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說的道理。其實光是這樣，鯨城也並不會就此便與其他聯盟在與蘇族合作一事上產生嫌隙，畢竟蘇族曾經對卡族犯下過那樣的罪孽……”
奧爾的聲音逐漸小聲，眼中燃起怒火，短暫地陷入迴憶後便迅速恢複平靜。
白一陽在監獄實驗室時聽奧爾說過一次類似的話語，他玩著手中的小鴨子，餘光瞥向奧爾，知道他仍不想講述那段故事，因此並沒有追問。
“那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們願意和蘇族和平相處？”
“第一任領主——也就是半蠍大人，她所製定的規矩在鯨城中延續了下來……”
“她？！”
白一陽差點嗆了一口泡沫。
“她能有憐憫之心？！”
作為出手就能對蘇族造成毀滅性打擊的異變者，竟然會對眷屬做出這樣的要求，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是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半蠍大人年幼時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後來不知怎的叛逆了一段時間，甚至以一人之力殺了一座城的蘇族，由此上了蘇族公敵名單排行榜第一位。但是從那之後，她就不再隨意屠戮普通人了，也不允許眷屬濫殺蘇族。”
對於半蠍腥風血雨的過去，白一陽能夠理解，畢竟強大的人往往背負著很多使命。
隻是能夠讓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停止殺戮，那麽當時發生的事情，絕對重擊過其心靈。
事情是什麽雖不可知。但白一陽對半蠍因此做出的改變心懷慶幸，不然依照半蠍以往的性子，在離開監獄後光憑奧爾的求情，他勢必仍是難逃一死。
“那她被抓後不就可以廢除這項製度了嗎？”
奧爾麵色沉重，白一陽見狀，難得善解人意地說道。
“我可沒有強迫他人說出秘密的癖好。”
“不算什麽秘密，況且半蠍大人已經同意你加入鯨城，這是你遲早要知道的事。”
歎了一口氣後，奧爾徐徐道來。
“起初的鯨城不過寥寥數十人，本就是追隨半蠍大人和另外幾個大人的親信，因此對半蠍大人的要求悉數遵守。後來鯨城日益壯大，多數人是來尋求庇佑的，對於加入鯨城的規矩自然也無法違抗。即使心有不服者，也畏於半蠍大人的實力不會去胡作非為。並且現今的領主同半蠍大人的關係親密無間，是不會允許眷屬破壞這項製度的。”
“更重要的是，這些年在這項製度的影響下，我們或多或少同蘇族的普通人有所接觸，逐漸發自內心地明白到半蠍大人是正確的。就像和夏，她很善良，也識大理。很多蘇族和她一樣，沒有選擇地被誕生，更無法左右統治者的決定。霸權之下，他們不過是想要活下去。兩族敵對是事實，但惡的從來隻是個人。認知到這一點後，我們憎恨的就一直都是同機動隊一般的好戰者，而非整個蘇族。你既加入鯨城，便也要牢記這點。”
心想著自己分明是被強迫加入鯨城的白一陽對奧爾的最後一句話感到不滿，但這製度於他而言並不強人所難，畢竟他又不是什麽見人就想殺的惡魔……
索性應了下來。
“知道了。”
奧爾如釋重負，溫水早已衝洗掉他身上的泡沫，但他直到這時才關閉水流，卷起一條浴巾轉過身去。
“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也快點，和夏做菜的手藝可是一流的。”
快速擦幹後，他率先穿上衣服出去。
白一陽洗漱完畢後，摸到舊衣服裏忘記還給奧爾的發簪，將其揣在新衣服的口袋中後迴到餐廳。
隻見半蠍盤著尚未幹透的長發，身著淡藍色掛脖連衣裙，兩手上臂各戴有同裙子配套的短款袖套。此刻已經在吃著滿桌豐盛的菜品，麵對白一陽的來臨，連頭也沒有抬起。
白貓從白一陽手中一躍而下，順著長椅沙發走至半蠍裙擺未及處的大腿上方躺下，彰顯著它的得意。
“太作弊了！”
白一陽看著它，不甘心地說道。
隨著食物的香氣傳至鼻尖，他在半蠍的對麵，奧爾的同側落座。
“你來雲澤城區，也有你要做的事吧？”
吃飯期間，迴想起奧爾剛才講過的內容，白一陽好奇起半蠍的目的。
“弱者，不該打聽。”
