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息年在房內打坐,畢竟自己沉睡三日被天道強行拔升四,五年時間,身體和修為都有所長進,從煉氣直接突破至築基這也讓他之前積累消耗殆盡,不過好在本就是先天混元體的他也是得到姬夢露所傳煉體之法,玄元體!


    此煉體之法乃是那三十六天罡神體中太上神霄玄帝體的前身,若非從築基開始修習玄元體哪怕是後麵得到太上神宵玄帝體的完本也難以達到大成!此等上古秘法在這八荒之地想要尋到怕是大海撈針!也唯有姬夢露這上古之人才能有如此底蘊。


    正當李息年最後一口濁氣吐出,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此刻的他已然達到築基期煉體境,玄元體令他的身體更加靈敏,僅僅是簡單的揮動手掌也能清晰的感知到靈氣於空氣中飄動,正當李息年沉浸在這奇妙觀感時。


    “嘭!”


    房門被猛的踢開,全副武裝的四個小吏,前兩個帽簷上滴落著雨水,後兩個則是架著一個鼻青臉腫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男子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混雜著傷勢讓人看著心驚膽戰。


    為首的小吏指著一臉懵的李息年,偏頭看向那名重傷男子。


    “看,是不是他!就是他在雨中發狂打了你是吧!。。。嘖,說話!”


    小吏見那男子似乎疼的有些無法言語沒有耐性的一腳踹到男子腿上,男子一生疼強行緩過神來。


    “哎呦,大人,大人,別踢了,對,對,就是他,就他,他,他剛才下雨的時候我見他像是被鬼附身一樣在外麵跳著奇怪的舞,還神神叨叨的不知嘟囔著什麽,突然他看到我後就衝到我麵前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頓,然後又神神叨叨跳著舞迴去。”


    花梅雨哪敢怠慢,趕忙把剛才對好的詞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行了,既然如此,你,跟我走一趟!前往府衙,讓黃大人主持公道!”


    小吏使了使眼色隨後身旁另一位大胡子壯漢就和他一起準備去強行拉起李息年。


    可是李息年此刻又哪是凡人能夠撼動的,如同一座大山看著白費力氣的兩人。


    小吏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拿出令牌與紅漆頭的黑色短棍。


    “李息年是吧!你若是拒不配合,可莫要怪我這紅棍不留情麵!待到府衙,是非公道自有公允!”


    李息年欲開口還擊但是在姬夢露的攛掇下隻是默默的握著劍站起身跟著他們身後朝著府衙走去。


    “升堂!!!”


    “威武~~~”


    “堂下何人?所謂何事?”


    此時身著官袍的黃斐不怒自威倒是頗有幾分官樣隻是他那雙盯著冥淵劍的眼神卻貪婪無比!一旁站著的錢不安一身素白道服,高束發倒是頗有幾分道家風範,隻是那眼神裏的貪婪與那黃斐如出一轍。


    “大人,大人,大人,您可要給小人做主啊~小人花梅雨住在福生客棧,今日大雨,好奇開窗觀景,卻隻見李息年,也就是這個人如同妖魔附身一般衝入小人房內將小人毒打一番要不是小人抗揍,怕是小命都要交待咯,還請青天大老爺為草民做主啊!!”


    花梅雨似乎從疼痛中緩和過來,此刻演技爆炸,仿佛真如他所說一般被那李息年妖魔附身後期打至此的平民老百姓。


    黃斐接過話茬,李息年倒是一臉無所謂的站在一旁,畢竟這場鬧劇可是姬夢露指名要看的。


    “竟有如此異事?!錢真人,可否一試真假?”


    黃斐畢恭畢敬的對著身旁之人拱手,錢不安此刻也是端起一副架子,看向李息年眉頭微皺,輕撚胡須,隨後閉上眼睛似乎在和什麽東西爭鬥一般滿頭大汗,眼睛睜開的一瞬一道金絲直入李息年命門。


    好家夥,這麽快就想要置我於死地?!不過這場戲還得演下去,夢露姐她還沒看過癮呢。


    金絲沒入後李息年十分誇張的捂著腦袋痛苦呻吟仿佛是在與體內妖魔對抗。


    錢不安疑惑的看著自己扔出金絲的手,難道這金絲真的有驅邪治妖之能?本來是打算一擊就殺死這李息年,到時候通過障眼法從他屍首上變出個死狐狸,就說是被狐妖附身自己已然將他就地正法,但是劇情的走向卻並沒有如他所料,不過想到李息年乃是練武之人也可能是他身體強健金絲未能一擊斃命才使得李息年如此疼痛難忍。


    黃斐與錢不安多次合作,唯有這次吃了些癟,一連遲疑的和錢不安眼神交流,正思慮看如何安撫一臉驚恐騷動不安的旁觀鎮民。


    錢不安嗬斥道:“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行!諸位鎮民莫慌剛才我已然以金絲定住妖魔本源,帶這七十二銀針刺入,妖魔定然當場灰飛煙滅!”


