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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可是……”春夏還想說些什麽,卻看到二長老緩緩的衝他搖了搖頭,便隻能長歎一聲,閉上了自己的嘴。


    等二長老離開之後,島主便跳到陸羽麵前,好奇的問道:“哎,小羽啊,你說為什麽這個家族非要把春夏給找迴來啊?沒啥道理啊,看這裏好像也沒發生什麽大事,而且春夏原本的修為在這裏也不算出眾,更稱不上是頂尖,莫不是……他們想要利用春夏的事情來接近你吧?”


    陸羽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我說……島主啊,咱一定不能自大。”


    “啥意識?”


    “不要想著所有的事情都跟我們有關啊,再說了,即便是真的想要跟我搭上什麽關係,那絕對不應該使用這個方法,一方麵是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會跟著過來,畢竟春夏隻是我手下之一,並且還不是很重要,其次是這樣真的算是結仇,而不是所謂的討好。”


    島主點頭道:“說的也是啊,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呐?還真是讓人好奇。”


    陸羽想了想,然後說道:“怕不是因為春夏的妹妹吧。”


    “為什麽這麽說?”


    “不管是哪個世界,所有的大事,都隻有兩個核心,要麽是利益,要麽是感情。春夏身上所有的條件都一起來看,怕是也隻有他的妹妹,才有可能成為這種事情的核心。”


    其實世界上的事,每一件都很複雜,想要看清,便必須明白本質。


    “不會吧?”


    島主呆呆的眨著眼睛。


    陸羽聳了聳肩,說道:“到底是不是,也不用猜測,等一會我們就能知道的。”


    ……


    半山腰上,有一個很大的建築,在這個建築群之中,顯得十分醒目突出。


    建築中有一個很大的房間,現在裏麵坐著很多的人。


    二長老此時就身在其中,坐在席子之上,淡淡的歎了口氣。


    坐在居中的人,是一名老者,光看麵容,怕是九十多歲的老人,眼神中透出來的那種蒼老無力,顫巍巍的維持著自己的座次,看起來有些可憐。


    “林子裏麵,打起來了?”


    但他的聲音卻絲毫不顯得蒼老,反而十分鏗鏘有力。


    一名老者猛地站起,大聲喊道:“何止打起來了?簡直胡鬧!帶不清不楚的外人進來不說,還在林子裏麵大打出手,竟然殺掉我們四名族人,還傷了數十!同門相殘,同族向殺,簡直畜生不如!隻請族長下令,我立即就去清理門戶!”


    “老三,你在說什麽啊?清理門戶?”二長老幽幽的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春夏離開家族,你們已經把他徹底除名了,他不算是家族中的人,所以清理門戶這種話就不要說了,再者……現在春夏屬於陸羽的手下,想要動他?便要問問自己,你能挺住陸羽的雷霆之怒嗎?”


    “陸羽?哼,那是什麽東西!”


    “要這樣說話的嗎?每個家族都有每個家族的規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生存之道,我們家族有不能去攻擊的人。陸羽這個家夥……人間界把他當神,在我們天界,他境界地位也已經成聖,神加上聖,便是神聖!不管他自身修為如何,不管現在天界對他想法如何,但凡神聖,便不能去碰,碰了,就是招惹災禍,這種事情你可以做,我們整個家族卻不能做!”


    “什麽狗屁的神聖?你這是漲別人士氣……”


    “坐下!”


    三張老明顯還想說幾句,但族長卻不想再聽下去了。


    大家隻好又坐了下去。


    族長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族人死去,尤其是這年輕一代,這是很嚴重的事情,所以更要弄得清楚。”


    事到如今,反而是場麵上顯得最蒼老,最有可能糊塗的人腦子最清晰。


    左右看了看,族長見大家都安靜下來,繼續說道:“戰鬥就發生在密林之中,離我們這裏很近,誰看到了,到底這場戰鬥之中發生了什麽事,再說不是還有很多人活著嗎?”


    眾人沉默,然後一名老者走了出去,不一會的工夫,一個身上有些傷痕的年輕人被領了進來,甚至都沒有換衣服,還是在戰場上,破了幾個口子的那件。


    帶他進來的老者說道:“族長叫你說話,好好迴話,好好說,不要有任何隱瞞,有什麽就說什麽。”


    那年輕人顫巍巍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就是那個龍……春夏!我們就想控製住他,因為帶外人進入到家族之中,是不符合規定的,但他不但不遵守,反倒是對我們大打出手,我們也是無奈之下才被迫反擊,結果……結果卻不是那賊人的對手,四位同袍被直接殺死,還有一些更是身受重傷……我恨啊,我恨我不能強大起來,血刃仇人,還讓那個家夥逍遙法外,我……”


    說著,竟然一下子泣不成聲。


    三張老立即又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族長大人,您聽聽,您聽聽!那小子當初判出家族的時候我就說過他生有反骨,我們放走他就是送虎歸山,現在怎麽樣?好家夥,把這脾氣都撒在我們年輕一代的身上了!族長啊,年輕人才是我們這家族的根本啊,現在我這個心疼……我都希望死的是我這樣的老東西,也不希望看著我們家族未來的希望那個慘死在那個小畜生的手中啊!”