半蠍自顧自地吃飯，並不想理會白一陽。
“弱者？”
“咳咳，她可是半蠍大人！”
眼看白一陽想要理論，奧爾將一個雞腿及時地塞入了他的嘴中。
白一陽咬下一口咽入肚後。
“我隻是對這種隨意給人下定義的感覺不爽罷了。”
“於半蠍大人來說，誰都是弱者，別糾結這個了，快吃吧。”
奧爾的話無法反駁，白一陽深知這點，看著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心中揣測她絕對沒有什麽朋友。
吃飽喝足後，奧爾將這兩天的計劃告知半蠍。
“雲澤城區不小，清點人數需要兩天左右。半蠍大人就在此歇息兩日，和夏會打點您的起居。”
“好。”
半蠍的迴答很幹脆。
奧爾卻支支吾吾地還想說些什麽，思來索去，最終還是為了白一陽開了口。
“半蠍大人……有件事想要請求您。”
他將白一陽推至前方。
“小白其實是供給體，我實力有限，若是碰上機動隊，自身尚且能夠蟲化，就是擔心他……”
“好。”
半蠍沒聽完奧爾的請求就表示同意，這是身為強者才擁有的做派和自信。
“那這兩日就讓小白跟隨您，請您護他周全。今天就早點休息吧，和夏會帶您去往休息的房間。”
完全沒被征詢過意見的白一陽剛喝下一口水就被嗆到咳嗽，讓他跟著前幾個小時還要取自己性命的人也就罷了，怎麽還把他說得像是一個累贅？
“我怎麽又變成供……”
還沒說完奧爾就將其打斷，拉著白一陽走到他們睡覺的房間。
“噓——你身為異變者，體內卻是萬能蟲素，異能還這麽特殊。卡族聯盟眾多，一旦得知你這樣的存在，為了防止威脅的誕生，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
“嗯……總不會是扼殺吧？”
“就是！無論是蘇族還是卡族，都有大把想要殺你的人。半蠍大人那邊我遲早會說明真相，但絕不是現在。你就老老實實跟著半蠍大人，兩天後，和我們一起去鯨城！”
“難怪你說這不一定是神的恩賜而是懲罰呢。不過，我不能有別的選擇嗎？”
深知奧爾要去做的是有關卡族機密的事，自己要求跟上會令其為難。但白一陽也並不是非要跟著他們二人不可，隻要有能吃能喝獲取情報的地方，哪裏於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奧爾的聲音逐漸小聲，眼中燃起怒火，短暫地陷入迴憶後便迅速恢複平靜。
白一陽在監獄實驗室時聽奧爾說過一次類似的話語，他玩著手中的小鴨子，餘光瞥向奧爾，知道他仍不想講述那段故事，因此並沒有追問。
“那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們願意和蘇族和平相處？”
“第一任領主——也就是半蠍大人，她所製定的規矩在鯨城中延續了下來……”
“她？！”
白一陽差點嗆了一口泡沫。
“她能有憐憫之心？！”
作為出手就能對蘇族造成毀滅性打擊的異變者，竟然會對眷屬做出這樣的要求，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是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半蠍大人年幼時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後來不知怎的叛逆了一段時間，甚至以一人之力殺了一座城的蘇族，由此上了蘇族公敵名單排行榜第一位。但是從那之後，她就不再隨意屠戮普通人了，也不允許眷屬濫殺蘇族。”
對於半蠍腥風血雨的過去，白一陽能夠理解，畢竟強大的人往往背負著很多使命。
隻是能夠讓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停止殺戮，那麽當時發生的事情，絕對重擊過其心靈。
事情是什麽雖不可知。但白一陽對半蠍因此做出的改變心懷慶幸，不然依照半蠍以往的性子，在離開監獄後光憑奧爾的求情，他勢必仍是難逃一死。
“那她被抓後不就可以廢除這項製度了嗎？”
奧爾麵色沉重，白一陽見狀，難得善解人意地說道。
“我可沒有強迫他人說出秘密的癖好。”
“不算什麽秘密，況且半蠍大人已經同意你加入鯨城，這是你遲早要知道的事。”
歎了一口氣後，奧爾徐徐道來。
