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變了,隻是她從一開始就是那樣的而已。」六道仙人轉過頭看向阿修羅,「她從小就是這樣的,除了少數的人之外,她對於所有人和事都處於漠不關心的狀態,就好像……」就好像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而因陀羅和阿修羅則是她和這個世界僅有的羈絆了。


    「是這麽嗎?」阿修羅一時間不太明白父親的話。


    也是,六道仙人嘆了一口氣,作為迦樓羅和這個世界少數的羈絆之一,阿修羅自然是很難察覺到迦樓羅多數情況下的漠不關心的。


    而像迦樓羅這樣對這個世界漠不關心的態度,一旦失去了和這個世界的羈絆,就不知道她會做出些什麽來了。


    好一點的話說不定會避世不出,從此獨來獨往,壞一點的情況……或許就像是蛤/蟆丸預言的那樣了。


    所以,「阿修羅,無論如何,都不要讓迦樓羅獨自一人啊。」迦樓羅身上的不確定性太多了,六道仙人現在所能做的,也隻有對阿修羅的這一句叮囑了。


    「那是當然的。」阿修羅正色保證。


    之後的每一天,迦樓羅都會參與早上的修行,然後和因陀羅對打上一場。雖然她根本就沒有贏過,但是這麽多天下來,她對於柔拳等一係列配合白眼使用的招數的掌握顯然更加牢固了。而因陀羅每一次戰鬥結束之後也都會幫迦樓羅分析,方便她進步。


    所以說啊,因陀羅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呢,怎麽那些人就察覺不到呢?迦樓羅有些苦惱地想。


    這一次迴來之後,迦樓羅更加能夠明顯地感受到村子裏的人對於因陀羅態度的變化——他們畏懼他!


    不過迦樓羅覺得因陀羅和村子裏的人關係怎麽樣都無所謂啦,他的身邊隻要有她和阿修羅還有父親就足夠了。


    一天下午——


    「迦樓羅……」修行結束之後,迦樓羅剛剛想迴書房去繼續研究醫術,就被有些支支吾吾的阿修羅給叫住了。


    「怎麽啦?」第一次見到這麽猶豫的阿修羅,迦樓羅倒是難得有耐心了起來。


    「你有沒有覺得……哥哥最近變了……」雖然阿修羅沒有具體說明,但是迦樓羅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


    「嗯——」迦樓羅望天思考一會兒,「是變了一點吧。」這個問題已經是阿修羅第二次問她了。


    「是吧!果然迦樓羅也這麽覺得吧!」聽見迦樓羅的迴答,阿修羅的心情終於好上了一些,「總感覺哥哥變得更加可怕了,村子裏的人都怕他。」


    聽見阿修羅用「可怕」這個詞形容因陀羅,迦樓羅有些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她的語氣也沒一開始這麽好了,


    「那種事情根本就無所謂吧?反正阿修羅隻要知道,對於我們兩個來說,哥哥依舊是那個哥哥,作為哥哥這個角色,他從來沒有變過就是了。」


    「可是——」阿修羅顯然還想再反駁些什麽,但是看到迦樓羅的表情,他終究是將到口的話咽了下去,


    「那麽,迦樓羅知道哥哥變成這樣的原因嗎?」不管怎樣,阿修羅還是想解決這個問題的,而要解決問題,就得先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了哪兒。


    「這個啊……」迦樓羅倒是罕見地沉默了。說實在的,她也不知道來著。果然她是個不稱職的妹妹啊……


    「那麽,」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迦樓羅終於開口了,「我們直接去找大哥問他不就行了?」與其自己在這裏瞎猜,不如直接去問當事人。


    「這樣可以嗎?」顯然,對於迦樓羅的提議,阿修羅是有些猶豫的。


    「你去嗎?反正我現在要去了,二哥你隨便哈。」說著,迦樓羅就直接朝著後山走去了。有什麽問題,當麵問清楚就好啦,為什麽要自己在這裏猜來猜去呢?


    楞了一下之後,阿修羅趕緊去追迦樓羅:「喂!等等我啊!」


    和阿修羅兩人一路鬥著嘴往後山走去,但是,迦樓羅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離後山還有好遠呢。」見迦樓羅一臉凝重地站在原地,阿修羅有些疑惑。


    然而迦樓羅卻隻是豎起食指,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雖然不知道迦樓羅是在幹什麽,但是,見到她這麽嚴肅的表情,阿修羅果斷閉嘴,安靜地站在了一旁。


    其實這個距離,迦樓羅就已經能夠聽到看到後山的事情了,而她之所以會停下了,也正是因為她剛剛不經意間聽到了因陀羅在和什麽人說話。


    迦樓羅用轉生眼仔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果然看見一個黑漆漆的披著稻草的不明物體,正站在樹枝上,用奇怪地語調和因陀羅說話。


    「習慣這雙眼睛了嗎?」黑漆漆坐在樹樁上問到。


    聽見這句話,因陀羅隻是皺眉。


    「別瞪我,好歹也該謝謝我才對吧?」


    「憑什麽謝你。」


    「因為,讓你開啟這雙眼睛的是我啊。」


    聽見黑漆漆的這句話,迦樓羅的瞳孔猛地一縮。


    黑漆漆繼續道:「話說你用這雙眼睛看見了什麽?忍宗的未來?自己的理想?」


    「你應該發現了吧?自己是特別的,自己擁有改變忍宗未來的力量。」


    「你的力量是絕對的。」


    「羽衣的絕大多數力量都被你繼承了,阿修羅根本不值一提。」


    黑漆漆猛地湊到了因陀羅的跟前,和他四目相對,隨即又變成不知道什麽形態穿過了他,在他周身帶起了陣陣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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