    說著,他也苦了起來。


    這兩個人不停的哭泣,倒是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眼角有些濕潤,尤其一些人更是義憤填膺起來,大聲附議道:“沒錯,這樣的家夥,早就不是我們家族中的一員了,如今竟然當著大家的麵大開殺戒,他已經成為了我們家族的仇人,這樣的家夥,必定先殺之而後快啊!如果再行猶豫,怕是這小畜生逃脫出去,隻怕是……日後更加的難以對付,對我們家族而言,甚至可以說是萬劫不複的啊!”


    二長老聽著唿喊聲越來越多,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趕忙說道:“也不能隻聽他一麵之詞,而且這一次真的是我們強迫春夏迴來,在來往信件中,他還幾次三番的表明不想迴來,直到我們之中的有些人用了一些手段,才……哎,而且今日看守林子的那位子侄,一直跟春夏關係不好,也不排除他惡意阻撓。雖然春夏痛下殺手有些不對,但若是當時的情況是已經威脅到了他的人身安全,我覺得他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我們家族也不是那種愚忠之家。”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三張老大怒,跳著腳就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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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名年輕人,則是哭的更厲害了,甚至說道:“二長老,您是看著春夏那小畜生長大的,您對他關愛有加的事情,我們大家也都看在眼裏,但……但我們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啊!不說我,就說死去的小蒙,您可是曾經在他小時候抱過他,逗過他的啊!都是家族中的子侄,難道您老就那麽的不心疼嗎?他……他們可都死了啊!而春夏卻一點事都沒有,您這樣的偏頗,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雖然我是小輩,按道理是不應該說這些事情,議論你們長輩的事,但……但我真的是覺得委屈,替那幾個死去的同袍委屈啊!”


    一番話,十分有感染力。


    讓所有人都皺著眉頭瞪著二長老。


    是啊,二長老一向偏頗春夏,此時明明證據確鑿,竟然還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替春夏百般狡辯,這……真的是有點過分了。


    其中一人不冷不熱的說道:“家族中倒是時常能聽到一些閑言碎語,我就聽那些下人在嘀咕過,說是你二長老對那個寡婦一直有非分之想,所以對春夏特別的好,也有人說你們兩個早有私情,把春夏更是視為己出,所以才……”


    “放屁!”


    即便是一向冷靜的二長老,聽到這些話之後也是滿臉腫脹,大聲吼道:“你是什麽身份?堂堂家族中長老,怎麽思想能如此齷蹉?!我承認我對春夏他們母女是有一些關照,但那是因為當初春曉他舍去性命不要,為我們家族抵禦敵人侵犯,英雄無畏,戰死沙場!他最後的遺願也僅僅是要我照顧他的遺孀,而你們呐?這些年都做了什麽?對於家族中英雄的遺孀孤子,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的嗎?如果長此以往,還有誰肯為這家族效死力?!若有一天你們也戰死沙場,你們的妻子孩子也被這樣對待,你們九泉之下難道能夠安生?!”


    一段話,讓很多人心虛的低下頭去,畢竟在對待春家方麵,他們有些事情做的確實不地道。


    但那個陰陽怪氣的長老卻冷笑一聲說道:“讓你照顧?嗬嗬,怕是都照顧到床上去了吧?嘿,當初大家也是想要照顧他們孤兒寡母,甚至族長都親自出麵為她撮合親事,不但沒有讓她守寡,反倒找來良人照顧他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但她呐?拚死不從,就好像我們是要怎麽她一樣,我們都是壞人一樣,這樣見不得別人幫自己的女人,我們犯得著去往自己臉上抹黑,去主動聞那臭屁嗎?倒是你,一個勁的獻殷勤,要不就是真的得了溫柔鄉的好處,要麽……嘿嘿,你就是有病!”


    “你!”


    二長老差點被氣的吐了血,他猛地一步向前,席麵瞬間被他踩出一個深坑。


    “哎呀?二長老這是自覺理虧,惱羞成怒想要動手了啊,來啊!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倒是要讓人以為我真個怕了你!”


    “好膽!”


    說著,二長老又一步上前,地麵上瞬間再次出現一道深坑,很深。


    一柄長劍也在他背後緩緩升起,明顯下一刻就要血濺當場。


    而對麵,三長老也同時做好準備。


    正此時……


    “咳咳……多少年了?這議事堂中沒有刀兵相向了?沒想到卻在今日破了例,還是因為一個主動叛逃家族的逆子……你們這些做老人的,倒是真有出息。”


    族長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讓整個場麵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族長沒理會他們,而是繼續問向那年輕人道:“我來問你,你是親眼看到,是那春夏自己出手,將眾人打死打傷的?”


    “是的族長,我真的是親眼看到,那場麵太慘……”


    沒等他再哭。


    族長卻再次問道:“你仔細想想,真的是他自己動的手?沒人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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