    錢不安心疼金絲難以迴收,再度射出的是七十二根銀針,銀針正欲刺入李息年將其置於死地。


    李息年卻在此時發話,錢不安的銀針也適時的停住扯迴。


    “且慢!”


    黃斐此刻也不好急功近利,畢竟李息年剛才至此未發一言,既然他開口自是要讓他把話講完。


    “哦,你又和辯駁?剛才錢真人已然察覺你體內妖魔,正欲幫你拔除妖物。”


    李息年冷眼掃過堂上兩人,兩人不由感到脊背發寒,對視一眼後也是堅定了將李息年冤死的想法,若是單單奪寶,恐怕是後患無窮。


    李息年彎腰盯著一旁的花梅雨。


    “你可認得我?”


    “不認得。”


    “那我為何要打你?”


    “你被妖魔附身了!”


    “那我為何不打死你?”


    “我,我,我命大!”


    李息年輕蔑一笑直起腰杆,掃視周身。


    “諸位!我,李息年今年不過十四,五六,雖然是自有練武身形高大,但是何來能夠打傷打殘一成年男子之力?”


    一旁觀看的人仔細觀察之下卻是發現李息年雖然身形與成年男子無異,但是麵容青澀,雖然身上有些肌肉但卻與常年勞作的男人不同,可能咋一看覺得是成年人但是細看之下卻是青少年之姿。


    “這才十四,五六?”


    “哎呀,你不懂,現在靈氣複蘇,小孩吸收營養好!長得快!隔壁老牛家,小孩才八歲就已經有七尺了!”


    “嗨呀,真是倒黴,要是晚生幾年怕不是還能去那靈觀修仙呢~”


    “就你!給你年輕十年,你也沒辦法覺醒靈根,你們昆家族譜上翻十代都沒個能修行的!”


    “嘿,你個老孫頭,找打是不是!”


    “誒誒誒,別說了,黃大人要發話了!”


    “呔,李息年,本官當初在那荒村明明見你出手打傷我足下小吏四人!本官設計將你帶迴靈觀鎮本是想著感化與你,結果你卻一錯再錯!你既然說你年幼無力傷人!那豈不是真應驗了花梅雨之言,你被妖魔附體!”


    李息年有些玩味的看向黃斐。


    “大人,剛剛我與花梅雨之間的第一句,大人是否還記得!”


    黃斐一臉不屑的迴道。


    “想要考驗本官?第一句是你可認得我,他答不認得!”


    “哼,那他為何一開始就叫出小人名字?小人既然是與黃大人一同迴鎮,我這三日未曾出過房門,這人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莫非大人與他勾結陷害於我?”


    “對啊,對啊,這個人,我都沒見過,李息年?奇怪的名字,老李,你家遠房?!”


    “嗨,我這李家死的就剩我一個了還有遠房?進房的都沒有了!”


    “額。。。與此事無關,現如今是你究竟有沒有被妖魔附體!放任你在這靈觀鎮內,若是再次發狂傷及百姓,你能作何解釋?!”


    黃斐知道這些鎮民根本不在乎什麽真相,他們隻是來看熱鬧的,不過要是涉及到他們的利益哪怕有失公允,隻要他為他們爭取到些利益,他們就會擁戴他!


    “對啊,對啊,他剛才的樣子你也看到了真的好嚇人!”


    “可不能讓他待在鎮子裏!”


    “我看呐,給他送上靈觀山,讓靈觀裏的修士來淨化他才對!”


    “送上山!送上山!送上山!”


    鎮民們議論紛紛,卻十分一致想要排出掉李息年這個危險因子!


    黃斐正得以的撚了撚自己的鼠須,畢竟啊,這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迴家烤紅薯。


    “咳咳!”


    鎮民們聲音逐漸變小,他們知道這黃大人要為他們做主了!


    “此間雖有蹊蹺,本官也不願冤枉任何人,但是既然你,李息年有妖魔附身之征兆,錢真人也有所查獲,本官宣判,由本府衙暫時保管李息年財物後由錢真人帶上靈觀山,為其舉行驅魔儀式,待體內妖魔除淨,再將財物還之。花梅雨被打一事由本官替其賠償五百錢,為其看傷治療。”


    隨著驚堂木拍下,鎮民們帶著感恩的心逐漸散去,李息年也是沒有多說什麽,交出隨身物品和冥淵劍(當然是在姬夢露的要求完全配合),被銀絲困住,帶上靈觀山去。


    靈觀山上,乾靈觀正堂內一神秘暗閣,無數對足規律的擺動著,一隻巨大的蚰蜒正盤踞在這陰暗閣樓,一雙尖銳口器閃動居然發出喃喃低語。


    “老夫掐指一算,似乎有一機緣即將到來,嘿嘿,不枉我蟄伏多年,如今靈氣複蘇,若在得上幾年香火徹底化為人形也不在話下,不知道這份機緣能否讓我快上幾日~桀桀桀。”


    隨後巨大的蚰蜒快速蠕動,一道灰綠靈光閃過,一紫灰袍道人從暗閣內走出,路過的道童無不是恭敬的尊稱一句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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