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這話就是一愣,而陳靈在黑暗之中的眸子裏略過一絲驚訝。


    這人冷聲說:“出來吧,既然跟著來了就是想要看看這個花妖,何必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我看一眼陳靈,然後我二人就這麽走出來。


    這人冷眼盯著我們說:“你們兩個人還真好計謀。”


    我聳聳肩:“也不是我計謀好,是你的隊友很給力。”


    說著我疑惑的盯著他:“你怎麽知道我們進來了呢?”


    他冷笑著說:“你們貼近門時我就已經感覺到了。”


    陳靈歪著頭淡然說:“雞司晨犬守夜,這是小說之中的功夫。沒想到還真有練到了。”


    我聽著直接恍然大悟,心說這家夥還真是一個奇人。


    而他看著我淡然說:“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種計謀。”


    我沒在接茬,至於那幾個被我利用的人現在已經懵逼了。


    這幾個人完全沒想到我會把他們當成了工具人。


    而所有人矗立時,我在大量這些人身後的那個花。


    碩大,搖曳。


    但是也極其醜陋,我第一次理解黃忠龍當初說的一句話。


    不是所有的搖曳都是生姿,畢竟搖曳隻是一個形態。


    現在我徹底理解這句話了,就是代價有點慘。


    我看著這個花妖時,陳靈還在那邊打嘴仗。


    不知道多久,我才平靜的說一句:“第一次聽說食人花吐墨能治病。”


    “這個東西不是食人花。”


    練就雞司晨犬守夜的男人突然跳起來說著。


    “還沒請問貴姓?”


    我揉揉眉心問著,他看著我一字一頓:“詹壽旺。”


    這個名字讓我挑眉,還真是一個稀奇的姓氏。


    想著時陳靈慢悠悠說一句:“這個姓氏確實稀有,但是你不能說不知道。”


    我看著他不知道這話怎麽說起來的。


    “畢竟有一個人叫詹天佑。”


    一句話屋子裏詭異的寂靜下來,好像是這個道理。


    想著時,我就聽詹壽旺繼續說:“這個東西不是食人花,這玩意是一個很像食人花的東西。”


    我歪著頭看著這玩意聳聳肩:“就是食人花。”


    陳靈無奈的說:“這個甭抬杠,它確實不是食人花。”


    “那到底是什麽?”


    “麵首。”


    陳靈冷靜的說出來這詞匯以後看一眼詹壽旺:“這個東西你都敢養,真是不知死活。”


    麵首,一種類似於食人花的存在。


    但是這個東西是由人心貪念匯聚而成的一種花。


    以少女為食,吐墨可治病但是也能殺人無形。


    麵首如果這麽去看好像還行,但是陳靈之所以能夠這麽懟人。


    完全是因為它另一個特性。


    貪婪而食。


    換個說法就是不知道飽,可以一直吃下去。


    而這種吞噬性的行為會讓它無限增長。


    到最後失去認知,理智把自己主人吃掉。


    把所有活著的生物吃掉。


    依著古籍說,三百年前某地出現過麵首。


    因為人的貪婪無度,麵首出現時就已經貪婪而食。


    所以它用了三天把一座城給吃沒了。


    最後的時候,是主人,所有不可吃的東西盡數吞噬。


    它為了繼續吃,開始擴張周遭村落。


    甚至移動去別的城池。


    幸得一個過路道士用生命做結界將其鎮壓。


    拖延到別的高人來聯手將其毀滅。


    而我當時看的時候還覺得這玩意有點神話味道。


    畢竟至於成妖,成怪也就是柳樹,槐樹這種東西。


    像這種什麽植物依據都沒有的,什麽根源就是人類貪婪的說法我是真不信。


    但是,今天真的見到這個玩意時我也怵頭。


    “這有什麽?我們控製它成長,它就不會貪婪而食。”


    “真的不會嗎?”


    陳靈幽幽提問,讓詹壽旺不語。


    別人或許可以拍著胸脯說不會,他不能。


    因為他與這個玩意心意相通。


    所以他最知道這個東西的變化是什麽。


    陳靈目光透著智慧。


    也透著對於世俗的那種看透,而這種具有侵略性的目光讓詹壽旺不敢直視。


    他垂下眼眸躲著的樣子讓我無聲一笑。


    我看著花說:“這玩意真打算一直養下去?”


    “養,必須養。一兩墨,萬兩金。不養怎麽來錢?”


    這一句話問完,所有人都瘋狂的說著。


    而我看著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貪念被這麵首極速吸收。


    這家夥真就是吸收一分壯大一分。


    我盯著它時,它也在對著我挑釁。


    這一刻我和陳靈心中都明白,這家夥可能已經有人的智慧了。


    如果真的有人智慧,那這事就麻煩了。


    麵首雖說是由人的貪婪匯聚,可是它沒有任何的智慧,那麽它最多就是按部就班的去吞噬。


    可如果說有智慧……


    以這個東西貪婪而食的性子……


    我和陳靈一瞬間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詹壽旺見我們這樣他也察覺事情可能有問題。


    所以他下意識迴頭看一眼,因為他迴頭太突然了。


    所以這家夥根本沒來得及收斂自己的挑釁與張狂。


    而我見此淡然說:“你應該能發現,它已經具備人的形態了。”


    詹壽旺不傻,他明白我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臉色微妙的說:“這東西不應該有人的狀態。”


    “所以,他產生智慧的那一刻,你覺得是好還是壞?”


    這句話問的他沉默。


    僵持不下時麵首感覺到危機。


    它突然癲狂的對著我們上嘴。


    吞噬之力出現太突然這就導致我們都是差一點被吸進去的程度。


    我一下子拉住那個巫師,陳靈拽住另外幾個人。


    至於說詹壽旺,他是被麵首給排除的。


    他盯著麵首苦笑著問:“你到底是有人的思維了對吧?”


    麵首停止吸收,它歪著自己的花,好像是在盯著詹壽旺。


    它張嘴,慢慢滴落下來一滴墨汁。


    詹壽旺呆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靈過來低聲說:“這是一朵雌花。”


    “怎麽說?”


    “其實麵首墨汁救人與殺人不在於什麽一念之間,在於雌雄,”


    我聽著恍然大悟。


    但是我沒明白他為什麽要說這事。


    而陳靈意味深長的看著一人一花時我有一些古怪的說:“不可能吧?”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它的匯聚本身就源自於人,它能產生智慧也會產生其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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