唐風嗬嗬一笑,道:“連你都說是小和尚了,能修行多久,能有多精深的佛法修為?”


    亭雲子恭敬道:“這位師叔祖,佛門修行最講究一個‘悟’字,而且修行見人見心見性,不以時間論長短。這個小和尚弟子見過幾麵,佛法談吐都迥異尋常的僧人,而且弟子也看到的出,他是有修為的人,所以弟子還是想請他試試。”


    唐風嗬嗬的不置可否,亭雲子又看向陸小鳳道:“師叔祖,這個倀是在活著的時候被人活活煉成倀鬼的,其間所受苦難非常人難以想象。他既成倀鬼,又用人血為身軀包裹神魂,更是日日都受盡神魂的痛苦。弟子一直在想,一個人究竟是要遇到什麽樣的業障才會受如此的痛苦?如果不是業障,又是什麽樣的冤屈才能甘願受這樣的痛苦?”


    “弟子妄言,我們修道之人,雖然要盡量的避世,要盡量的避免沾染因果,但是遇到世間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我們如果不去管,不去問的話,弟子也說不清這樣到底是避世呢,還是其他的什麽。弟子隻是覺得,既然在這世間修行,遇到了就是我們的因果,有了因果就要去了結因果。”


    “要了結因果,就要去了結前因後果,不能草草的超度或者鎮滅,所以弟子還是懇請師叔祖同意弟子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幫這隻倀恢複些神智。”


    陸小鳳見亭雲子說的十分懇切,也知道亭雲子這個人的為人習慣,略一思索,就把手裏的玉瓶遞給了亭雲子。


    亭雲子接過玉瓶,當即麵露喜色,道了聲謝,匆匆退了出去。


    唐風玩味的看著亭雲子出去,道:“想不到你們這一脈裏,還有這樣古道熱腸的人。還真是不怕因果產生,無法超脫啊。”


    陸小鳳道:“他們這一支都是當年師兄一脈傳承,當年我師兄你又不是不認識,也是這麽一個古道熱腸,又是一個嫉惡如仇性如烈火的人,和我的性子完全不同的。不過,當年要不是有我師兄在旁護著我,哪裏有我的今天。”


    唐風抬頭看著房梁,歎了口氣道:“是啊,當初的那個小道士,還真是有趣啊。”


    這時候的胡廣誌,已經在給董琴做筆錄了。


    董琴和兒子,已經搬出了宿舍後,在公安局的安排下住進了一個公安局的招待所,政法委書記的家裏出了事,整個係統都很緊張,孫建國也在趕迴來的路上了。


    不過麵對董琴的口述,胡廣誌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寫在筆錄上。這是神話故事嗎?或者是奇幻故事?在拍封神榜嗎?還是在寫鬼吹燈?這樣的事情誰能相信呢?


    胡廣誌是在接到報警後10分鍾,就來到了宿舍樓,的確是滿屋的血腥味,但是因為所有的玻璃受不住高溫早就爆裂破碎了,所以室內的血蒸汽早就飄散出去了。董琴和兒子孫亮雙雙倒在臥室的地板上,但僅僅董琴有點皮膚的擦傷,其他並無大礙,不過董琴明顯是嚇到了。一開始的時候,不讓任何人接近,驚恐萬分的表情,讓董琴的五官猙獰扭曲,十分的可怕。好在後麵的趕來的醫生在幾位女警的配合下給董琴注射了一針鎮靜劑,不過董琴身上爆發出的力量,讓幾個按住她的女警察們都出了一身汗。


    等到董琴的情緒冷靜恢複下來後,胡廣誌從董琴那裏了結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畢竟後麵董琴抱著兒子躲在臥室裏,沒看見後續情況。


    由專人送董琴迴去休息,又安排了人對董琴和張亮進行了保護。胡廣誌看著一起和他做筆錄的小警察,說道:“小李,整理好筆錄,等下給我看。”


    “啊!”小李懵了,這個任務的難度太大了吧,“胡隊,這個筆錄怎麽寫啊?”


    “怎麽寫?還要我教你?合情合理就對了!”胡廣誌撂下一句話後,匆匆的離開了,隻留下一個頭變成兩個大的小李呆立在現場。


    胡廣誌成功的甩鍋之後,找到了秦信。


    又是一夜沒睡的的秦信,黑眼圈更深了,他比胡廣誌還要痛苦一些。


    首先,沒有辦法解釋的就是為什麽屋內的玻璃全都爆裂了,而且是在高溫的情況下爆裂的。但是屋內又沒有任何燃燒的痕跡?


    其次,屋內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所有人都聞到了,但是味道的源頭在哪裏?


    再次,入戶門是別人踹開的,但是留在入戶門上的隻有一個被腳踹出來的凹陷,但沒有腳印。


    最後,室內的指紋隻有孫建國、董琴和孫亮這一家三口的指紋和生活痕跡。


    如出一轍情況,令人抓狂。


    鄰居們聽到的打鬥聲、董琴看到的紅色的巨人、踹門而入救下董琴母子的人、統統沒有留下任何的、一絲一毫的痕跡。當然,唯一留下痕跡的是破碎的門鎖以及一個在入戶門上留下的成年男人腳大小的凹陷。


    當胡廣誌找到秦信以後,兩個在溝通後得出了一致的意見: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去白雲觀問問,一定會有收獲。就是算被局長罵,也比自己在這裏胡亂猜想要靠譜一些。


    兩個人都是實幹派,想到就幹,立刻開車前往白雲觀。所以,兩個人就隻能在手機裏聽到陳局憤怒的咆哮,從而當麵躲過一劫。好在胡廣誌將董琴母子安置的很好,還安排了專人的保護,陳局沒有再多說什麽。


    不過兩個人還是錯過了亭雲子。亭雲子這個時候,已經去找那位小和尚去了,胡、秦二人注定空跑一趟。兩個人也沒有遇到陸小鳳和唐風。唐風奔波了幾天了,這時候算是大事已了,剩下的就是多難過亭雲子的消息了,於是迴自己的家美美的睡覺去了。陸小鳳就更簡單了,陸小鳳在白雲觀前前後後住了有十多天了,想著應該沒有什麽風險了,也直接搬迴了自己的家。現在的白雲觀就隻留下了一群小道士。


    這群小道士,要不是修為不夠,要不就是沒有修為。幾個修為尚可的弟子,雖然多多少少的知道點內情,但是師傅不開口,他們哪裏敢開口?於是乎,對於胡、秦二人的提問,所有的小道士們都當起了撥浪鼓,隻會搖頭了。


    胡廣誌沒有辦法,隻好留下電話,讓小道士們告訴他們的師傅,等他們師傅亭雲子迴來後,就立刻通知他,胡廣誌和秦信好再來拜訪。


    不過,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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