“起初的鯨城不過寥寥數十人，本就是追隨半蠍大人和另外幾個大人的親信，因此對半蠍大人的要求悉數遵守。後來鯨城日益壯大，多數人是來尋求庇佑的，對於加入鯨城的規矩自然也無法違抗。即使心有不服者，也畏於半蠍大人的實力不會去胡作非為。並且現今的領主同半蠍大人的關係親密無間，是不會允許眷屬破壞這項製度的。”
“更重要的是，這些年在這項製度的影響下，我們或多或少同蘇族的普通人有所接觸，逐漸發自內心地明白到半蠍大人是正確的。就像和夏，她很善良，也識大理。很多蘇族和她一樣，沒有選擇地被誕生，更無法左右統治者的決定。霸權之下，他們不過是想要活下去。兩族敵對是事實，但惡的從來隻是個人。認知到這一點後，我們憎恨的就一直都是同機動隊一般的好戰者，而非整個蘇族。你既加入鯨城，便也要牢記這點。”
心想著自己分明是被強迫加入鯨城的白一陽對奧爾的最後一句話感到不滿，但這製度於他而言並不強人所難，畢竟他又不是什麽見人就想殺的惡魔……
索性應了下來。
“知道了。”
奧爾如釋重負，溫水早已衝洗掉他身上的泡沫，但他直到這時才關閉水流，卷起一條浴巾轉過身去。
“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也快點，和夏做菜的手藝可是一流的。”
快速擦幹後，他率先穿上衣服出去。
白一陽洗漱完畢後，摸到舊衣服裏忘記還給奧爾的發簪，將其揣在新衣服的口袋中後迴到餐廳。
隻見半蠍盤著尚未幹透的長發，身著淡藍色掛脖連衣裙，兩手上臂各戴有同裙子配套的短款袖套。此刻已經在吃著滿桌豐盛的菜品，麵對白一陽的來臨，連頭也沒有抬起。
白貓從白一陽手中一躍而下，順著長椅沙發走至半蠍裙擺未及處的大腿上方躺下，彰顯著它的得意。
“太作弊了！”
白一陽看著它，不甘心地說道。
隨著食物的香氣傳至鼻尖，他在半蠍的對麵，奧爾的同側落座。
“你來雲澤城區，也有你要做的事吧？”
吃飯期間，迴想起奧爾剛才講過的內容，白一陽好奇起半蠍的目的。
“弱者，不該打聽。”
半蠍自顧自地吃飯，並不想理會白一陽。
“弱者？”
“咳咳，她可是半蠍大人！”
眼看白一陽想要理論，奧爾將一個雞腿及時地塞入了他的嘴中。
白一陽咬下一口咽入肚後。
“我隻是對這種隨意給人下定義的感覺不爽罷了。”
“於半蠍大人來說，誰都是弱者，別糾結這個了，快吃吧。”
奧爾的話無法反駁，白一陽深知這點，看著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心中揣測她絕對沒有什麽朋友。
吃飽喝足後，奧爾將這兩天的計劃告知半蠍。
“雲澤城區不小，清點人數需要兩天左右。半蠍大人就在此歇息兩日，和夏會打點您的起居。”
“好。”
半蠍的迴答很幹脆。
奧爾卻支支吾吾地還想說些什麽，思來索去，最終還是為了白一陽開了口。
“半蠍大人……有件事想要請求您。”
他將白一陽推至前方。
“小白其實是供給體，我實力有限，若是碰上機動隊，自身尚且能夠蟲化，就是擔心他……”
“好。”
半蠍沒聽完奧爾的請求就表示同意，這是身為強者才擁有的做派和自信。
“那這兩日就讓小白跟隨您，請您護他周全。今天就早點休息吧，和夏會帶您去往休息的房間。”
完全沒被征詢過意見的白一陽剛喝下一口水就被嗆到咳嗽，讓他跟著前幾個小時還要取自己性命的人也就罷了，怎麽還把他說得像是一個累贅？
“我怎麽又變成供……”
還沒說完奧爾就將其打斷，拉著白一陽走到他們睡覺的房間。
“噓——你身為異變者，體內卻是萬能蟲素，異能還這麽特殊。卡族聯盟眾多，一旦得知你這樣的存在，為了防止威脅的誕生，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
“嗯……總不會是扼殺吧？”
“就是！無論是蘇族還是卡族，都有大把想要殺你的人。半蠍大人那邊我遲早會說明真相，但絕不是現在。你就老老實實跟著半蠍大人，兩天後，和我們一起去鯨城！”
“難怪你說這不一定是神的恩賜而是懲罰呢。不過，我不能有別的選擇嗎？”
深知奧爾要去做的是有關卡族機密的事，自己要求跟上會令其為難。但白一陽也並不是非要跟著他們二人不可，隻要有能吃能喝獲取情報的地方，哪裏於他而言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