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哥哥與父親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也曾經偷偷聽過。


    迦樓羅直言道:「宇智波一族對村子不滿,村子也防備著宇智波。」


    佐助有些猶豫:「是,九尾的原因嗎……」可是……迦樓羅不是已經把這個「鍋」給背了嗎?


    「九尾隻是一部分,」迦樓羅聳聳肩,「不過呢,九尾那件事,還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幹的。」


    「不可能!」佐助當即便大聲否認了,他看上去有些激動。


    「冷靜冷靜,」迦樓羅擺擺手,「我又沒說是村裏的宇智波一族幹的。」


    自從遇見阿飛之後,迦樓羅大概就明白了。那個時候世界上還活著的宇智波一族,除了住在木葉的以外,迦樓羅就隻能感知到阿飛一個人。那麽,毫無疑問,這件事就是阿飛幹的。


    雖然阿飛並沒有承認他的真實身份,但是迦樓羅可以看見他的寫輪眼,又可以感知到,其中一隻寫輪眼,就是他原本擁有的。所以,他確實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無誤了。


    然而佐助卻沒見過阿飛,自然也就不明白迦樓羅的話,他皺起一張小臉:「什麽意思?」


    「就是說,一個早就脫離木葉的宇智波才是九尾事件真正的幕後黑手,至於那個人到底是誰,我暫時不知道。」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去了解。


    「……」佐助想,如果是這樣的話,村子對宇智波一族防備,也勉強算是說得過去了。隻是……他握緊拳頭。為什麽?為什麽那個人要這麽做!


    「還有啊,暗部當年可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地監視著宇智波一族呢。」迦樓羅有些玩味地觀察著佐助的表情。


    佐助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再悄悄告訴你一個小秘密,」迦樓羅有些神秘兮兮地豎起一根手指,她微微彎下腰,放低聲音道,「猜猜看,為什麽是宇智波一族擔任了木葉警備隊,嗯?」


    佐助一時間覺得有些冷,他看著迦樓羅,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隱隱約約猜到了迦樓羅想要說的話。


    迦樓羅微笑著,口中卻說著殘忍的話,將剛剛經歷了滅族慘案的小孩兒,再一次推向了更深的深淵。她的聲音很輕,可佐助卻聽得不能更清楚了。


    「是為了——更好地監視宇智波一族啊~」


    佐助踉蹌地後退了一步,他不住地搖頭,想要否認,可反駁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反駁。


    迦樓羅將手背在身後,笑的燦爛:「將宇智波一族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下,這樣,就相當於整個村子的人都在監視著宇智波一族了吧~」


    「……不、不是的……」佐助搖著頭,向後退去。宇智波一族一直以警備隊的身份為榮耀啊!


    「既達到了監視宇智波一族的目的,又將宇智波一族的權力限製在了警備隊之內,是不是很高明?」


    「不、不會的……不會的!」小孩兒又哭了起來,他向後退了一步,卻跌坐在了地上。


    佐助搖著頭,似乎是想要否認迦樓羅所說的話,然而眼淚卻不斷地從眼眶中溢出。他哭的傷心極了,就好像……心中的信念完全破滅了一樣!


    「這樣一來,等宇智波一族反應過來了,自然會對木葉不滿。」迦樓羅卻對小孩兒的眼淚無動於衷,她繼續輕描淡寫地給佐助最後一擊,


    「在宇智波打算叛亂之前,就將這個苗頭扼殺在搖籃裏,也確實像木葉會做的事呢。」


    「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佐助卻隻能一邊搖著頭,一邊哽咽地大聲反駁著,似乎隻要他這麽做了,迦樓羅所說的就不會是事實一樣。


    佐助已經徹底崩潰了,一瞬間,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坐在地上,兩手捂著耳朵拚命地搖頭。


    他大聲反駁著迦樓羅,鮮血卻止不住地從眼角落下。一瞬間,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黑色眸子變得猩紅,三個漆黑的勾玉快速旋轉著,最終連成了六芒星的圖案。


    佐助不傻,相反,他十分聰明。他明白,若是真如迦樓羅所說的那樣,那麽……鼬滅族的真相,或許就近在眼前了!


    可是……他不能接受啊!他怎麽可能接受?他怎麽可能接受這種荒謬的理由!?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哥哥選擇了木葉,並且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族人、自己的父母!!!


    這種理由……


    不可接受!!!


    迦樓羅有些複雜地看著佐助,用像是在嘆息一般的語氣道:「當然了,這終究隻是我的猜測而已。畢竟,鼬並沒有親口告訴我真相。」當然,迦樓羅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


    然而佐助卻隻是用無神的眼睛呆呆地看向她,他臉頰上的血跡微微有些幹涸了。


    佐助知道,迦樓羅所說的,大概已經很接近真相了。畢竟……她從來沒有說錯過,迦樓羅說過的話,他也一直深信不疑。可是這一次……唯獨這一次……


    沉默良久後,佐助用近乎不可聞的聲音哽咽道:「那天晚上……我看見了……他,哭了……」隻不過,他一直不敢去深思這件事而已。


    他害怕…… 現在,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這麽迷茫過……


    佐助哽咽著,大顆大顆的眼淚滴落在了木製的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雙手撐在地上,默默地流著淚。佐助隻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一個無底深淵,整個人仿佛都被黑暗包圍著,動彈不了,甚至無法唿吸。他隻能感覺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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