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雲子醒來之後,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的幾個徒弟,然後就看見了抱著手站在床邊的陸小鳳。老道士手忙腳亂的從床上連滾帶爬的翻下地,:“見過師叔祖。”


    陸小鳳不耐煩的甩了甩手,“起來,沒那麽大禮數。”


    亭雲子今年已經60出頭了,一臉白胡子。而陸小鳳看上去也就30上下,不過陸小鳳的輩分高啊,按照規受老道士一個頭,也並沒有什麽不合理的。


    老道士沒敢起身,還在那跪著,“多謝師叔祖救命之恩,弟子沒出息,讓師叔祖操心了。”


    陸小鳳妹心思聽他嘮嘮叨叨這些,向著老道士一伸手,亭雲子有些茫然的看著陸小鳳,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你去醫院看病不給錢啊?付錢,醫藥費3萬塊!,趕緊的別磨嘰。”


    亭雲子一愣,立刻反應過來,趕緊讓弟子拿過手機,手忙腳亂的點開,結果幾天沒用手機早就沒電了,幾個弟子慌亂的找來手機的充電器,等手急上了一點電,就趕緊打開手機給陸小鳳轉賬。動作之熟練,看來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邊的幾個徒弟也是跟著師傅的時間久了,見怪不怪了。


    陸小鳳的手機的提示音一響,陸小鳳看了一眼,“你給我10萬這麽多幹嘛?”


    亭雲子還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弟子知道師叔祖的藥,原料準備不易,都是從深山老林裏找來的,不但價值不菲,期間艱辛也不是弟子可以想象的。弟子平時不能侍奉在師叔祖四周,隻能以此聊表心意。”


    唐風在旁邊聽著,偷笑著,人老成精果然不假,這亭雲子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陸小鳳的臉色緩和了很多,走到一邊的座位上坐下來,說道:“好了,重傷初愈坐著說話吧。”


    亭雲子這才起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坐的很恭謹,雙膝合攏,隻有小半個屁股放在椅子上,上半身向前微微傾斜,將這幾天的遭遇都說了出來。


    原來那天晚上,老道士發現了妖氣,就從後院翻牆追了出去。追出去不久,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區,果然發現了一道青色的影子從一棟11層的居民樓的樓頂裏飄了出去。


    老道士一見妖物現身,那是立刻來了精神,馬上就追了上去。


    不過追了一會,亭雲子就發現這妖物不簡單。妖氣沒有那麽濃重,但是速度卻奇快,而且都是在房頂穿行,有的樓與樓之間相距幾百米,那妖物也隻是腳尖在房頂一點,就飛了過去。


    如此一來,亭雲子追起來就費勁了,有好幾次就差一點追丟了。


    追了好一會,就已經追到了郊區。妖物也發現了有人跟隨,跑的就更快了。亭雲子見狀也加快了腳步。這也是老道士常年修道,否則,能在從市區跑到了郊區,而且越跑越快的,就算是專業運動員也吃不消。


    妖物越跑越快,亭雲子也越追越近。


    結果天快亮的時候,那個一直在逃的妖物,突然就失蹤了,失蹤的地方是一個村落,老道士繞著村子轉了幾圈,竟然一絲妖氣都找不到了,好像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妖物一樣,這還是亭雲子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老道沒有繼續圍著村子轉悠,趁著村子還沒什麽人起來,就溜到了不遠的鎮子上,畢竟跑了一夜,人也餓了。


    老道士一身運動裝,背上一個背囊,手裏一把法劍,頭發花白,加上常年修道養出的那身處變不驚的淡然氣質,這身裝扮更像一個退休的老幹部出來晨練的。


    亭雲子找了一個早餐店,一頓早餐吃了三碗白粥,4個雞蛋,還有5張燒餅,老道士是真餓了,狼吞虎咽的樣子,把其他吃早飯的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亭雲子從自己的背囊中,找到了些零錢,有那麽百十塊錢的,付了早餐費後,才發現自己出來的太匆忙,手機什麽的都沒帶,又記不住電話號碼,想來今天晚上也就能解決妖物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也就沒想給觀裏打什麽電話。


