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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恨的牙癢癢,涯主也險些沒有壓住自己的火氣。


    但他更恨的,還是火老!


    丟人!


    太丟人了,當著整個大陸,大部分隱世門派的麵前,就這個老頭子,給自己,給整個斷天涯丟了一個巨大的人!


    他甚至有些怨恨上了那些手下,怎麽就這麽不會做事?既然是打鬥過了,能不能……稍微掩飾一下再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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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氣,然後露出一個很自然的笑臉。


    這種事,同樣很少有人能做到。


    涯主笑道:“看來還真的如同這位小兄弟所說呐,怎麽樣?從他身上可曾尋到丹藥?”


    一名手下走上前來,恭敬攤開自己的雙手,上麵浮現出一枚雞蛋形狀的丹藥,說道:“便是此物。”


    涯主點了點頭,然後衝著陸羽說道:“此物,你可還認得?”


    陸羽沒有表現出一絲激動,而就是淡然的站在那裏,然後很自然的伸出自己的手,說道:“既然找到了,就還來吧,這個麻煩,握起來燙手吧?”


    涯主的眼角再次一陣抽動,然後伸手一揮,知命丹便在經曆了這一場巨大的風波之後,終於迴到了陸羽的手中。


    陸羽伸手隨意的捏著,然後揚了揚眉頭,突然哈哈狂笑起來。


    笑了好一陣,才大聲說道:“斷天涯?名門正派?天下江湖?世間武林?即便說的再好,傳頌的再好,再把自己看的如何高貴,怎地?便是不及我手中這小小的丹藥。它不應該叫做知命丹,應該叫做……嗯,人性!”


    陸羽轉過身來,將丹藥示意給每一個人看,然後皺著眉頭,如若思索一般的說道:“它……到底有沒有那種功效?亦或者具體有什麽功效?你知道嗎?你呐?還有你?有誰知道嗎?覺得自己知道一些的,你們又是從哪知道的?它現在就在我手中,看起來不凡,看起來……十分有吸引力,一眼看來,便是一個好東西,但它到底能做什麽?但它到底有沒有那麽大的價值?足夠幾條人命填在裏麵?而且這種事還發生在斷天涯這種,天底下擁有各種丹藥最多的地方?值得嗎?真的值得嗎?從一本古籍上看來的?亦或者是……道聽途說?連我這個賣藥的人,都不知道它到底有什麽功效,我拿著它,拿了多少年?我們花家商隊有多大的情報,多大的勢力,多少的知識?我們還是不知道,也許它就是一塊美麗的石頭,甚至連丹藥都不是,但隻要在一本……不知道多少年前,不知道誰來撰寫的,不知道裏麵多少內容是真,多少內容僅僅是撰寫者為了把書賣出去給特意弄出來的編纂,這點你們有任何一個人,去考察過嗎?校驗過嗎?或者說……懷疑過嗎?為什麽,它很大程度上就僅僅是一個巧合這麽簡單,那為什麽你們就寧可選擇相信那本不知道能不能靠譜的古籍,相信這個巧合,相信你們的運氣,卻不相信我們花家商隊的判斷?甚至不相信你們自己的判斷。”


    陸羽走到一個人麵前,將丹藥就擺在他的眼前,然後問道:“你說說看,你看到了什麽?是一枚……很吸引人的丹藥,還是看到了知命丹,一個隻要吃下去,就會尋找你身體中的缺陷,從而修複,從而晉升,隻要這一枚,就能解決你任何事情,甚至起死迴生……的丹藥?你看的是哪個?”


    那人支支吾吾的半天,最後一臉激動的說道:“我……我看到了知命丹!”


    “屁話!”


    陸羽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說道:“知命丹,是你聽到的,道聽途說的而已,這丹藥上麵沒有刻著字的。”


    陸羽又轉過頭來,看著涯主,還有劍老他們,然後再次揚了揚手中的丹藥,很是隨意,說道:“你們……就從來沒有人想過,其實……這就是我們花家商隊捏造出來的一個小藥丸?”


    涯主一愣,疑惑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羽聳了聳肩道:“別誤會,我就是打個比方,很簡單的……一種假設而已。假設我們花家商隊想要這片地區成為我們的商路,改善整個周邊地區的運送路程,不但將這裏變成商機,更要節省其他商路的流通時間,而你們斷天涯百般阻撓,甚至可以說……是阻礙了我們整個商機,影響我們賺錢了,連帶著整個大陸上這些隱世門派都不跟我們做買賣,這很不好。所以……這枚丹藥,在你們看來很重要很重要的丹藥,你們有沒有想過,是我們花家商隊臆造出來的?首先我們有沒有可能知道你們斷天涯遇到外人誤入時,會怎麽辦,一般都會派哪個山門的人來?會不會我們可以根據你們大約會派來的人,然後尋找那些隻有這個山門才會知道的東西?就比如……隻有那個山門中,一本無人在意的古籍之上,描寫的一種無比神奇的丹藥?會不會我們會故意吸引你們來搶奪,然後等你們搶迴去之後,就這樣冷眼看著你們內鬥,展現出一幕幕人性最醜陋的地方?接著利用各大門派都到這裏的機會……會不會就為了宣傳我們花家商隊一下,讓所有人都知道花家商隊是有好東西的,然後都開始了與花家商隊的交易?會不會……這整件事的受益者,就隻有花家商隊,而唯一的倒黴者,就是你們什麽都沒有得到的斷天涯?我們花家商隊就是要不費吹灰之力,就攪得你們雞犬不寧?會不會是這種情況,你有沒有想過?嗯?我的尊貴的,自己把自己都快當成神仙的……涯主大人?”


    涯主的臉色猛地漲紅,一口鮮血險些從口中噴出來,被他又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陸羽冷笑一聲說道:“當然啦,這就隻是一種假設,根本就不是事實嘛,就是我們隨便說著玩的,也不可能會變成現實,我們花家商隊呐,做事還沒有那麽的決絕,隻不過……”


    陸羽再一次揚起手中的丹藥說道:“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這枚丹藥啊,就是有這樣的療效!除了死人它不能救,是個人吃下去,都有裨益,極大的裨益,能突破生命中最無法逾越的那道難關的裨益,這就是……這枚看起來普通,但卻讓所有人都一眼就喜歡上的丹藥的……好處,知命丹?取的好名字,人視之,知其命……”


    陸羽說著,不知道為什麽,抬起頭看向小阮……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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