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栽林錦言身上了。


    舒晚月不爭氣的想。


    誰不喜歡清冷反差暴躁賴皮小奶狗。


    雖然這小奶狗可能是隻披著狼皮的反派,但是那清風霽月的顏值,那依賴她的感覺,足夠讓她沉淪。


    還有四個孩子,明明是拯救她的小天使,才不是小反派!


    去他娘的書,去他娘的反派。


    她要撕了這劇本,做他們五個頂天立地的靠山!


    舒晚月握緊拳頭,然後支撐不住困意,倒頭就睡了過去。


    “娘親睡著了?”


    林秋梨拱起頂著亂糟糟頭發的小頭,戳了戳舒晚月的臉頰。


    舒晚月嘟囔了一聲,翻過身去,打起了震天響的唿嚕。


    “小妹。”


    林萬康悄悄挪到她身邊


    “噓,三哥,不要吵醒娘親。”


    林秋梨一臉嚴肅的皺著包子臉比噓。


    “我不吵她,小妹,我們四個真的在天上就約好了要做娘親的孩子嗎?”林萬康捂著小嘴,小小聲道。


    “當然是真的,三哥,以後不準你問了,你這個不相信我的壞蛋。”


    林秋梨氣鼓鼓道,翻過身不看他。


    “小妹,我不是故意的!!”


    林萬康驚,連忙哄她。


    “……”


    林寒木默。


    如果他沒猜錯,這段應該是《純情丫鬟火辣辣,冷酷王爺在線追》裏麵的劇情,小妹一定是偷看他抄書了。


    林錦言無奈的揪住四個孩子的脖頸,把他們排排睡好在被子裏。


    雖然知道舒晚月一旦睡著就不會被吵醒,但還是比了個噓的手勢。


    四個孩子乖乖的鑽進薄被裏閉上眼睛。


    林錦言自己則是躺在舒晚月身旁,擁她入懷,極力克製著自己要把她融入骨血的衝動,含著笑入睡。


    次日一早,傅逸軒醒來,看著把他當仇人一樣的四個小崽子一臉懵。


    怎麽迴事,他昨天給他們見麵禮的時候,這四個崽子叫他幹爹一個比一個叫的甜,怎麽一晚上過去,看他跟看仇人一樣。


    “那個,秋梨啊,我是你幹爹啊!”


    傅逸軒手裏拿著一個琉璃兔子,在林秋梨麵前搖晃著。


    林秋梨看見琉璃兔子,眼都被晃了,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小小的吞咽著口水。


    “小妹!”


    林萬康連忙把她拉迴來,避免這個沒良心的因為一隻兔子脫離他們的戰線。


    這可是要把他們一家分離的壞人!


    “萬康,幹爹給你也準備了。”


    傅逸軒莞爾一笑,身後懷裏抱著一堆東西的小廝連忙遞來一根q版紅纓槍。


    “!”


    林萬康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他腳步控製不住的上前,被林秋梨使勁拉住胳膊:“三哥,不爭饅頭爭口氣,把持住啊!”


    “小妹,我也不想的,可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你看二哥!”


    林萬康一臉糾結,又指了指站在旁邊老神在在的林寒木。


    隻見他的懷裏是堆得高高的四書五經,書本之多,把他瘦小的身影都快壓不見了。


    林家四個孩子學完了《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經》,正經的四書隻接觸到了《論語》和《孟子》,對於求學若渴的林寒木,書自然是越多越好。


    “二哥這個叛徒。”


    林秋梨氣鼓鼓的嘟起小嘴,又偷瞄了一眼那隻流光溢彩的琉璃兔子。


    真好看,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這就是爹爹說的光彩奪目吧。


    “還有大姐,她最抵抗不住金子了,更別說是金子做的算盤。”林萬康又指了指林杏雨。


    她手裏有一方小小的算盤,是純金打造的,每一粒珠子都打磨的極其細致,入手順滑,比木算盤高檔了不知多少倍。


    林杏雨愛不釋手的劈裏啪啦打著,猝不及防接觸到三弟和小妹的目光,心虛一笑,又背著他們繼續打算盤。


    “……”


    “……”


    兩人無語。


    這時,舒晚月背著籃筐,拿著大刀,嘴裏還叼著一塊肉夾饃,從廳裏出來。


    見到傅逸軒,她想起什麽似的,迴屋拿了文書過來,一臉歉意:“傅公子,這文書,我打算做悔了,文書上麵需要賠的一千兩銀子,你看是現在給你,還是改日再給你。”


    “為何做悔?”


    傅逸軒站直挺拔的身子,負手而立,狹長的眼眸光淩厲看向她,少了幾分平日的紈絝,這時才像一個喜怒無常,隨意掌握人生死的世子。


    舒晚月直視他的眼,臉上有歉意,但是不多:“我很抱歉,不能讓你帶走他和孩子。”


    仇,她可以幫林錦言報。


    不需要用這種讓一家六口分離的方式。


    傅逸軒眼神複雜。


    他知道,林錦言也不願走。


    比起愛恨情仇,他現在更想在舒晚月身邊,守著四個孩子,平平淡淡過日子。


    他不理解,女人難道還比曾經被人將傲骨碾壓在腳下的血仇還要重要嗎?女人難道比至親背叛的不共戴天之仇還要重要嗎?


    他歎了一口氣,請了舒晚月到一旁的角落,有些事他不想告訴四個孩子。


    “你知道我為何要費勁心思來找他嗎?”


    他沉聲道,不等舒晚月迴答,他就自言自語的接上。


    “我與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至交好友,六年前,我被爹送往他國,這一別,就是整整六年啊,日日夜夜,我都夢到他泣著血孤苦無助喚我的名字,他原是那麽驕傲一個人,這些年卻吃盡了苦頭。”


    他話音落,身後的小廝送上一副畫軸。


    裝裱精致的畫軸嘩的一聲打開,翩翩公子映入眼簾,赫然就是年少時的林錦言。


    畫上的林錦言手執書卷立於竹林下,一身鑲金白色錦袍,穿著名貴皂靴,白玉束冠,那張臉同現在一般,卻又帶了幾分不知天高地厚的氣傲和稚嫩,鬢若神明刀裁,眉如水墨丹青,豐神俊朗,矜貴疏離得讓人過目不忘。


    舒晚月看向畫軸,深深凝視著畫裏的人,久久不能迴神。


    “這是年少時的錦言,意氣風發,少年得誌,若不是被小人陷害,他現在會是名傾京城的文豪,擲筆千金,而不是用一雙破爛不堪的手抄書。”


    傅逸軒言語變得激動,他指著畫,絲毫不顧形象:“你知道我有多恨那些人嗎?你知道錦言吃了多少苦嗎?我要帶他走,一定要帶他走,那些人一定為自己的罪孽贖罪,趴跪在錦言麵前俯首稱臣!這才能解我們的心頭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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