    亭雲子邊吃早飯的時候,也打聽了周邊的鄉鎮的情況。原來這個鎮子叫黃潘鎮,那個小村子叫姚江村,是這裏附近幾個大村子之一,住了百十戶人家。這時候天也大亮,鎮上擺攤的、下地的、上班的等等都,人漸漸的多了起來。亭雲子在才開門的超市,買了一些水和麵包、餅幹之類的幹糧後,就找了個小樹林躲著,一邊躲著,一邊監視著那個姚江村的動靜。


    白天風平浪靜的,一直到深夜,整個村子內房間的燈光都熄滅了,就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路燈還在亮著。老道在林子裏蹲了一天,這時候才看到昨天晚上自己追逐的妖物突然冒了出來。突然的沒有一絲征兆,老道士都沒看出來是從那棟房子裏冒出來的。


    妖物又向市區飛去,這一次飛的速度要比昨晚逃跑的速度快上很多。老道距離比較遠,這是再追還可能追丟了,於是老道士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黃符,黃符抖手化作一團火球射出,在妖物的麵前炸開。


    妖物明顯受了一驚,迴身就跑,這一下正中老道下懷,手裏法劍出竅,直刺妖物。


    雙方的動作極快,幾乎是在妖物迴身的同時,老道士的劍也刺到了。這原本是必中的一劍,卻被一直袖袍給攔住了。


    亭雲子的法劍刺中袖袍的時候,發出一聲悶響,其聲音如刺皮革,一股頗大的力量湧過來,將老道士頂了迴去。


    老道士掌心戶口一陣發麻,暗暗感歎對方好大的力氣。老道士緩過一口氣,想要提劍再上的時候,對方桀桀怪笑一聲,已經搶在老道的前麵一袖子揮了過來。


    亭雲子已經看清楚對麵的是個黑袍人,一身上下都罩在黑袍內,看不見麵貌,就看見應該是眼睛的位置,發出幽幽的紅光。


    黑袍人的袖袍勢大力沉,唿唿作響,亭雲子一邊格擋一邊後退。黑袍人雙袖連環舞動,密不透風的,老道士竟然找不到反擊的機會。老道士幾個迴合下來,暗暗吃驚,心說好久沒見到這樣的高手了。現在這個社會能舞出這樣的袍袖的,這份功力的,真是少見。


    老道士一手舞劍,一手又掏出一張黃符,食指和中指呈劍訣,夾住黃符,大喝一聲一張黃符向黑炮人射了出去。


    黑袍人怪笑一聲,袖袍一攔,黃符在袖袍上一撞,隻是火花一閃就熄滅了。亭雲子大吃一驚,這黃符是他自己精心寫錄的,所用黃紙、朱砂,甚至是寫符的筆,都是蘊含了大法力的寶貝。這樣寫出的符籙,本來應該威力極大,誰知道現在居然是這種泥牛入海,毫無波瀾的狀況。


    老道這裏大吃一驚,手上動作就慢了。黑袍人立刻切了進來,一袖袍就抽在了老道的胸口。


    亭雲子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身子如一顆石子,被抽飛出去,落在一對草堆上麵。


    黑袍人桀桀怪笑,立刻衝了上來。老道士來不及多想手中法劍飛射而出,又將口袋裏的黃符一把飛射而出,然後頭也不迴,撒腿就跑。老道士畢竟混跡江湖多年,光棍的很,遇到情況不對,當然撒腿就跑,絲毫不帶猶豫的。


    老道跑的慌張,也就沒看方向,黑袍人在背後緊追。老道跑了一宿,黑袍人追了一宿,就跟老道追那個妖物一樣。


    天亮的時候,黑袍人消失不見。老道士得以喘息一下。


    亭雲子這才發現,這一夜自己竟然越跑離城市越遠了。休息了一個上午,同時好好調息了一下傷勢,老道開始向迴走去。


    不過荒郊野外的,老道一天都沒能攔到車,隻是好不容易找到個賣盒飯的攤子,囫圇吞的吃了個飽,又開始趕路。本來以這就沒事了,結果到了夜裏,老道士打算在郊外找個地方過夜的,結果黑袍人又一次出現。


