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去?」迦樓羅依舊不是什麽認真的態度,「可是把你放出去之後,你又要去哪裏呢,守鶴?」


    「……」守鶴隨即沉默了。是了,作為一尾,即使被放出去了,也很快會有一大堆忍者來抓它的。幾千年的經歷已經告訴它了,自由,是不可能的,因為人類的欲望永遠不會被滿足。


    「也不要這種表情啦。」迦樓羅擺了擺手,「其實你還有其他辦法的。」


    「什麽辦法?」守鶴抬起頭,有些急切地詢問迦樓羅。雖然它自己已經沒有辦法了,但是迦樓羅的話……說不定是真的有辦法。


    「辦法就是——」迦樓羅賣了個關子。


    「是什麽啊?」守鶴的語氣有些急切。


    「命運之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迦樓羅大笑起來,笑到肚子都有些痛了。她微微彎著腰,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扶著欄杆,「預言裏不是說了嗎?預言之子會拯救你們的~」


    守鶴:「……」


    「比起那什麽不靠譜的人類命運之子,果然還是……」守鶴頓了頓,悄悄瞅了一眼迦樓羅,見她表情還挺正常之後,才小聲道,「果然還是靠你靠譜點。」


    迦樓羅突然停下了笑,她揚起頭,麵無表情地看向守鶴:「你認真的?」


    守鶴毫不猶豫地點頭。它覺得,果然還是跟著迦樓羅混更靠譜,也更有前途的樣子。


    即使真的想六道老頭預言中的那樣,尾獸們可以和人類和諧共處,那又怎麽樣?人類才不可能真正還它們自由,不過是打著「朋友」的名號,繼續將它們囚//禁在人柱力身體裏罷了。


    迦樓羅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讓守鶴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愣神。雖然看上去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守鶴知道,這才是迦樓羅最初的時候,小時候會有的表情。


    她雙手背在身後,昂起下巴,說——


    「那麽,約定好了啊守鶴,以後一定讓你在大漠裏愉快地玩沙子。」


    守鶴有些愣愣的。畢竟……這個約定,其實早就不作數了,從六道老頭作出那個決定開始……可是,迦樓羅現在的話,卻和當初如出一轍……


    眼前的畫麵似乎與千年前的場景漸漸重合了起來,讓守鶴幾乎以為自己迴到了過去。


    那麽,迦樓羅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卻見迦樓羅有些俏皮地歪了歪腦袋:「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約定。」言下之意,與六道仙人無關,也與其它尾獸們無關。


    迦樓羅繼續道:「其實啊,你願意選擇我,我也很開心呢。」


    「那就,約定好了啊!」下一秒,守鶴一掃之前略微的傷感,大聲道,「在此之前,本大爺就稍微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吧!要是敢騙本大爺的話,即使是迦樓羅你,我也不會原諒的啊!」


    迦樓羅卻笑得燦爛,用略微欠揍的語氣道:「不原諒我?那你要怎麽辦呢,守鶴?畢竟,你可打不過我啊。」


    「我——」剛剛的感動瞬間沒了,守鶴隻覺得,它難得矯情一下,居然還碰到了迦樓羅這麽個慣會破壞氣氛的傢夥,迦樓羅的良心一定是被九喇嘛那個傢夥給吃了!一定是的!


    「打不過你,那我就、那我就——我就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守鶴用威脅的口氣惡狠狠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守鶴啊。」迦樓羅話鋒一轉,「不過,守鶴都不問問我的計劃嗎?」


    「切,那種東西,根本不重要吧。」守鶴用不在意的語氣道,「即使你真的像六道老頭說的把這個世界毀了又怎麽樣呢?」


    「誒?」這次驚訝的人換成迦樓羅了,「認真的嗎,守鶴?」


    「哼!」守鶴揚起下巴,不再說話了。它討厭人類,也討厭什麽命運之子,這樣一來,當然是選擇站在它喜歡的迦樓羅這邊啦!


    至於六道老頭的遺願……切!關它什麽事!如果迦樓羅真的能毀滅世界,那也是憑她自己的本事做到的。


    等我愛羅再幽幽醒來時,首先入眼的便是已經開始變得昏暗的天空。萬裏無雲的天空早已變成了墨藍色,隻餘下絲絲紅霞倒映在天空的盡頭,預示著太陽的落下。


    「呀,醒啦?」入眼的是女孩俏皮的笑容。


    「發生什麽了?」剛剛醒過來,我愛羅沒有感覺到身體上有然後不適,反而久違的睡眠讓他平靜了不少。至少,現在他的心裏並不全是想要殺人的暴躁。


    我愛羅一手扶住額頭,轉頭看向迦樓羅。他依稀記得自己睡過去之前的事情。似乎……見到了守鶴。而迦樓羅,則是一副與守鶴十分熟悉的樣子?


    這個人……難道不害怕這種怪物嗎?


    「怎麽樣,這一覺睡的還好嗎?」迦樓羅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對我愛羅伸出手。


    我愛羅看著迦樓羅的手,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握住了她的手。


    迦樓羅將我愛羅從地上拉起來:「已經挺晚了,我請你吃東西吧。」


    「……我……」我愛羅看著迦樓羅,隨即又低下頭,盯著地麵發呆,他不知道該任何迴答。從來沒有人……這麽心平氣和地和他說過話。人們或多或少都是懼怕、憎恨著他的。


    不,曾經也是有這麽一個人,會溫和地與他相處的。但是——


    想到這兒,我愛羅的情緒又瞬間暴躁了起來,他緊緊捏住拳頭,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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