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


    “我也是蘇族?”


    “是的。”


    事情朝向開始變得不妙。


    為了確認奧爾告知的種族劃分是否通用,白一陽繼續發問。


    “供給體和異變者都是卡族?”


    林柒眨著眼,有些驚訝失憶的哥哥已經知道這麽多信息,但還是照常迴複。


    “沒錯。”


    “蘇族會有異能嗎?不,我有異能嗎?”


    “都沒有,那是卡族異變者才有的東西。”


    林柒後退一步,用看著奇異物件的表情歪頭看向白一陽,緊盯著的目光裏盡顯疑惑。


    白一陽卻比她更加地不解,他可是被抓入了關押卡族的雲澤監獄,又使用過異能,有奧爾和伍蛛雙族的認證,自己屬於卡族。


    但夢境和林柒的出現也充分地說明他和謝伊有所關聯。


    難道宿主是一個擁有異能的蘇族?


    想起監獄實驗室裏的那一批實驗體,白一陽不免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加之自己擁有的別樣異能,這個猜測正確的可能性在心中又高了幾分。


    ——他是成功的實驗體,但獲得了副作用,即失憶並“誕生”所謂的穿越者。


    “看來做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放走敵對的半蠍,害死同族戰力伍蛛,還和對麵的奧爾稱兄道弟等等一係列於蘇族不利的迴憶被激起……


    真相若是如此並被知曉,蘇族和半蠍恐怕都不會讓自己好過。


    “哥哥,你為什麽這麽說?卡族蘇族這些內容是誰告訴你的?你這些天到底去哪裏了?”


    聽到白一陽的自嘲,林柒實在無法再按捺住不管的心,一股腦地拋出了她的疑問。


    “還有這兩樣東西和你身上的傷是哪來的?”


    縮短一步距離的同時,林柒對白一陽嚴肅地說道。


    “哥哥,你千萬不要去摻和兩族之間的事。”


    順著林柒的話語,白一陽先是看到她手中拿來的兩樣東西,那是他從關押半蠍所在之處拿到的轉移針劑和忘記還給奧爾的蝶翅桃木發簪。


    再低頭查看自己的身體。


    先前沒有注意,他現在才發現,難怪感覺通體清爽,原來身體已經被擦洗過,換上了一套幹淨整齊的衣服。


    “嗯?到底發生了什麽?”


    麵對沉默的白一陽,林柒誓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


    白一陽知道問題的答案不能告知林柒,在拿迴針劑和發簪後,試圖蒙混過關。


    “管太多容易變老哦。”


    林柒卻根本不懼這一套,隻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一直注視著白一陽。


    就是在半蠍冰冷的死亡凝視下,白一陽都沒有過如此地不自在。不得不說,林柒的招數比他的還要更勝一籌。


    “簡單來說就是掉進一個坑,被大蜘蛛咬了,救我的人告訴了我這些信息,東西是他掉了我撿的。”


    反正大差不差吧,白一陽心想。


    “救哥哥的人是……女孩子?”


    林柒點點頭,似乎隻要白一陽說什麽,她就信什麽。隻是那枚發簪仍然讓她有些在意。


    “男的。”


    白一陽迅速代入奧爾。


    疑惑解除後,林柒再次撲進白一陽的懷裏,思念兄長的感情毫不吝嗇地自話語間外溢。


    “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忘記小柒,小柒一直在等你迴來……”


    謝伊一定對她很好,白一陽看著在懷裏喜極而泣的林柒,不免如此想著。


    “雖然哥哥總是自以為是,又膽小如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


    “但是哥哥,小柒隻有你了。”


    林柒抬起頭,忍耐在眼眶的淚水簌簌而下,哭紅的鼻尖惹人憐惜。


    白一陽正想著做點什麽來安慰懷中的少女,林柒卻已自己擦掉眼淚調整好了情緒,仿佛有更為重要的事要處理。


    緊接著,她開口說道。


    “哥哥,你這些天一定沒好好吃飯吧?你等一下,小柒去準備晚飯,很快的。”


    拒絕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林柒已經轉身離去。


    白一陽跟隨她的步伐來到洞口,漆黑的外部借著灑落於地麵的月光尚能看清近物。


    東看西看巡視兩側後,白一陽發現洞口左邊種了蔬菜,右邊則圍起柵欄養了零散的幾隻雞鴨。


    注意到他的身影,林柒從其中提著一隻放著血的大母雞向他而來,母雞的軀幹還在微微動彈。


    “哥哥,你快進去,才剛元夕,外麵很冷的。”


    將白一陽推入山洞裏頭,她自己卻耐著寒風繼續籌備晚餐,未被改造而裸露的身體部位凍得通紅。


    “還是元夕嗎?”


    白一陽輕聲低喃,也就是說,自己才昏睡了幾個小時。


    望著天空的那輪圓月,他有些在意半蠍現在的情況。依她所說的半小時,現在應該已經處理完事情了吧?


    自己是蘇族,隨她和奧爾去往鯨城的決定恐怕不太妥當。


    畢竟就連同他們關係親密的林和夏也隻是待在雲澤城區,何況他是個擁有異能的另類蘇族。若是建立起不恰當的羈絆,隻怕日後會有數不清的困擾。


    不過,對美人不辭而別可不是他的個性。無論半蠍和奧爾是否迴到鯨城,白一陽都決定天亮後去往小酒館一趟,至少要同林和夏見個麵。


    至於現在嘛……


    看著眼前獨自忙活的身影,白一陽去到她對麵坐下,幫忙拔起雞毛,全然忽略林柒投來的詫異目光。


    但林柒沒再阻止他的加入,臉上展露出幸福的笑容。


    一個小時後,林柒擺好桌子,端上和白一陽一起做的晚餐。


    燉的雞湯,水煮白菜,還有一些洗切好的小水果。


    雖然東西很簡單,但是白一陽沒吃晚餐就跟著半蠍出了門,強烈的饑餓感讓他現在一聞到食物的氣味就食欲高漲。


    也不管燙不燙,一口就喝了一大碗雞湯,食道乃至胃裏都一下子熱騰騰的。


    “自己動手參與的飯菜果然美味不少。”


    林柒對白一陽的滿意顯得很高興,即使吃的時候白一陽完全沒有顧及形象,她也絲毫沒有在意,並且一直在往白一陽的碗裏夾著雞肉。


    “你再不吃我可要吃光咯。”


    看著“欣賞”自己吃相的林柒,白一陽停下扒飯的動作向其“威脅”道。


    “哥哥盡管吃吧,小柒還不餓。”


    白一陽一時語塞,看著瘦弱的林柒,十二歲的她個子還不到一米四。


    做飯時白一陽清點過所有食材,雞鴨包括晚餐的在內一共三隻,白菜雖多但不頂飽,米裏則有不少是帶黑點發了黴的。


    林柒根本不是不餓,而是擔心白一陽吃不飽,並為下一餐做著打算……


    她在這本該盡情撒嬌的年紀裏格外地懂事獨立。


    不再以調侃的心態麵對林柒,白一陽以長者的姿態稱唿她道。


    “小柒。”


    “怎麽了哥哥?”


    “作為親人,元夕當然要一起吃飯。”


    話畢,他又接著補充。


    “平時也是。”


    將雞腿夾至林柒碗中,白一陽再次專注到自己的碗中去。


    林柒因他的舉動微微一怔,而後燦爛地笑道。


    “好!”


    如果林柒主動開口,那麽就稍微聽一下關於她和謝伊的過往吧,白一陽暗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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