    可想而之,老道士就隻有跑的份。


    而且,老道士很快就發現黑袍人在戲耍他,隻要老道士向城裏跑,黑袍人就迴趕上並攔住去路,如果老道士調轉身型,黑袍人就會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看架勢就是不想讓老道迴到城裏去。


    於是,亭雲子白天休息,並向城裏走,晚上就會被黑袍人追趕著重新遠離城市。期間,老道士氣急敗壞的又和黑袍人交過兩次手,不但沒占到什麽好處,反而身上的背囊都丟了。亭雲子也想找農戶們幫助,農戶們見他一臉的邋遢,衣衫不整的,都把老道當瘋子趕,個別心軟的,才會給上一點吃的,給一點水給他喝。


    就這樣的來來迴迴十幾天,老道士身無分文,又累又餓,若不是好心的農戶們接濟,老道士早就頂不住了。不過也就前天晚上,黑袍人突然出現,一指點在老道士的眉心,然後就飄然遠離。


    老道士確定了黑袍人不再追來,連夜跑迴了道館,到了道館的後院,翻牆進了院,一顆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一口氣也一鬆,突然覺得丹田氣海一陣冰涼刺骨,人就暈了過去。等亭雲子再醒過來,就是現在這個的情況了。


    陸小鳳聽完亭雲子的闡述,麵色鐵青,“這黑袍人的手段不尋常,用的陰氣附在你的丹田氣海這一脈上,倒是死不了人,不過你在昏迷個幾天也能醒過來,但是這幾十年的修為也就廢了,還要折損你二十年的陽壽。手段還真是陰狠。”


    陸小鳳看向唐風,唐風一愣,道:“你別看我。手段陰損的人多了,能把你這個孫子輩的弟子弄成這樣的,也不會太多的。不過,我認識的幾個,都不在這裏。”


    陸小鳳道:“沒說是你認識的人幹的事,我是想問問你怎麽看?”


    唐風道:“對方沒有當場殺人滅口,還給了老道士迴來,就是不想事情做的太絕,不想往死裏得罪你的師門,這是留了手的。不過也帶有警告的意味,恐怕下次再對上,對方就會下死手了。所以我怎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麽想?”


    陸小鳳皺眉道:“對方養了個妖物,必然是害人的妖物,這一次不過是警告,不希望有人管閑事,是不是針對我的師門倒不一定。”


    陸小鳳站起來,來迴走了幾步,對唐風說到:“這事情還得麻煩你去看看,估計和這段時間城裏那些妖氣還是有些關係的。”


    唐風一攤手,道:“我就知道這事情最終還是落在我的頭上。唉,對方是個高手啊,我也有風險啊。”


    陸小鳳哼了一聲,道:“我那裏還有一兩茶葉,都給了你吧。就當是你幫我處理這件事的酬勞,怎麽樣?”


    唐風暗自竊喜,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路出來,對著亭雲子說:“小徒孫,讓人去做頓好吃的,我吃完飯,才好幫你去討迴公道。”


    亭雲子哪裏幹怠慢,趕緊要出去安排卻又被陸小鳳叫住:“去,把那碗裏的酒喝了,然後讓人用三十斤生薑煮水,自己找個地方熏蒸2個小時,這樣才能去暗傷,才能根治。”


    亭雲子連忙又是拜謝陸小鳳這位師叔祖,趕緊一口喝完了那些融化了藥丸的酒水,就帶著幾個弟子去安排相關的事情了。


    對於一觀之主,手下弟子不少,做事情也是很快很靠譜,很快一頓素齋就端了上來,見唐風和陸小鳳兩人吃的還比較順口,這才退了下去,去做自己的生薑熏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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