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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的道路……到底有多遠?


    剛剛走在路上的人,總覺得直到自己死掉的時候,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走到終點。


    但實際上,在這條人生的道路上走的多了,才意識到自己直到死的時候,才能判斷自己到底有沒有走反。


    陸羽現在就走在這樣一條,不知道是前進還是後退的道路上。


    獨自一人。


    他必須獨自一人,不是因為什麽崇高的理想,或者是擔心小阮她們有危險什麽的。


    而僅僅是因為……接下來做的事情,一個人要更方便一些。


    是的,他要去鳳凰族!


    去鳳凰族也是要找人。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龍族這邊有一個人,望北那個家夥,拚死了也要阻止龍鳳大戰……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是龍族單方麵想要阻止戰爭的話,其實並不能像現在這麽成功。


    所以陸羽覺得,鳳凰族之中肯定也有這麽一個家夥存在,兩人明裏暗裏互相合作,才能讓龍鳳大戰一直處於戰爭之中,但一直也沒有太大的衝突和損失。


    大張旗鼓的過去,那就很容易出現勢均力敵的局麵。


    這不是陸羽想要看到的局麵。


    事實上……很多的事情是這樣,所有的地方都是這樣一個規矩。


    兩者相鬥,若是雙方實力相差懸殊,那就是無所顧忌的就是一頓打。


    然後雙方都會找來各自的幫手。


    但這些幫手的目的,卻不是為了幫著打仗,而是要幫著壯大聲勢。


    直到雙方的聲勢都差不都了,或者打起來損失一定會很大的局麵之下……這才算是進入了一個新的平衡。


    平衡之後,自然就是要坐下來談談了。


    國與國之間,談,談不攏打,勢均力敵就打到一半就談,單方麵碾壓就找人幫忙,然後等到勢均力敵之後,再坐下來談。當然,也有那種被徹底打敗的家夥,當然也是坐下來談。


    放在平民百姓之間。


    談,談不攏就打,打一半就叫人,能叫多少叫多少,黑道白道認識的都找來,等雙方實力差不多了,就由那些能平事兒,通曉關係,明白利益的家夥坐下來談。如果是再普通的人,根本不認識什麽達官貴人或者痞子流氓,就把自己的親戚朋友都叫來,壯大聲勢之後……也是談,不過就是換個地方談,比如撥打110找來警察叔叔,由警察叔叔從中調和,坐下來談。比如直接去法院,然後由法院這種國家機關充當調和,大家依然是談。


    總得來說,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麽世界,不管是什麽境遇,不管是什麽規矩,這種方法卻是從未改變的。


    若非如此,便是不死不休。


    便是硬生生的非要超出人世間既定的規矩。


    那簡單來說……就是跟整個世界為敵!


    陸羽不是那種煞筆,自然不會去做那種事情。


    比如一個普通人,如果不按照這種規矩來辦,那很簡單,不談,就打,越打仇怨越打,你掐了我的鼻子,我揪了你的耳朵,你打了我的肚子,我抽了你的巴掌,你割破我胳膊上一塊肉,我卸了你一條腿,你直接想要捅死我,然後反被我給捅死了,然後你死了,我成了通緝犯,滿世界的跑,通緝令下達到各個地方,我原本的敵人是你,你死了,敵人沒了,按理說我勝了,應該算是皆大歡喜,我應該幸福生活。


    但實際上……我壞了規矩,我與全天下為敵!


    兩個國家打,你派了幾個士兵到我的領地,我直接派人把他們殺了,然後你直接派大軍過來,我也整備軍隊跟你死磕,然後那片邊境領地就變成炮火喧天的地方,別說民不聊生了,地上的土都被炸的鬆軟的能陷進一個人去!


    波及到的範圍比之前的爭議區還要大,損失更多。


    我自然更加氣憤,國內也是民情激憤,說不得,報複!必須要報複,一指大軍直奔對方重要城市,炸給他們看。


    你自然也是不服,打個防守反擊。


    我更加不忿,直接去打你的都城,滅了你們政權,搶了你們的國土。


    然後按理說,我成功了,我打敗了一個國家,讓自己的版圖更大,變得更有錢,我是勝利者,按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但事實上,我被其他國家忌憚,我壞了這個世界的規矩,所以人家抱團來打,直接打到我的都城,滅了我的統治,然後扶持起一個新的政權,幾十年後,人們甚至都忘記了曾經有我這麽一個政權的存在,罵聲一片。


    發生矛盾,然後就打。


    那是野獸的行為。


    人和野獸最大的區別,就是因為人有規矩。


    不是明麵上的,不是寫在書本上的,而是大家都能想到的,都會遵守的,一些解決事情最好的辦法,自然而然形成的規矩。


    沒有規矩,不成國家,更不成家。


    如果沒有規矩,你的媳婦可以不是你的媳婦,沒有規矩嘛,出去跟別人睡……誰管得著?你的兒子也不是你的兒子,沒有規矩嘛,你不養他小,他不養你老。死的時候身邊也不會有人,因為沒有規矩嘛,等你老的動不了了,就直接往亂墳崗上一丟,明明還能活個三五年的,一晚上凍死,因為沒有規矩嘛。


    甚至這些規矩,野獸們都會去遵守!


    一山兩虎,兩強相遇,按理說……一陣龍爭虎鬥,上去一陣撕咬,死掉了就是死掉,活著就是王者。但事實上,人們能夠看到的,就是它們對著一通亂叫,各種吼叫,各種轉圈,然後一隻退敗下去,跑到其他山林。


    為啥不打?打了,勝者依然受傷,興許傷重不治就死了,更有可能是有其他野獸趁你傷要你命。


    這……就是規矩。


    世間的規矩。


    懂了就是懂了,不懂的終究會懂,那些一輩子也不懂的……那不能證明他們智慧不夠,隻能證明他們幸福,他們一生沒有經曆那些需要讓他們去懂的事情。這值得所有的人去羨慕!


    相反,陸羽就不是一個如此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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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懂的很早。


    四歲。


    所以這一次,他不能帶著小阮他們一起來。


    大量的人衝進鳳凰一族,對方忌憚你的能力,打……是打不起來的,秘密……是一絲一毫也不會湛露的。最多的可能就是大家坐下來談一談,利益相關,然後做一些明裏暗裏的交易,最終雙贏,皆大歡喜,或者一方退卻,最大程度減少損失。


    如此……而已。


    陸羽自己去,不是想打,而是想要秘密。


    隻有一個人前往,捧著一根攪屎棍在肉湯裏麵來迴的攪動,沉底的肉才會隨著波動浮出水麵,那時……他就會驚喜的發現,表麵看起來清湯寡水的肉湯,裏麵竟然藏著那麽大塊的甜美肉食!


    當然,他也不會去吃。


    畢竟,他拿的是攪屎棍嘛。


    口味沒那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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