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格外喜歡找迦樓羅說話,仿佛要透過她去看到些什麽一樣,即使迦樓羅隻是坐在一旁看書不理他,他也能樂嗬嗬地自言自語許久,間或迦樓羅迴答幾句無關緊要的廢話,他就會很開心。


    或許是因為親手殺了自己的摯友吧,他的情緒一直不怎麽好,俗稱心病。心病再加上已經不堪重負的身體,終究還是壓倒了這位忍者之神。


    果然就如迦樓羅所說的一樣,不到兩年的時間,這位木葉的初代火影,忍者之神就即將隕落,臨終之前,他將迦樓羅叫到了麵前。


    迦樓羅出現的時候,柱間的床前隻有扉間和水戶,見她來了,兩人便都離開了,留給柱間和迦樓羅說話的時間。


    倒是迦樓羅看見水戶的時候楞了一下,不過也很快就迴過神來。剛剛那個感覺……是九喇嘛不會錯。所以說,水戶將九喇嘛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裏?


    迦樓羅微微眯起了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能感覺到,九喇嘛也正透過水戶的身體看著她。


    「緋月……咳咳咳,你來啦。」柱間隻能躺在床上了,此刻的他根本看不出往日的風采,仿佛風中殘燭一般。


    「嗯。」迦樓羅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對不起啊。」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柱間突然充滿歉意道。


    「是為斑那件事嗎?不必。」因陀羅與阿修羅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千年了,所以迦樓羅甚至已經麻木了。更何況,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你……」


    迦樓羅突然有些感慨,她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我可以救你的,但是,我不想這麽做。」


    迦樓羅的臉上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就一如千年以前一樣,她明明可以救下因陀羅和阿修羅的,但是她沒有這麽做,她選擇看著他們一點點死去。


    現在,她依舊做出了這個選擇。這世間的因果,早就該斬斷了。如果勉強活下去,因果的線便會一直糾纏不休。


    這樣……會讓人很煩躁啊。


    「……對不起。」柱間對於迦樓羅的話的理解,顯然和她自己的不一樣,他隻是有些無力地閉上眼睛,像是嘆息一般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用道歉,你不欠我什麽。」


    迦樓羅從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人欠她什麽了,至於要發動無限月讀這件事……也可以說是一個叛逆的孩子搞出的家庭矛盾吧。


    她一向不喜歡搞什麽苦大仇深的一套,心中的憎恨隻是她叛逆的源頭。


    「緋月,我死後,宇智波一族——」


    「這種事情不要和我交代,宇智波一族與我無關。」迦樓羅根本就不想摻和這些事。


    更何況,就算宇智波一族日漸衰落了,也是咎由自取的,想要投降來換取短暫和平的是他們,先背棄斑的是他們,拒絕和斑一起離開的也是他們。


    隻能說,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迦樓羅沒有義務去救他們。即使他們是因陀羅創建的家族又怎麽樣?她可是連因陀羅都沒救。


    「好吧。」柱間微微嘆氣,他其實一早就設想過這種情況的。


    「我死後,不管怎麽樣,木葉都是你的家,你——」


    這已經不知道是迦樓羅第幾次打斷柱間說話了,她站起身:「我不會對木葉怎麽樣的,」因為輪迴轉生之術並沒有完全成功。


    「如果你希望我保護木葉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緋月……」


    「這樣吧。」迦樓羅有些惡劣地勾起嘴角,「在你弟弟死之前,我不傷害木葉怎麽樣?」


    這是一個遊戲,迦樓羅惡劣的遊戲,以別人性命的長短來作為前提條件,她目前最愛的戲碼。


    「……緋月……」柱間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他死死地睜大著眼睛,看向迦樓羅的方向。曾經的忍者之神,現在卻吃力地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千手柱間,我看到了。」見柱間臉上痛苦的表情,迦樓羅有些滿意地昂起下巴,走到窗邊,看向窗外已經將天空染得緋紅的夕陽。身後,柱間的唿吸漸漸弱了下去。


    「你的弟弟,千手扉間,他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呢。雖然看的還不清楚……」迦樓羅將雙手隨意地背在身後,她微微偏頭,看向已經完全沒了唿吸的柱間。此時,窗外幾乎完全暗了下來,隻餘下天際的一絲紅霞。


    「你隻能賭,扉間在我的時間到了之後才死。不然木葉——有些招式,我可是想試試很久了……可惜,你的賭運一向不好。」


    迦樓羅的聲音伴隨著絲絲電光一起消逝在了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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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評論啦啦啦~


    第125章


    這是一個遊戲,迦樓羅惡劣的遊戲,以別人性命的長短來作為前提條件,她目前最愛的戲碼。


    她不喜歡對別人許下什麽沉重的約定,她也不喜歡因為某個人的一句話就勤勤懇懇地發光發熱,當年幫阿修羅辛辛苦苦治理忍宗這麽多年也隻是迫不得已。已經夠了!


    「永別了,柱間叔叔。」永別了,阿修羅這一世的轉世。


    電光完全消失了。


    柱間睜大著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絲絲電光消失的地方。


    對不起啊……斑,又可以和你在三川途打水漂了啊……死後的世界,一定沒有仇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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